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老在冷清溪探究过来的视线里手忙脚乱的拿袖子遮脸,这冷清溪见过他的面容,虽说是十几年前见过,可是谁保证,她不会记得清清楚楚,他可不能冒险,他的身份要是现在被揭晓,丫头一定会用眼神凌迟死他,然后再用眼神扒了他的皮的。
想想,玄老都是一阵颤抖。
哎哎,你说刚刚他为什么一定要开口呢。玄老后悔莫及。
这边薄情扔完了人,身形又跟着一秒回位,依旧淡然,而她露的这一手,却是让所有人都跟着瞪大了眼。
连一旁走在最前方的无言都是一脸的震惊不可置信。
这这这,这还是人的速度么!
虽说薄情不解玄老为何会出口留下这些人,不过既然他出口要求留下这些人,那她自然是要出手将那些人截下来。
所有人又跟着被完好无损的叠在了冷清溪的面前,冷清溪看着面前的一排暗卫,只觉得一口气哽在喉间,咽不下吐不出。卡得她难过万分。
那个出声让薄情出手的老者又是谁?为何她从来没有听说过薄情身边还有这样一号人物的存在。
“刚刚出口让朕刀下留人的是?”冷清溪有些探究的看向薄情身后不断以袖子遮掩住自己面容的老者。
薄情瞥了一眼那只捏着她白色衣袖的大掌,不动声色的收回了自己的袖子,冷漠的跟着出声,“这人是护国公主府的车夫,小时候感染到风寒,烧坏了脑子,说话有些不经考虑,还请国主不要放在心上。”
玄老听闻薄情云淡风轻的解释,一句话便将他挂上了智障的名号,嘴角有些止不住的抽搐。
冷清溪笑,“朕看他一直以袖掩面,莫不是生了什么怪病,这宫里有上好的药物,还有无数御医,可除百病,这位老人家如若不急,不妨在宫内呆两天,养好了病再出宫也不迟。”
光看这个老者只是一句话薄情便动身前去救人,不难想像这个老者在薄情心中的地位,要挟了这个老者,那对于制服冷薄情,定会省下许多步骤。
按照她的推断,这人对于薄情重要,那么薄情一定不会让这人送入宫内,这无异于羊入虎口,没有人会愿意将她在乎的人放在敌人的手底下。
薄情浅笑,唇红齿白,“如此,便有劳国主。”
送走他!
她求之不得!
薄情冷笑。
玄老在薄情的身后听着面前这两人一言一语,气得胡子一抖一抖的。
臭丫头,我不过是瞒了你几年他的真实身份而已,你怎么就能把我笑着往外推呢。
虽然以他的身手在这戒备森严的皇宫也定是如履平地,什么暗卫护卫隐卫都对于他来说都是形同虚设,可是他受伤啊!
他从来没有被人如此爽快的推出去过啊!
玄老泪奔。
果然,这人,是不能做错任何事,尤其是对着一心一意信赖着他的人,这不,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便将他一脚踢出去。
冷清溪反应了半晌,才似反应过来,有些意外的看着薄情,在她看来薄情应该是要严辞拒绝才符合她的猜测,却是没有想到,薄情竟会如此痛快便接受她的邀约。这是在暗着告诉她,她不再打算追究那些前去护国公主的暗卫麻烦了?
冷清溪有些惊疑不定,这难道又是她想错了,那个老者,对于面前的女子来说没有半分的特殊关系?
心底的疑惑并未表露在脸上,冷清溪扭过头吩咐身旁的无言,“带这位老者前去御医院,朕还有些要事要与情儿商量。”
“是,国主。”无言应下,转过身向薄情的身后走来。
玄老一把扯住薄情白色的衣袖。
开什么玩笑,他才不能在这个时候离开丫头,这皇宫九曲十八弯的,他走到哪里都不知道,这不是有去无回么。
对!即使冒着被冷清溪发现的危险,他也不能跟着面前的这些人去那劳什子御医院!搞不好,他的老命还真得搭在那,再说如果他选择此时跟着这些人离去,那更别指望丫头的原谅了,她现在已经把他拱手送了出去,更说不准他以后还要遭遇怎样的不人道待遇。
他不要啊不要。
玄老在撒娇,玄老在恳求。
知道了这一个认知后,薄情的鸡皮疙瘩瞬间跟着起了一身,将袖子用力的抽回,看也不看身后那人睁着的无辜眼神,淡淡的跟着出声,“这车夫从小怕见生人,还是不劳烦无言姑娘了,不如直接将宫里所有的御医都叫到这里好了,一来二去,也好省了一团麻烦。”
无言有些为难的看向冷清溪。
冷清溪也不恼,沉思了两秒手跟着点了点头,便默许了无言前去传令,不多时,无言倒是真的将御医院所有的御医都带到了这里。
玄老坐在一旁,以袖掩面,任由着所有人走上前来为他把脉。
薄情眯着眼睛,看着一个两个的御医走过来走过去,把完了脉后也不说什么,有胡子的摸胡子,没胡子的摸下巴,皆是一脸的沉思之色。
看来这病……不好治哪。
幽幽扫了一眼那拿眼神乱扫的老头,不意外的看到老头眼底来不及掩饰的得瑟,薄情忍不住跟着缓缓扬起了唇。
呵……
冷清溪看着面前站成一排的御医,满目的幽深,“这车夫的病,如何?”
几人对看了一眼,才跟着缓步走上前,满脸的束手无策,“禀国主,这位老者的病……恕我等无能,查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