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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昨日种种何须忆

“前辈所求之事,在下修为浅薄恐有负嘱托。”李淳风深年纪虽小却也深知大丈夫一诺千金,言必行行必果的重要性。

“也罢!这么多年了,难得我想找人说说话,你就权当听故事罢!”说着鲛族女子慢慢的陷入了深深的追忆之中……我叫蓝若舞,是蓝鳍一族族长的女儿,如果你以为我身份高贵那就大错特错。

由于我们鲛人族的繁衍能力特别旺盛。所以像我这样的女儿父亲还有很多,多到他自己都叫不上名字,所以不被重视这是很正常的。我们鲛族平均寿命不算长基本你们人类的寿命相当。倘若不是因为可以修行就只能老死在海底。”说到这里,蓝若舞眼睛里闪过一抹忧伤之色。

“其实现在想来,生于斯,亡于斯!也有没什么不好。然而这种千万年一来的传统却被打破了。有一天,一个自称海语者的男人来到族中,他不仅带了大量外界的信息,还赠与了我们庞大数量的丹药。这些丹药不仅延长了我们的寿命,同时也让我们对他产生了依赖。

海语者会经常和我们讲述外界的种种风土人情,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不少族人开始憧憬大海以外的花花世界。凭借海语者的丹药,我们得以修成人形来到陆地之上。”说到这里的时候,她故意顿了一顿,然后继续道。

“起初我们都很开心,以为可以摆脱生存在海底的宿命。但却不知道这对天性善良的女性鲛人却是灾难的开始。倾城的容颜,妖娆的身姿,以及如珍珠般的眼泪,这一切都成为了威胁她们生命的美丽凶器……”也许是讲到了动情之处,她似乎已经忘却了李淳风的存在,自顾的将接下去的事情述说完整。

“受到外界的诱惑族内也出了不少异端,他们与一些邪恶而强大的商人们相互勾结,将自己的同族女子诱骗上岸,以换取人类的财富、美人和美酒。由于人类和鲛族不能繁衍出适合海洋环境的后代。眼见族人数量越来越少,父亲无奈之下只得求助于海语者。万万没想到,正是这个人将我们蓝鳍一族送上了毁灭之路。

在他的授意下,我们发动了潮汐淹没了距离我们最近的城市。将它永远的留在了海底。本来以为只要给人类一个教训,他们就会放弃继续捕猎我们。然而事实刚好恰恰相反,我族的此举,引发了人类修士的怒火。他们开始大量的捕杀我们蓝鳍一族。

我也就是在那时候遇到他,为了感激他的不杀之恩,我吞服了丹药变成了人族的样子,悄悄的尾随他。但是每次都能被他轻易的摆脱掉我的跟随。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很强大的对手,强大到连他握剑的手都在隐约的颤抖中。哪怕面对自己无法战胜的对手,他还是选择全力以赴的应战。

这一刻他眼中坚毅的目光让我为之沉醉。接下来我就做了一件你们人类认为很狗血的事情,我以自己的身躯为他阻挡了致命一击。倘若不是因为我,依他的个性他肯定会选择玉石俱焚。

其实他完全可以不用理会我,他曾经饶过我一次。这次之后原本可以互不相欠,他却选择了细心的照顾我,直到我痊愈。本来这样的结果已经是最好的了。

可当时的我却鬼迷心窍的想一直留在他的身边。我不是人类女子,当然也没有那些所谓的矜持之心,廉耻之意。在我的设计引诱他和我发生了一段露水情缘。

事后看着他那懊悔的表情,我竟然有点于心不忍。可是一想到这样就可以与他长相厮守。那一丝的的内疚感便荡然无存了。于是我们又一起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那段日子真的是我这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美好到我都以为可以永远这样下去。

可是他接到了门派传讯,要他即刻返回山门。师命难违,他只得收拾行装。我以为他会跟承诺的一样,很快回来。但却不知道这一别就是十年。当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已经为人夫为人父。站在人群中,我望着他。心中宛若刀绞。却不想着他也看见了我,我以为他会和我说什么。只要他说,我就相信!但是他却将头偏向一边。

虽然当初是我我引诱了他,但是十年痴等却换不来一句抱歉,这样的结果是我说不能接受的。所以当天晚上我偷偷溜进了蓬莱。他似乎早就知道我会到来一样,把我带到这碧璃湖,向我忏悔,求我宽恕,并让我在此安顿下来,说会用余生来弥补我。

其实只要他肯说出这些话我就很开心了,所以当即我就已经原谅了他。安心的在这湖底等候,起初的几天他几乎每天都会来看我,和我寒暄几句。后来逐渐减少,以至于又过了三年。

我生怕他出了什么意外,心急如焚之下打算浮出水面打探下他的情况,却发现他已经针对我在湖中设下了禁制。当我每次碰触到的时候都会感觉周身如雷击般麻痹,继而体内生机被吞噬。随着身体的越来越虚弱,这一刻我才知道自己恐怕已经再也没有机会从这碧璃湖离开了。

就这样近五十年来我就一直如幽魂般的终日在这湖底游荡,妄图找到破解这禁制之法,但最后都以失败而告终了。不过也算因祸得福在一处珊瑚礁洞穴中找到了一些丹药。方得苟延残喘至今日。

其间我也层试想过向蓬莱弟子求救,但我从他们眼睛里只看到了贪婪之色。透过他们的眼神我似乎能听到他们的心声。他们不是真心的想助我脱困,而是在等,等待我行将就木的那一天。他们也不会真的动手将我杀掉,身为蓬莱弟子怎么会看不出这层层禁制是何人所设。想必现在的他已经在蓬莱之内有了一席之地。就在我已经决定认命的时候你出现了。就在我血泪成珠的时候,你的眼神中只看得到怜悯,甚至还有一丝冷冽的怒意。于是我就在想也许你就是可以带帮助我完成心愿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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