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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鸡眼气哼哼的走了。
刘荣马强看看录音机，又看看远去的斗鸡眼，脸上全是不可思议的表情，这样就走了？！
袁崇来微微一笑，把录音机还给刘荣。
“不行，那个谁谁，你的表情不对，再来……再来……停，哎呀！算了你还是别演了。”
掌镜的年轻人对着刘鹏大喊，刘鹏在镜头前就像个提线木偶，动作僵硬没有表情，接连几次都不过关，不耐烦的说道。
刘鹏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差点没哭出来。
刘主任满脸的横肉呗呗只蹦，眯着的眼放出一丝危险的寒光。
田导演看在眼里，打圆场道：“小年，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嘛，让刘鹏休息一会儿再演一次，如果还不行再换人……刘主任你看这样如何？”
刘主任脸色好看了些，默默点点头。
剧组停下来，刘鹏垂头丧气的下来就被刘主任拉到一边，问道：“鹏鹏，跟我说能不能演，最后一次机会要还是这样，老子的脸就被你丢光了。”
“爸，我不演了，站在镜头下实在太可怕了。呜呜。”
刘鹏终于控制不住哭了出来。
刘主任叹口气过去导演那边通知换人，田导演客气一句让原来的演员挨个的试，可惜依然达不到他的要求。不少人认为他吹毛求疵，田导演自然也有自己的苦衷，因为电影蓝风筝被禁拍十年，只能拍些宣传片维持生计，还要把片子挂在徒弟名下，但是熟悉的人谁不知道是他的作品，如果粗制乱造丢不起这个人。
袁崇来左右看看发现东边有个穿呢子大衣的政府人员，走过去问道：“哥们，借你大衣用用，就五分钟。”
大衣男说道：“天这么冷，借给你我穿什么？”
“我这件黑色防寒服你先穿着，反正只是五分钟嘛。”
“不换。”
“五分钟，一百块，换不换。”
“早说嘛，给你。”
田导演摸着络腮胡子思索着是不是改变思路，周围一排安静，大家伙都在看着他等待下一步指示。
身穿一身大衣的袁崇来走过来，说道：“田导演，您看这个角色我演如何？”
田导演扭头发现是个年轻小伙，长得挺精神，一身大衣更是衬托的英俊挺拔。笑起来很阳光，让人一见就有好感，问道：“小伙子，你做个酷的表情让我看看。”
“稍等二秒钟。”
袁崇来说着扭过头去，再转过来时面容冷酷，向前一步一甩大衣骗腿上了雅马哈，动作飘逸说不出的潇洒。
“好好，就是你了。来来来，马上开机拍摄。小伙子你只要在酷之余加上点对更高生活的追去就可以了。”
田导演一拍巴掌大声叫好，然后马上拍板启用他，接着让人准备开拍。
“慢着田导，咱们先小人后君子，报酬怎么算？最起码不能比那几个演员低吧。”
“你还怕我不给钱？……这样吧，那些演员每人报酬是五千，你如果三遍之内演好了，我给你一万，如果演不好分文没有，敢不敢接？”
田导演有些不满面前的小子谈条件，就出了个难题。
“好，咱们一言为定。”
袁崇来好像很有信心，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傻子。”刘鹏在旁边嘟喃一句。
其他人也有同感，三遍达到要求完全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在田导演开拍的命令下达之后，袁崇来开着雅马哈R6从远处疾驶过来，到了大牌子中央一个急刹车，雅马哈立刻停住，袁崇来潇洒而下，酷的像冰的表情看到大牌子上的招商引资慢慢融化了。
“卡，啪啪……好好。一遍过。”
田导演喊停后，拍着掌叫好。让助理准备好钱，等袁崇来走过来，拿出一叠钱递过去，说道，“小伙子演得好，按照约定我给你一万块。”
“慢着，我不同意。”
说话的是刘主任，他愿意看到袁崇来出丑，而不是出彩。
“刘主任，我给谁钱好像不用和你汇报吧。”
田导有些不悦的说道。
刘主任义正言辞的说道：“拍宣传片，我们县政府也有出钱，我自然有发言权……这样操作不符合规矩，别人都是五千，他是一万让别人怎么想？”
“别人怎么想我不管，我只知道演得好的人就得多挣钱。”
“我不同意。”
……
刘主任和田导演互不相让，呛了起来。
这时一辆黑色奥迪悄无声息地停在路边，车门打开走出一位儒雅男子。
田导演正好对着汽车，看到儒雅男子大喜，高呼道：“李处长，你可来了快过来给评评理。”
刘主任转过身发现是市里的领导，脸色变了变但很快镇定下来。
田导演迫不急待的把事情说了一遍，李处看了刘主任一眼，说道：“确实有临时规定演员待遇必须等同，当然如果这位小伙子有级别演员证书就另当别论……小伙子你有没有？”
袁崇来摇摇头。
刘主任说道：“袁崇来只是个高中学生，根本不可能有演员资格，让我说给五千都高了。”
李处沉下脸说道：“刘主任，市里自然有规定不用你劳心劳力。”
刘主任不知哪里说错了，只能呵呵赔笑。他不知道那两位演员也没有资格，说起来这种不太重要的片子都用的关系户而已。
田导演面子上过不起，气道：”既然这样，那剩下的五千我自己出。”
李处呵呵笑着把他拉到一边，只问了一句话“如果你执意给了钱，恶了刘主任你拍拍屁股走了，小伙子怎么办？”
田导懊丧的发现这个钱还真不能给。
李处回来对袁崇来说道：”小伙子，你还没有进入社会，不知道世事艰难，也许无意间的一句话就会得罪人而不知……按规定只有五千块，不过我可以给你一张名片，等你遇到麻烦事可以给我打电话，这样说你明不明白同不同意？”
李处说到最后有意无意的看了刘主任一眼。
”谢谢李处，您的话我明白，也赞同。这下子看谁还敢欺负我。”袁崇来淡定的回答。
“好孩子，不错。”李处发现对面的孩子确实明白也很高兴。
田导走过来说道：“袁崇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田壮，电影界还有点名气，有没有兴趣做演员，我可以推荐你去读北影，凭你的天赋和我的教导，不用五年我让你成为二级演员，到时候再有人拿演员资格说事，你就啐他一脸满天星。”
袁崇来考虑一下，说道：“谢谢田导，我对做演员没兴趣，不过我对赚钱的事很感兴趣，我留个传呼号，127-2554255，到时候您可要多关照啊。”
“你不在考虑考虑，当演员很赚钱的。”
田导没想到会被拒绝，虽然有和刘主任赌气的成分，但何尝不是觉得袁崇来是个人才起了爱才之心。接着劝道。
袁崇来把传呼号写在纸条上递过去，说道：‘田导，我愿意在娱乐圈赚钱，但不愿意做演员，这是我的传呼号，以后有难事找我，说不定会有惊喜。”
田壮在袁崇来笃定的眼神下下意识接过纸条，这一霎那，袁崇来在他眼里有种高深莫测的感觉，摇摇头面前就是个阳光少年，肯定是错觉。
拍摄完工，刘主任再三挽留李处等人，但李处依然没给面子直接走了。
刘主任招呼儿子上了桑塔纳，斗鸡眼吩咐司机去开摩托，他亲自开车送领导。
车上刘主任阴沉着脸，刘鹏吓得噤若寒蝉。斗鸡眼感觉到气氛凝重，咳嗽一声说道：“袁崇来实在不像话，不但欺负刘少，还骗走政府好几百块钱。”
刘鹏眼睛一亮，问道：“他骗钱，可不可以让警察抓他？”
“额，呵呵。”斗鸡眼不知如何回答，只能呵呵了。
刘鹏没有眼力见，还待再问，就听他爸说道：“小兔崽子你是觉得我这个副主任的位子坐得很安稳，没听李处说的话。”
“说的什么？”
“我打死你个兔崽子，人家袁崇来一句话就明白，你到现在都是懵懂无知，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傻子。”
刘主任锤了儿子几下，斗鸡眼见了连忙劝阻，停住解释道：“李处给了他一张名片，实际上是做给我看，如果报复袁崇来就是不给他面子，为了给你小子出气，把李处也给惹了……不对，袁崇来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平白无故招惹你，你没跟我说实话，现在给我说清楚。不然打死你。”
刘鹏吓坏了，从没见他爸发这麽大火，立刻就把事实一五一十说清楚了。
“你，你真是我的好儿子。”刘主任脑袋疼得厉害，没想到自己儿子为了逃避他的责备玩的是冤枉人的把戏，起因只是觉得虚荣心受挫。狠狠给儿子一个耳光，骂道，“从明天起你给我在家呆着，什么时候改掉说谎的毛病再出去。”
……
在刘主任教训儿子的时候，一辆切诺基上，田壮正和助手徒弟们谈论袁崇来。
小年说道：“田老师，那个袁崇来实在不识抬举，一个乡下人拽什么拽，以后有他后悔的时候。”
其他人也纷纷附和，其中不知道多少人当时羡慕得不行，没想到结果出人预料。
田壮沉思着不知在想什么，过了一会才说道：“你们不要小看他，袁崇来这人不简单，你们当时都在拍摄也许没注意，斗鸡眼找他要钱被录音机吓退，事后看录音机的所有人不可置信的表情就知道录音机里面可能根本没有威胁斗鸡眼的信息，但那时袁崇来的神情无比笃定，当时我这个整天琢磨人物表情的导演都相信了，事后才发现被骗了。”
他自然不知道袁崇来以前是特工，扮演各种人物是必要技能，这一点和演员有异曲同工之妙，只不过演员怎么演也是假的，特工扮演的身份是假的，但生活是真的，所以又比演员高出一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