一路上,黛拉飞奔在国道上。一刻不停留,她在害怕有点黑暗的自己再次跳出来怂恿她回去。她在想那个了解自己的老公,那个为她什么事都为她想得老公。对于老公她是任性的,心里早已把对方当做最亲的亲人。凡事都过度的包容,老公和那个家永远都是她最后的退路。
她在最后一次遇到大事,心理不再能承受的时候,她就变成了软体动物躲在那个叫家的地方,旁边还有温柔的老公保护着自己。她始终感激着他。
老公的一个电话让她清楚的记起了自己已为人妻。最后连道歉的勇气都没有的黛拉逃也似的离开了那个古镇,她后来一直在回想那个古镇的名字,却始终想不起,恍惚做了一个冗长的梦一般。
一天一夜的马不停蹄的赶路让黛拉乏到极点,在路边买了一包香烟和一盒火柴。是阿诗玛。
黛拉觉得稀奇。这烟在她大学的时候已经停产了。这个她抽的第一根烟,也是她最爱的烟草。划燃在凌晨的黎明前的黑暗中,火柴像一颗流星一般点燃了香烟,然后转瞬即逝。
这就是为什么黛拉喜欢用火柴不喜欢用打火机的缘故。她觉得火柴一生很短暂但是美丽。咳咳。。呛的她眼泪都快出来了。
“假烟。”她冷笑了一下。
怪不得那么久远的烟还有。原来是假的。敏感的她心里有了一点遗憾。不抽也不退还给老板。只是放在了方向盘前面的平台上珍藏着,那个是自己的青春的记忆。
路上走走停停过了七天,快达到外婆家的小镇的时候,黛拉在镇外的小溪洗了个脸。从水中倒影看到自己颓废的造型,一周没有认真洗脸,脏的跟个小猪。她想到这句话的时候四处张望。想看看外婆有没有出现。要给自己洗手洗脸。故乡那么近。故人却那么远。
她安顿好自己的行李,熟悉完毕,就趁着午后的有点闷热的天出门了。
她着白色的洋装,带有小花边的边沿的帽子,在镇上的唯一花店买了一束白色的雏菊,这个是外婆最喜欢的花。不张扬,但是美丽。
四月的不知名的小花在路边绽放,远处的白似雪的梨花飘来甜甜的香味。在田野上黛拉展开手臂,尽情释放自己。春日的午后乡村一片安宁。偶尔有几只打盹的老狗在门口守着。还有调皮的小猫睡在墙头。数年过去。这里变得不多,偶尔路过的人只是冷漠的路过她身边。岁月在他们脸上留下太多痕迹,变得不曾相识。时光也冲淡了当年那些陈年旧事,曾经被大家津津乐道的私生子的故事。
在北坡的顶上就是外婆的最后归属。外婆说黛拉住在那个方向。黛拉的母亲也住在那个方向。她要面朝那边。看着她最爱的两个孩子。
黛拉爬山山的时候气喘吁吁。看着墓地上长满了杂草。萧条的景象让黛拉觉得心酸。把雏菊放在一边,她扔开帽子卷子白裙子。开始拔草。口中念念有词的给外婆说话。说着这几多年的发生的重大变故,母亲再嫁,出国,再有了孩子。父亲因为受不了重大打击变得冷漠,自己结婚了。
拔完之后,太阳已经有下山的趋势了,春日的阳光总是那么短暂,好像美好的时光总是那么容易失去般一样。她靠着外婆的墓碑坐在,像很多年以前一样和外婆一起欣赏拿夕阳西沉。
在北坡黛拉慢慢的回忆自己荒唐的三十多年。感悟良多。她不得不在心中感谢路上的那个男孩他让自己想起了自己的以往,不堪的以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