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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五鼠闹相国寺

“保公?”

“不是鲍公吗?”

“对啊,咱大昌朝只听说过鲍青天,可从未听说过保青天。”

“好了好了,别吵了,听陈老说吧!”

……

对在座茶客的反应,徐扬很满意,只是一个保公便能让你们议论半晌,待会闻所未闻的推理故事就更不用说了。

陈老轻拍惊堂木,馆中立时静了下来。

“保公,名保拯,面如黑炭,额有新月,位居龙图阁直学士,人称保龙图,亦称保青天。保公一生刚正不阿,嫉恶如仇,屡破奇案,为民伸冤,无愧于与青天之名。今日便与诸位说说保公年少时所破奇案,名为五鼠闹相国寺。”

此刻,听客们才知晓此保公非彼鲍公,非是大昌朝鲍青天,可疑问又随之而来,五鼠闹相国寺又是何事?相国寺倒好理解,不外是一座寺庙,可五只小老鼠当真能闹翻了一座寺庙,难道那保公保青天是要审问这五只老鼠,那还当真是闻所未闻。

“话说保公年少时好外出游历,以增长见识,一日途径大相国寺,思起寺中有自家好友展昭,便拎起行囊,步入相国寺。再说那展昭,尚未及束发之年,却习得一身非凡武艺,寻常成年汉子便有五六人也不及他一人。”

“待保公踏入相国寺,竟发现寺中大办丧事,打听一番才知晓原是寺中大弟子戒空意外坠崖身亡,且主持衍悔大师恰在此时圆寂。衍悔大师乃是小展昭授业恩师,待其如子,恩重如山,展昭自是万分哀痛。”

“衍悔大师悄然圆寂于屋中,一身筋脉尽断,众人皆认为其因练功走火入魔而死。保公查看一番后,竟有可疑痕迹,衍悔大师断不是练功而亡,幕后定有黑手!”

说到这,听客们皆是目不转睛盯着陈老,等待故事发展。

以上陈老所说只是五鼠闹相国寺大概背景,陈老仅仅简略叙述一二,并大致介绍了相国寺的衍悔、悟道两位大师以及戒字辈的四位弟子,而后将重心放在之后故事深入进展。

其实,徐扬行文水准比其陈老多有不如,毕竟他从现代穿越而来,仅仅保存了部分记忆,遣词造句的能力拍马也赶不上陈老。在陈老一番润色之后,五鼠闹相国寺这一话本更为详实、跌宕。

方才陈老指出保拯发现了房中可疑迹象,正是一个小小脚印,疑犯应当是一半大小子。

对于这一段情节,陈老渲染已久,故事瞬间紧张起来。

受前世电视剧影响,徐扬倒是没甚大反应,他自然而然认为这脚印属于五鼠。而茶馆中茶客却是不然,听陈老缓缓将情节道来,立时联想起寺庙中仅有的一个孩童——展昭。

“是那小和尚吗?”

“那脚印定是小展昭的!”

“展昭年纪虽小武功却高,定是他弑师!”

……

“咳咳咳!”徐扬险些将茶水一口喷了出来,这些人脑洞真大,竟会怀疑展昭是凶手,人家南侠展昭可是“御猫”,包黑子的最佳打手兼侍卫,哪能做出弑师之事?

他这却是以己度人了,前世中国人哪个不晓得展昭侠名,可大昌朝又无人知晓,加上陈老之前的讲述、铺垫,自会让人将嫌疑人联想到寺中唯一的半大小子展昭。

凭此也足以说明陈老说书功力之深,竟硬生生让大伙冤枉了南侠展昭。

陈老啜一口清茶,继续道:“众位客观所想与寺中僧人一般,毫无二致,唯有保公沉思许久,认定凶手必然不是其好友展昭。”

一石激起千层浪,凶手不是展昭,那还能是谁?

陈老又是加以解释,根据地上遗留脚印,保公发现那凶手所穿乃是一双草鞋,且十分破烂,这与展昭脚上的布鞋全然不符。

那地上所遗留的脚印又是属于谁人?陈老话音一转,继续娓娓说来。

在除去展昭嫌疑之后,有一名僧人回想起最近几年常有五个孤儿来相国寺中偷吃东西,这五个孩子被寺庙中人戏称为“五鼠”。他这一说,其他几名僧人均是回想起来,的确有名叫“五鼠”的五名孤儿常来寺中偷吃,甚至于还偷看寺中僧人练功,偷学了不少武功。

说到这里,茶客们恍然大悟,原来所谓五鼠不是五只老鼠,而是偷吃东西的五个孤儿。想必是他们来寺中偷吃被主持衍悔大师发现,然后趁衍悔大师不备痛下杀手,再加上五鼠曾经偷学过寺中武功,便更顺理成章了。

又有几人开始讨论起来,认定凶手定是那五鼠,尤其是那王胖子叫的最欢,瞧那得意样子,不清楚之人还以为是他破了什么千古奇案。

徐扬嗤了一声,不动声色,一边听书,一边啃冰糖葫芦,再喝口清茶,搭配起来味道不赖,待会得带回去给娘子尝尝。

陈老也未搭理他们,将故事展开。

认定五鼠是凶手后,寺中僧人全员出动,终于将五鼠抓到寺中。主事僧人展示过犯罪痕迹,好言相劝,让五鼠自首认罪。谁曾想五鼠是死鼠不怕开水烫,丝毫不领情面,态度恶劣,口出恶言。众人无奈,只能将五个孩子关入地牢。

在审问过程中,五鼠老幺锦毛鼠无意中透露曾看过相国寺武学秘籍《大日如来咒》,更是让众人肯定其杀人动机。

事情本已告一段落,不想深夜里,在寺中作客且替衍海超度的西夏僧人达摩智放走了五鼠,但独独留下锦毛鼠,并威逼其背出《大日如来咒》,锦毛鼠桀骜不驯,自是不从,达摩智只能给他服下毒药。突然又出现一神秘黑衣人狂攻达摩智,二人鏖战许久,最终达摩智身亡。

茶馆众人从未听过此等故事,一时半会儿也不判断不料谁才是凶手,大伙纷纷盯着陈老,翘首以盼。

方才达摩智与黑衣人一战,陈老讲的极为生动,招招式式如在面前,令人惊心动魄。陈老讲玩这一大段,长吁一口气,饮了一口清茶,休息了半晌才继续往下道。

相国寺中连番凶案引来官府目光,当地知府杭天豹与主持衍悔大师本是故交,在事发几日后率捕快来寺内查看,并深表哀悼,在衍悔大师生前房中停留许久,名义上是睹物思故友,实则是在房中到处翻看,似乎在找什么东西。

杭天豹在房中毫无所获,正想打道回府,却偶然听得那锦毛鼠曾经看过《大日如来咒》。他心头大喜,掩饰好自家情绪,主动提出要为身中剧毒的锦毛鼠祛毒疗伤。待药房中人走开,他立刻锁住锦毛鼠喉咙,威胁其背诵出武学秘籍。

锦毛鼠本就已半死不活,又加上不怕死的性子,哪里会搭理他。杭天豹正要用酷刑逼供,那什么黑衣人再次出现在屋中,二人一触即发,深夜激战。当众人第二日发现时,知府杭天豹已是死在药房之中。

发展到此,故事已是扑簌迷离,众人皆是一头雾水,说不上个所以然来。

“此案非同寻常,相关之人均有不在场证据,令人无从着手。然保公大才大德,于寺中仔细探查,观察入微,终有了头目。不想竟有人在他水中下毒,幸而天佑贤臣,保公意外躲过一劫,并未中毒。”

“各位看官可曾发觉,这一件件凶案都与那锦毛鼠有着不大不小的干系?保公寻到问题所在,找来身中剧毒在寺中养伤的锦毛鼠,一番询问探查后发现其身上竟刻有猛虎文身。”

“有此猛虎文身,诸般疑惑迎刃而解,案件即将水落石出!”保公猛一拍惊堂木,道:“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

这一局经典台词还是徐扬专门告诉陈老,陈老初次运用,果真是恰到好处、惟妙惟肖,害的众人心痒难挠,纷纷叫嚷着快说结局。

“陈老,别藏着噎着,快把凶手给说了!”

“对啊,快给俺说说,不然晚上睡不着觉!”

终于轮到本人出马了!徐扬放下手中的冰糖葫芦,站起身来对着茶馆众人道:“大伙先别接着要听凶手是谁,咱们还是先来算算这场赌局到底是谁赢了?”

说到最后,得意笑容实在遮掩不住,眼睛笑的都快成了一条线。

他这话一说,众人顿时傻眼了,对啊,这可不仅仅是场说书,还涉及一场赌局。只是赌局谁人胜出,还用得着明说吗?且看茶馆中听客被故事悬念挠的心痒难熬,个个想知道结局,便能看出来谁胜谁负了。

还是王胖子最果断,先站出来,说道:“徐秀才,此回打赌是我等输了,愿赌服输,赌注我们自然会给,只不过在这之前能不能先让陈老把结局讲了?”

又有人附和道:“对对!先把谁是凶手给说了!”

徐扬故作无奈,摊手道:“不是徐某不让陈老说,而是结局还没写出来呢,估摸着还得等几天吧。陈老,你说是不?”

面对众人期盼的目光,陈老心中好笑,不好意思表露出来,强忍住笑意缓缓点了点头。

“什么?结局真没写出来?”

“不会吧,徐秀才你别坑人!”

“我徐扬像是那种人吗?”他正了正嗓音,诚恳道,“不管怎样,愿赌服输是不会错滴,咱还是先去我家铺子买豆腐吧。”

(PS:我专门去看了周杰版的少年包青天,感觉五鼠闹相国寺的剧情好复杂。。。用说书不太好写,所以其中有些情节和片段就省略了,仅仅是大概的过程。大家要是想看可以去看电视剧,真的是好看,我看了一会就忍不住一集一集看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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