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千寻站在严幕成背后。
冷眼看着他缓缓抬起手,伸向桌面上的座机。
“你还想要伪装到什么时候?!”
一把锋利冰冷的美工刀,抵上了严幕成的颈动脉。
顿了片刻,背对着她的严幕成才低低的开了口,“你是怎么看穿的?”
千寻手中握着的美工刀没有撤开,眼中有瞬间划过的伤痛,但严幕成不会看到。
“眼镜出卖了你。”
严幕成微微哑然,随后轻笑了声,“当初,他送给我的时候,说这眼镜是世界独一无二的,我还不信。现在看来,这是真的。”
这些轻描淡写的话,却像是无形尖利的撬,生生挖开了这些年隐藏在凌千寻心底深处的疮疤。她听到心底伤口在一点点撕裂的声音。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严幕成疑惑地偏过头,想去看千寻。
然而,脖颈间的刀锋却突然一紧,陷进他的皮肤,“你说的他是谁?”
千寻极力压着声音,却仍有一丝颤抖不自觉地泄露。
严幕成双手搁置在桌子上,笑了下,似乎并没有害怕威胁带来的压力,“其实你已经知道我说的他是谁了。这百分之十的股权,当年也是他亲自交到我手上,让我在你需要的时候,无偿转让给你。”
千寻的心脏像是被某样沉物击中,然而,经历过被至亲谋害后,她不会再轻易信任任何人的话,“最需要的时候?呵呵,难道你看到一个‘死亡’的人,突然活生生的出现跟前,没有任何恐惧吗?”
严幕成苦笑下,“事实上,我今天去凌家,正是为了证实你的死亡是否属实。很奇怪,我在凌家,没有看到任何一样关于你的‘纪念’。而且,你的父亲前几日才去世,第二天你就跟着‘意外死亡’,世界上并不会有那么多的巧合,不是吗?”
千寻的目光动了一下,但随即,嗓音变得更冷,“既然这样,告诉我他在哪里?”
严幕成微顿了下,轻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突然,一只纤细的手,飞快扯下他脸上的眼镜,千寻深浓的子夜的眸子,锐利地盯住他失去眼镜保护的双眼,
“现在,我要你告诉我,欧城他现在在哪里?”
严幕成目光毫无抵抗地软下来,变得迟缓茫然,“我不知道欧城他现在在哪里。”
“那他的联系方式呢?”千寻不死心的问。
严幕成,“我也不知道他的联系方式。”
“你们最后一次联系是什么时候?!”
“三年前。”
三年前……
千寻无力地放下了手,一个消失三年的人,她还在奢望什么?他再也不可能回来了。
“十分钟后,你会自动清醒过来。”
千寻说下命令,收起办公桌上的股权转让书,无声地离开了严幕成的公司。
马路阴暗处停驻着一部黑色的车,车里的男人在看到从办公楼出来的凌千寻后,立刻打通电话,“容先生,她出来了。”
男人冷魅的嗓音,自听筒低低传出,“半小时候我要见到人。”
“是,容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