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哭的动容,哭的悲切的薛小雅,韩松涛心都软了,他恨不得抽自己几个耳光。面对这抓心抓肺的无所适从,他平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还有一个人能让自己无法掌控大局。让自己心烦意乱而又无法自拔。他竟然想不出能让那个哭泣的女人停止悲伤的办法。只是一味的说着毫无营养价值的道歉。而且还明知道只会是徒劳无功的挣扎。“拜托你,不要再哭了,不要再哭了,”
韩松涛的心又开始着火了,这次不是欲火,而是恼火,眼前这个楚楚可怜的小女人为什么就是不肯听自己的话,她是要这样一直哭下去吗?她的泪腺为什么会如此发达。是要让自己的心被融化掉吗?不管了,她越是这样,自己就越是认定了自己的心,他要说出来。
“小雅,不要再哭了,再哭下去,我就要疯掉了,是我不好,是我混蛋,是我小心眼,是我嫉妒那个能拥抱你的男人,甚至嫉妒那辆每次看起来你都恋恋不舍走下来的车子。每个周六看着你雷打不动的从那辆车子上下来,我都会嫉妒的发狂,想上前把那个男人狠狠揍一顿,然后警告他也以后不能再来找你,我想把他的车子狠狠的踹上几脚。已解心头的嫉妒。我甚至想,不再同意你有周末休息时间,之前,或者我还不确定自己的内心,但今天,我再次看到你从那辆车子上下来,而且你竟然没有拒绝他的。我还看到你跟他挥手时的表情是开心的,快乐的。而且还是穿着我送你的衣服去见他,于是,我的嫉妒又来了,所以才,,,,小雅,我想我是喜欢你了,不,我是爱上你了,是的,该死的,我是爱上你了。”
韩松涛竟然又向上前跨了一大步,大胆的再次越过了那片雷池,把正在痛哭的薛小雅紧紧的抱在了怀里,紧的薛小雅丝毫动弹不得。这个温暖的可人终于又被自己圈在了怀里,浮躁的心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不管了,不管她会不会再去袭击自己的痛点。不管她会不会再撕咬自己。就是要把她包围在自己的爱情里,不能让她有逃出去的可乘之机。
看着因为哭泣肩膀一耸一耸的薛小雅,抚摸着她的秀发,韩松涛喃喃的说着,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思绪飞向了不知处,又回到了薛小雅跟自己第一次见面,留在家里,学校,争吵,,,,,
而被捆绑在怀抱里的薛小雅更是吃惊的不知所措。老板竟然说他喜欢自己,不,是爱自己,这怎么可能,是在拿自己开涮吗?还是为自己的不耻行为找一个理由推脱?她竟然相信是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尽管心里这样想着,薛小雅的心还是像被高挂瀑布猛力喷洒过一样,像是心尖上顶着的那颗夜明珠被冲刷出光芒一样。四射着璀璨。为什么自己似乎已经沉醉在他的情话里。难道自己的感情空缺吗?不,心里那个最珍贵的地方一直都在给文文哥留着的。薛小雅,你要有骨气,有志气,不能因为这迷人的罂粟情话变乱了阵脚,这只是这个纨绔子弟的伎俩而已。或者,在自己二十一二岁的那个年纪里,面对这样的迷人字眼,自己一定会为之倾倒吧,只是,二十五的现在的自己,经历了太多的沧桑。再也回不到那个纯真年代了。
“对不起,我要出去了,”
仅存的一丝理智把薛小雅拉回了现实,她竟然冷静的推开了韩松涛渐渐松懈的臂膀。只是,她还顺带着冷静的忘记了刚才自己悲愤的时候想立刻马上消失在这个家里的念头。
站在镜子前,薛小雅看着镜中的自己,似乎绯红还没有完全褪去,但还是掩饰不住憔悴和双眼的无神沮丧。回想起在老板房间里的荒唐还有他的告别,那种让她心慌的不安全感又回来了,是不是该给房东奶奶打个电话,问她房子租出去了没有?还有儿子,是不是该给原来的学校道歉,再转回那里上学。是不是该给社区李姐去个电话,问她是不是还有人想找看护?难道又要回到原来那困苦的生活吗?儿子,妈妈对不起你。又要让你回到那个狭小的车库里。是妈妈没有给一个阳光快乐的童年。儿子,你不该跟着妈妈受苦。
泪眼纵横的薛小雅走到床边,翻出抽屉里那本珍贵的相册翻看着,里面记录了儿子的点滴成长的过程。有开心笑的,有不高兴撅嘴的,摔倒疼哭了的,还有母子两人难得的亲密照。从尚在襁褓,到蹒跚学步,从第一次上学到步入小学。那所有两人相依为命的艰苦但快乐的日子历历在目,尽管有万般不舍,她还是在心里做了个决定,把儿子送回到亲生父母那里。让他享受世间最美好的父爱母爱。才是自己真正的爱他。“奶奶,“薛小雅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回到了老太太的房间,这才是她的本职工作。至少在被解雇前,自己还应该对得起职业道德,这样的自律始终没有改变过。“哎呀,小雅姐姐,你可回来了,你去哪了?奶奶早就睡着了。”何美晶夸张的说着,似乎自己的离开是因为渎职。这让薛小雅不禁皱了皱眉头。“啊,不好意思,何小姐,对不起。”薛小雅此刻无力去争辩什么,从若干年前,自己也已经丧失了跟任何人争辩的能力。“哎呀,还说什么对不起啊,照顾奶奶才是最重要的,中午的时候我就是跟你说,替你一会儿,你怎么就不见了啊,“”我,,,何小姐,您不是说。。‘“我说什么,我说什么也没有奶奶重要”看着嚣张得意的何美晶,薛小雅心里明白了,她这是在给自己小鞋穿。“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是什么时候开始,薛小雅也已经随波逐流,顺应了这样的谚语。然后在一味的委曲求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