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自然便现在养。”
只不过……不是她来养。
“认真的?一定要现在养。”宁弈挑眉,霸气的面容之上第一次浮现了纠结的神色。
“怎么?”薄清挑眉,有些意外面前男人的神色。
“我说你这个女人是不是一定要这么迟钝。”宁弈突然变得凶神恶煞,不受控制的跟着吼出声。
薄情有些意外,却依旧淡定,瞥了他一眼后又跟着望向怀中安睡的小人儿,对于对面男人不着边际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话不置可否。
好吧,她是有些不明白他在讲些什么,如果这也算是迟钝的话,那她或许算是迟钝吧。
低垂下的眉目敛去了薄情眸底的思绪,睡得正安稳的小人儿突然跟着翻了一个身,薄情怕她摔着,伸手将人小人心翼翼的托起,盘起了双腿,将人置于怀中,轻拍着她的后背,哪里还有那一脸的淡漠之色。
“咳咳。”宁弈看着面前女人依旧淡定的动作,有些不淡定了。
“我是说,婚期在即,抚养六公主一事倒不如交给国主,六公主还小,现下在母亲身旁长大最好。”望向面前的白衣女子,宁弈丝毫不掩示他的心思。
他就是不想这几个月她被一个孩子霸占住。
他就是想多些两人相处的时间。
薄情眯了眯眼,半晌才淡淡启唇,“不必。”
既然她从冷清溪那里将人抱了过来,便不准备再还回去。
这个孩子……
薄情细细的看过去,看向怀中小人儿那小小的面孔,小小的身子,淡然跟着出声,“婚期会如约举行,孩子的事,你不必担心。”
宁弈不再出声。
好吧,他不能再说面前这个女人是迟钝了,她是已经迟钝的无药可救了。
“停车。”拂袖站起身,宁弈望着街上灯火通明,繁华的夜市,淡淡跟着出声,“你先回去吧。”
薄情不出声,点点头。
宁弈站在街边,望着那辆马车慢慢的向前驶去,渐渐跟着消失在他在眼前。
微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宁弈抬头望着街上的人来人往,与那渐渐远离了他视线的马车,微黯了神色。
照这样下去,这三个月内他们两人之间怕是没有任何进展了。
这天下间,怎会有如此迟钝的女人,还偏偏是他看中的这个。
不行,眼看前有狼,后有虎,他一个不小心,很有可能便被人捷足先登了,无论她迟不迟钝,他都得先下手为强!
对,就这么干!
宁大将军不淡定了,抓心挠肺了,不眠不休了。
想到刚刚她的神色,看向怀中沉睡小人儿的温柔,宁弈挑挑眉,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把她露出的这种目光转移到他的身上来……
薄情才下马车,便看到头顶不断盘旋着的信鸽。
眯了眼睛,快步走过府中,将小人儿安置好在床榻之上,薄情足尖轻点,一旋身人便已轻松站在了房顶,扬袖。
原本还在夜空中盘旋飞翔着的信鸽蓦地俯冲而上,停在了那方白色的衣袖之上,紧抓着面前白衣女子的手腕。
薄情抽下信鸽腿上绑着的纸条,快速扫过,难得的变了脸色。
她竟然没有想到,那些人竟会胆大至此,左右夹击,包抄而来,仅一夜时间,竟取了东湘国两座城池,南照国两座城市,且东临国的周边城镇也处在了危险之中。
好一招趁火打劫!
真是没有想到,这些人竟能翻出如此大的动静,薄情冷笑,望着远处高挂的圆月,气息冷凝压迫,白色的衣裙无风自动,衬着面前女子冷漠而冰冷的面容,空气中到处充满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抑气息。
抬手放飞了手腕间站着的信鸽,薄情身形蓦地一动,袖中特制的烟花快速升空,绽放,紧扣了指尖的纸条,幽幽下了房顶。
院中,一身黑袍的男子不知何时早已经回来,站在院中那株梅树下,唇角微勾,看着飘下房顶的白衣女子,看到那人脸上的冷凝与寒意,淡淡挑眉,不自觉的跟着出声问道,“怎么了?”
薄情缓缓仰起头看着头顶上那轮光芒大放的圆月与无边际的暗黑,思索了半晌,才将手中一直紧扣着的纸条扔给了面前的男人。
宁弈看完,脸色也不禁跟着惊变,看向薄情,那双眸子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是云叶山庄。”
薄情点头。
是,那个危险的男人,竟然有着称霸天下的雄心!
她失踪的那七个月里,他竟然早已经暗中布署好一切,只待一个机会便会全部出动,只是没有想到,他们竟会趁着各国无主时入侵,快速瓜分侵占着各国的国土。
“东湘已经沦陷了两座城,南照两座城,东临国目前也正陷入被围攻的局势,只怕……”
“明日天亮之际,天下局势就要变了。”
和平相处了上百年的七国,即将被人打破这一平衡。
两人站在梅花树下,相顾无声。
“我要回东湘。”半晌,宁弈才跟着扯出一句。
东湘国有难,他不能坐视不管,虽说他早已辞了东湘国的大将军一职,可是骨子里的热血与爱国让在他在看到国土被人侵占时,仍不自觉的想要冲向战场,更别提,这次攻占东湘国土的竟是那个男人。
他宁弈不共戴天的仇人!
仇人,他必要亲自手刃!
薄情不出声,淡淡的跟着点了点头,脑子里却一直在想着该如何抵挡住这些虽说是临行组织却势如破竹的江湖人士所组成的军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