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 章 (2)
“这上面的照片是你么?”
“是啊。不过那天我照相的之前,在路上不小心被小混混给打了,所以就成这样了。想换也来不及了。”金寸昔一脸认真的说着。
工作人员看了老半天,将信将疑的放金寸昔过了关。
上飞机不久,就起飞了。
这架飞机是从中华联邦直飞大西洲联邦,所以在飞机上有长达21小时的时间。
夏汀靠窗坐着,旁边是金寸昔,金寸昔旁边是李吾君。她一脸无语的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一上飞机他们两个就闭上眼睛死死的睡了起来。
睡着之前,金寸昔还嘱咐夏汀:“要是等下有饮料什么的,记得帮我拿橙汁,要两杯。到吃饭了就叫我。”李吾君也凑过来说:“我也是。”
然后他们两个就满意的闭上了眼睛,剩夏汀一个人尴尬的看着他们。
“帮我拿两条毛毯吧。”飞机已经不知道开到了什么地方,午饭还没开始。夏汀趁着空姐送饮料的时候,找她要了两条毛毯给两个睡着的男人盖上了。
金寸昔眯了眯眼睛,轻轻地动了动。
夏汀侧过身仔细的端详了他们一阵,微微笑着也闭上了眼睛。
空姐推着巨大的饮料车在过道里走了个来回,就回到了乘务间。
机舱里面渐渐安静了下来,有的人看起了报纸,有的人戴着耳机看起了座位上镶着的小电视,有的人望着窗外的云海发呆,更多的人则像夏汀这一排一样闭上眼睛睡起了大觉。
等到夏汀一觉睡醒的时候,她下意识的侧过身去看了看窗外,窗户上的挡板被人拉了下来,挡住了视线。她皱皱眉头,伸出手想拉开挡板。
“别拉开,中午太阳大,刺眼。”耳边突然传来了金寸昔嚼着东西的声音。
夏汀怔了怔,这才注意到金寸昔跟李吾君都已经醒了,而且大家都吃起了午饭。她动了动,两条毛毯从身上滑了下来。夏汀僵着身体掀起了毛毯,两盒飞机餐端端正正的放在小方桌上。
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从心底涌了上来,夏汀眼神闪烁的看着身边的两个怎么看都没干劲的男人,勾起了一个大大的笑容。
“不知道你要吃哪一种,所以一样拿了一份。”金寸昔喝着橙汁的空闲中,跟夏汀解释道。
夏汀笑了笑,看着金寸昔说:“老板,谢谢你。”
金寸昔表情怪异的看着她说:“没什么没什么。”说完,就跟李吾君两个人暗暗的笑开了。
直到下飞机去洗手间换衣服的时候,夏汀才了解到了他们两个人笑得那么开心的原因。
她盯着镜子里面自己脸颊上两只小小的乌龟,对金寸昔跟李吾君的好感瞬间荡然无存:“你们以为你们是小学生啊!”用力的洗掉脸上的涂鸦,夏汀不顾形象的冲了出去。
一路上夏汀都气哼哼的没有理他们。
金寸昔走在她旁边说:“这件事跟我没关系哦,都是李吾君干的。我一醒来你就已经是这样了。”
“老板,没有像你这样诬陷人的吧。我坐得那么远怎么可能画得到,一看就是你画的。”
“不不不,要是我画的话,会比那个好看多了。别看我这样,我画画可是很拿手的。小学的时候,我还得过奖呢。啊啦啦,现在想起来,那还真是青葱岁月呢。”
“老板这个年纪的人还记得小学的事啊,果然是不简单。”
“什么叫我这个年纪,我现在是正当年,不像你们这些不成熟的十八九岁的毛头小子。”
“那现在毛头小子可是队长呢。”
“队长,那我们现在先去吃东西吧,队员表示坐了一天的飞机都饿死了。”
夏汀终于忍无可忍地说:“你一个人起码吃了十盒飞机餐,你不是饿死应该是撑死了吧!”
“啊,你终于说话了。”金寸昔斜眼瞟了瞟她,夏汀气结。
于是这次任务就在每天吃吃喝喝当中迎来了尾声。
夏汀重重的叹了口气,副室长的信息又来了。她扁了扁嘴,最终还是没有勇气打开小方镜,这回肯定会被副室长骂死的吧。
不是不想督促组长认真工作,只是工作内容都在组长一个人那里,他谁也没透露;而且早上一起来组长跟老板两个人就已经不见了踪影,要么就是在赌场、要么就是在酒吧,完全管不了。
而现在在这最后一天,李吾君终于临时抱佛脚的叫上他们,开着租的车往郊区驶去,说是要去考察一下当年战争实录的战场。
一路上金寸昔都在睡觉,李吾君边开着车边碎碎念着:“上次来大西洲的时候手气明明很好,这次怎么完完全全就没赢钱呢?”
夏汀坐在副驾驶座上翻了个白眼:“结果还是赌场的事。组长,我们这样回去铁定会被骂的吧,什么也没做。”
睡在后面的金寸昔突然回光返照了一下,说:“谁说什么都没做,我现在可是GNA(酒吧)排名第一的客人!”
夏汀回过头瞪了他一眼,吐槽无力。
汽车向郊区驶去,开了很久很久。道路从一开始的平坦无阻渐渐变成了碎石小路,车开过,扬起大片大片的黄色风沙。放眼望去,除了远远的小片树林,什么都看不到。天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最后车在一片巨大的淡水湖边停了下来。
夏汀慢慢的睁开眯着的眼睛,侧过身去看了看李吾君:“喝水?”
李吾君依然无表情的睁着他那双清澈的眼睛,说:“到了。”
“这儿?”夏汀往窗外望了望,这能调查到什么啊。
后座上的金寸昔也慢慢的爬了起来:“这是哪儿啊?不是说今天要工作吗?结果这是来干什么,露营吗?”
李吾君打开车门走下车:“这就是工作,今天是来确定一个人的墓。”
夏汀跟着李吾君走下了车,回头朝金寸昔招了招手,良久,他才懒洋洋的下了车。
“应该是在这附近,找找吧,虽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样的东西。”李吾君迈着步子超稍远一点的地方走了过去。
夏汀站在金寸昔身边,想着要怎么跟他说明情况。她苦恼的抬头看了看金寸昔,却发现他正面无表情的看着前方。夏汀的心脏猛地跳了一下,对了,老板以前是O计划的人呢,难道他知道些什么?
“你们,难道是在找叶楼的墓?”金寸昔的声音低低的,让人听得不是很真切。夏汀突然感到了一股强烈的忧伤从金寸昔的周身散发出来。
她怔了怔,不知道该怎么办。
“那我们可要白跑一趟了,他的墓不在这儿,在上京,”金寸昔突然带着淡淡的笑意说:“因为他是在上京死的,我跟贺卡亲手埋的他。”
夏汀的手微微发起抖来,紧紧地抿着嘴看着眼神中还残留着哀伤的金寸昔,断断续续的问:“老,老板,难道,难道说,你是‘无息’?”
金寸昔抓了抓头发:“……‘无息’,这个叫法还真怀念啊。”
“那,那你也知道我们是X计划的人吧?”
“嗯。从我摔进那个莫名其妙的房间就知道了。”
“那你怎么还……”
“那都是以前的事了,我现在又不是O计划的人。”
夏汀满眼的担忧看他:“你,你恨我恨X计划吗?叶楼,叶楼他的死……”
“叶楼的死跟X计划没关系。不过我的确不喜欢X计划,因为他们的经费总是比我们的多啊!”金寸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冲往回走着的李吾君招了招手。
夏汀呆呆的看着金寸昔,他的脸上又恢复往日吊儿郎当的恬淡神情——
“他到底,背负着多少东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