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另一头没有任何声息,越是如此,谢明喻就越是感到扭曲的快意,她最后讽刺道:“现在你连你最后仅有的东西也保不住了。”
干脆的挂完电话,她急匆匆走出商场,吩咐司机加速赶去郊外。
叶若宁听到耳旁的忙音,似是发泄般将手机甩到一旁,伸手捂住了眼睛,只是有晶莹的液体从眼角流出,在脸上留下两条泪痕。
她的牙齿,紧紧咬住,似在打颤,似在悲鸣。
“阿翎,你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所以不来看我。
“我没有生气。”
……
“我以后就叫你阿翎了,你是我第一个朋友。”
“没有人叫过我阿翎,除了你。”男孩害羞似地急忙垂下了头。
……
“我不想让你卷入这件事。”
“如果你不让我参与的话,我不排除采取另外的手段对付她们。”
……
往昔一幕幕闪过,终于她再也忍受不了,胸膛剧烈的起伏,像是喘不过气来。
心里升起阵阵悲意,她抽泣起来,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奔涌不止。
原来真的是,人心易变!
恨吗?恨的,只是比恨更多的是伤心,是心痛……
听到贺翎脚步声在门外响起,叶若宁慌忙扯过被子,胡乱地擦了擦脸。
贺翎端着一盘子药剂进来时,察觉到屋内气氛的不寻常,他细长的眸子危险的眯起,凌厉地打量着周围。
叶若宁身体本就不好,刚才又大哭一场,身体更加虚弱,她努力地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见贺翎神色不对,她急忙转移他的注意力,“阿翎,你快坐下来吧。”
声音沙哑的厉害。
贺翎目光微凝,点点头,将药剂盘子放在床头柜上,他则在床边坐了下来。
叶若宁欣赏般看着他的侧影,他穿着一身剪裁细致的灰色西装,冷峻地线条将他整个人气质衬托地不太好亲近。
他伸手拿起一个透明小药剂瓶,用注射器将里面的药剂吸取出来。
“这药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叶若宁顺着他的手看去,轻声问道。
贺翎手一顿,而后恢复正常,浅笑着解释,“这是新送过来的药。”
执起她瘦弱的右手,就打算将药剂注射进去。
握着她手的手掌炽热粗糙,这温度仿佛顺着血液传到了她心里。
叶若宁没有挣扎,被水光浸润过的大眼凝视着贺翎,柔声地说道:“阿翎,有些事我想和你说说。”
贺翎闻言,静默了一瞬,而后放下她的手,轻轻松开。
叶若宁脸上绽放出一抹浅淡如莲的笑容,缓缓开口,“我一出生就满载着父母的爱意,十岁那年父亲力排众议,立我为叶家继承人,十二岁时母亲去世,十八岁陆云容母女来到叶家,二十二岁被注射药剂,废除继承人身份,到现在二十四岁。”
声音平静地叙述着她的生平,不起一丝波澜,就好像说的内容和她完全无关一样。
“我前十年太过顺遂,后十年太过坎坷。当然坎坷那也是我自己的原因,因为我太过怯弱,一直活在前十年,走不出去。在我离开叶家的前一晚,谢明喻来找我,告诉我很多隐秘,她的话我自然半信半疑,可是你知道我当时的选择吗?”叶若宁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