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薄情不一定就那么容易动心,可是面前的这个男人,却是不得不防。
妖孽魅惑的脸庞,狭长妖娆的狐狸眼,举手投足间不自觉流露出来的风情魅惑,再加上这人弹得一手好琴,高深莫测的功夫,当真是个十足强劲的对手,同这样一个妖孽一个屋檐下的生活了六个多月,一百八十多天,要是个存着正常心思的女子,谁人不动情。
这人,不消说手段,光那魅惑的面容便是让无数女子趋之若骜。
宁弈虽然说相信薄情不会因为这人的皮相而动心,可是却不得不防,这一百八十天他来不及参与,当然只能在他在的这几日尽力劝说。若是这人没有存那等心思最好,如若存了,他也只能苦心婆心的劝慰,让他趁早断了这些心思的好。
“如公子真是好兴致。”捡了处舒适的地方坐下,宁弈抬起头望着远方的丽山秀水,不咸不淡的出声与身旁的红衣男子搭话。
如沐浅笑,狭长的狐狸眼中缓缓掠过一抹精光,十指轻移,缓缓收了手中的琴音。
“宁将军,久仰。”
“不敢当。”宁弈浅勾了嘴角,看向慵懒的坐着的红衣男子,淡淡的启唇。
“宁将军可是想问在下是在哪里救下的薄姑娘。”如沐浅勾着嘴角,慢慢转过了身,看着面前坐着的霸气俊美男人,狐狸眼中幽光闪烁。
“如公子当真是心思玲珑。不过今日,我想问的,可不是这件事。”宁弈缓缓的坐上坐直了身子,慢慢抬头看进面前那双妖媚异常的狐狸眼。
如沐淡淡的扬眉,唇角微扬,眸底精光一片,水波潋滟的直直看向面前的那双冷峻的眸子,不躲不闪,“哦?宁将军想知道些什么,如沐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两人的目光在空气中相聚撞击,带起无数的电流,火花狂闪。
宁弈也不拐弯抹角,看向面前那人狭长的狐狸眼,眸底一派幽深。
“如沐公子愿意配合,那自然是再好不过,说起来,我还真的有一件事要请教如公子。”
这人如此客气,想要说的如沐心底也明白个十之八九,心底不禁跟着泛起一抹苦笑,何时他对那个女人的心思竟表现的如此明显,一个才来了两日有余的男人竟然都看得出来,而正主,那个女人,却是无知无觉。
或者直接说,没心没肺。
是的,他被那个清冷的女人吸引,因她的喜怒而波动,却又在面对她时,只能不显露山水的装做泰然自若,装做平静淡然。
他以为他表现的不明显,不露痕迹,却还是没有能逃脱这个才来了两天的宁弈眼睛。
那个男人,一眼就看到他的心底。
他,动心了。
宁弈看着如沐有些黯然的目光,心底一怔。
果然,是被他猜对了吗……
那个男人,真的对于情儿,存有别样的心思。
不!他怎么能允许!
宁弈霸气的眉目缓缓变得幽深,望着面前一身红衣的如沐,满身的冷凝,“如公子,容我提醒一句,情儿她已有婚约。”
而与她有一纸婚约的男人,就是你面前之人。
如沐却是缓缓勾唇浅笑了起来,看着面前的男人,原本眸子里的烦乱已经恢复成淡然,满目妖娆之色,他看着面前的男人,淡淡的挑眉,语如春风,却又如利剑,“那又如何?”
是的,即使她有那一纸婚约,那又如何。
男未娶女未嫁,他为何就不可以去争取,再说他是动了心,可是动了心之后连争取,问过她本人的意愿都没有便要劝告自己放弃,他如何能允许!
这等懦弱的男人,又如何配得上如此风华绝代的女子。
更别说别人的想法,如若他真的在对面男人这两日有意无意间的提醒下丢盔弃甲而去,那他第一个便看不起自己。
堂堂夜谷的少主,竟然连对一个女人表白的勇气都没有……
传回去还笑掉谷里所有人的大牙。
宁弈眼神一暗,显然没有想到如沐会如此回答。
有些阴暗的看向对面的红衣狐狸,宁弈缓缓散去眸底一涌而上的愠意,不愠不火的跟着开口。
“如此看来,如公子倒是铁了心想要在宁某和情儿之间插上一脚了。”
“不过在此之前呢,宁某想先奉劝如公子一句……在下的耐心可不怎么好。”
如沐笑开,直直的望进宁弈已没有了半分笑意的眸子,笑得妖孽横生。
“宁将军,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薄姑娘的身份你我都心知肚明,她是西夏的二公主兼之西夏的护国公主,更说不准,她以后会不是西夏最高的那一位,历来西夏公主与西夏国主,哪一位不是三夫四侍,夫侍众多。”
“就算宁将军今天阻止了如沐,可宁将军能保证得了,今后便不会再跟着出现第二个,第三个如沐,那时候,宁将军又该阻止多少如沐才能让自己放宽了心?七国之大,青年才俊更是不计其数,即使没有如沐,难道宁将军便以为不会再有其他男人跟着出现,那那时,宁将军又该如何。”
依旧像现在一样一个一个将人劝退?
显然不太可能。
世事无常,谁也保证不了以后会发生些什么,薄情的性子本身是有些冷,对于所有人是那么冷冷的漠然,然而,对于玄老,那个老头,她却是敛去了全身将近四分之三的冷意,变得像个正常人。
可见,她的内心并不是全然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