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回到厂里,等着殡仪馆的车子过来将尸体拉着,又处理完一些后续的事情后,时间已经临近傍晚,赵长生回家的第一天,就在这忙乱中度过。
晚上回到家里,因为离家多年的赵长生回来,赵家的一干亲戚也是纷纷过来探望,家里又热闹了起来,一直到十点多,人都离开了,才慢慢恢复安静。
“长生,你师父提前让你回来,以后不用再去了吗?”林凤拉着儿子坐下,忙活了一天,这时候才有机会同儿子单独坐下说些贴心话。
“不用了,以后就让我自个四处晃荡了。”赵长生笑道。
“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现在既然回来了,那就要好好打算下以后要干什么,怎么能四处晃荡。”林凤爱怜的看着儿子,她对赵长生的师父是打心眼里感激,小时候赵长生动不动就生病,其中有两次更是动了大手术,几乎是一只脚踏进了鬼门关,最终虽然都捡了条命回来,但夫妻俩对赵长生这个独生儿子都是忧心忡忡,村里有不少老人说赵长生出生就带有不详,容易招脏东西,所以动不动就生病,因此夫妻两人也是担心不已,生怕儿子真的早夭。
一直到赵长生的师父出现,对方好像是个云游方外的道士,看到赵长生后,就问夫妻俩愿不愿意让儿子跟他走,夫妻俩起初还不同意,直到对方说儿子命不长久,跟他走还有可能有一线生机,否则定活不过九岁,夫妻俩一听,再想到儿子隔三差五就生病,也生怕儿子真的早夭,最后就同意了老道士的请求。
赵长生八岁离家,这一走,也就是十一年,按照老道士的说法,赵长生二十岁后才能下山回家,夫妻俩本以为赵长生得明年才能回来,没想到竟然提前一年回来了。
这些年,老道士都允许夫妻两人可以每两年进山看一趟赵长生,老道士所在的地方在湘省的一座深山里,夫妻两人每次去看赵长生都要辗转坐车出省,而后还得走两三天的山路才能到达那座位于深山里的道观,虽然每次都很辛苦,但看到儿子一年年长大,身体也越来越壮实,和小时候瘦瘦弱弱、一脸病怏怏的样子完全不同,夫妻俩也是开心不已。
此刻拉着儿子说了一顿贴心话后,林凤和赵久成两人想起儿子白天的表现,林凤再次好奇道,“长生,你今天那些本事都是跟你师父学的?”
“嗯,平常师父除了教我识字读书,也顺便教我一些本事。”赵长生笑道。
“真是太神奇了,那折的那只纸鹤怎么会飞?”
“妈,那只是个小法术而已。”
“长生,那赵大富扎小人就能要人性命,这世界是不是也真的有鬼?”
“爸,你管那么多干嘛,你安心做你的生意,本本分分做人,管那么多干嘛。”
……
赵长生不停的回答着父母亲的话,看着父母亲宛若十万个为什么不停的发问,赵长生端的是苦笑不已,好一会,才将父母亲的那股好奇劲给打消。
一家三口随意的聊着天,这会没人打扰,一家人也是其乐融融,赵久成和林凤两口子在赵长生跟着老道士走之后,一直也想再要个孩子,但都没成功,所以对赵长生也就更加宠爱。
说着话,赵久成想起木材厂的事,才有些担忧的道,“长生,那赵大富逃跑了,不知道还会不会在暗地里对厂里使坏?”
“爸,不会的,那林三明不是说了吗,他只给了赵大富三个人的生辰八字,现在这三名工人也都死了,赵大富想使坏也没找不到下手的地方。”赵长生道。
“哎,赵大富这王八蛋现在变得这么邪门,我真怕厂里会不得安生。”赵久成仍是不放心。
“爸,你就放宽心吧,不是有我在嘛,不会让他乱来的。”赵长生笑着安慰父亲,寻思了一下,又道,“爸,你真的跟那赵大富没啥过节?”
“没有,我一年都没跟他打过几次照面,哪会有什么过节。”赵久成摇头道。
赵长生闻言,神色也是奇怪不已,“那就怪了,如果不是他跟你有过节,那他没理由针对你的厂子啊。”
“谁知道呢,被他搞出了这些事,真的是晦气不已,前面两名工人的死就赔了一大笔钱了,今天又死一个,又得赔一笔钱出去。”赵久成苦笑道。
赵长生听着父亲的话,也只能跟着无奈的笑笑,虽然工人的死跟父亲没关系,但毕竟是父亲厂里的工人,又是在厂里上班时出的事,肯定得赔偿。
三人聊着天,到了12点,赵久成和林凤两人都开始打哈欠,才让赵长生也洗洗去睡觉,夫妻两人这段时间因为厂里接连出事,早已疲惫不堪,这会熬不住就简单洗漱了一番后直接去睡了。
洗了个澡,换了一套衣服,躺在父母亲一直为自己准备着的房间,赵长生感慨万千,十一年来第一次躺在自己家里的床上,这种感觉真好。
看了下时间,已经十二点多了,赵长生一点睡意都没有,从床上盘膝坐起,开始打坐练功。
身上紫气旋转,和天上的星光遥相辉映,赵长生运转身上紫气沿着周身经脉行走,当紫气行走到体内的天枢穴时,只见天枢穴灼灼生辉,仿若星辰一般明亮,其内更有一个光点格外耀眼,不过当紫气想要更进一步时,却是隐隐碰到一层障碍,再也进不了半分。
赵长生尝试了一番,发现仍然徒劳无功时,也只能作罢,运转紫气绕过其中,静静的打坐练气。
修道九境,前三层乃后天、先天、筑道,赵长生如今堪堪踏入了第三层筑道境,处在筑道境初期境界,只有当天枢**的第二个光点亮起时,才意味着迈入筑道境中期,赵长生最近隐隐有突破的预感,但这几天却仍是没法突破那层障碍。
“唉,老家伙说迈入筑道境才真正意义上是踏上修道的起点,这修道也太难了。”打坐完毕,赵长生普一睁开眼睛就开始腹诽了起来。
拿起床头放着的老掉牙的诺基亚手机,赵长生看了下时间,已经凌晨两点了,赵长生此刻一点睡意也没有,在床上坐了片刻,赵长生想起白天时在赵大富那庭院里感觉到的异常,寻思了一下,索性不再睡觉,换上一身衣服就偷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