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程几乎和大夫同时进的门，他还快一步，直接拖了六十多岁的老大夫一同飞奔。
“阿笙怎么样了？”许程人未至声先到，掀了珠帘进屋，却见赵长镜坐在床沿抹眼泪，孙攸躺在榻上一动不动。当即愣住，望向赵长镜。
赵长镜抽抽噎噎的说不出话，指了指孙攸，又接着伤心。许程被她这番举动吓着，快步走到床边去探孙攸鼻息。
“这不是还活着吗，哭成这副模样，诚心吓唬我不是！”许程顿时松了口气。
“请病者平躺，便于号脉。”老大夫被许程拽着跑了一路，这会儿才缓过气来，看孙攸侧卧着便发话了。
“等……等，等等，他……他背上有伤，躺不得。”赵长镜还是止不抽噎，说话断断续续：“我，我方才指着阿攸是，是让你，瞧瞧他的背。”
许程在孙攸身旁坐下，掀起被角，就看见他素白的里衣洇着星星点点的血迹，慢慢褪下他的里衣，背上是他自己缠得歪七扭八的白绫，有一两处伤痕没裹好，狰狞的露在外面。
“怎么伤得这样重。”许程别过脸。
赵长镜突然大哭起来，语无伦次：“那天回来一个字也不提……要不是今天发现了……还不知道要拖到什么时候……老太爷怎么下得去手……都怪许晋，要不是他阿攸怎么会这样……”
“嘘，安静些，大夫诊病。”老大夫示意许程让赵长镜闭嘴。
赵长镜根本听不进去，只顾自己哭：“阿攸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可怎么办……会不会落下病根……洛哥哥你怎么才回来。”
“你怎么还委屈上了，不许哭！”许程吼了她一句。
许程拿赵长镜一点办法没有，这丫头，吃软不吃硬，越是吼她，越是哭得厉害。
“傻镜子，哭什么，我这不是回来了吗，有我在，你怕什么？”许程轻声哄她，走到她跟前拿手帕替她擦拭满脸的眼泪：“现在让大夫好好诊病。阿攸病了不怪你，不许自责。”许程知道，赵长镜如此伤心一是为孙攸的伤势牵挂，二是责怪她自己没有早一些发现他的异样。
“阿笙的伤，我会只多不少，全数还给许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