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人面面相觑、虎视眈眈,稍顷才苏醒过来。一个心知不妙想找个地洞钻进去,一个暴跳如雷气得浑身发抖。慌乱中,钟先生一把抱住了抓狂的小美,给小倩以可乘之机。小倩急忙从车里出门往人群里逃逸,小美从钟先生怀里挣脱出来,狂命地追去。两人你追我赶,跑过大街小巷,转入地下道,钻进火车站……小美又气又累,瘫坐在地上,嘴里骂个不绝:小妖精,臭婊子,太坏了,太可气了,敢抢我的男人,今天不把你这小浪蹄子撕烂揉碎,我就不叫小美。
小倩跑进了火车站一处偏僻的角落,坐在黑暗里大口大口地喘着气,心七上八下地跳个不停,“完了,完了,小美一定会杀了我不可。”
小美回到野百合,找不到小倩,就冲小凤发难。女人们一起数落起小倩的不是来。小凤听到表妹被小美吓得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脸吓得煞白,也不由分说地大呼小叫,“有事都好好说嘛?为什么一定要弄个你死我活?现在好了,小倩一定给吓坏了……她要在外面有个三长二短,叫我怎么办?”
一帮人劝说小美,另一帮人要去找小倩。老板火了,瓮声翁气地说:“都给我安静下来,我这里不是大街,还要打开门做生意,你们自己的事自己解决吧,不要影响到我的正常营业。”经过一番软磨硬泡,才勉强同意刘香莲陪小凤去找小倩。
两人在附近一带找了大半天仍没见到小倩的影子。过了几天,小倩自己回来了。小美并没有拿她怎样,毕竟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而且深知双拳难敌四手,只得忍气吞声伺机而动。殊不知小倩这货不知收敛,反而寸进尺,更加变本加厉。她不再满足于与钟先生私下里幽会,索性光明正大地跟他来往起来。钟先生不敢见小美,每次把轿车停在小巷的入口处,按响几声喇叭,大模大样地召唤着小倩。对小美来说简直是一种侮辱。钟先生舍得为小倩花钱,每次出去不仅给她大把的零花钱花,还带她吃香喝辣、游山玩水。小倩也懂得利用各种机会趁火打劫。一会儿说生日到了,一会儿说家里的爹娘生病了,变着法找他要钱。
每次,小倩大摇大摆地回到野百合的时候,要么换了一套新衣服,要么手里多了一个崭新的手提包,要么又多了一件新首饰。她从不低调,总是大大咧咧地说起钟先生如何舍得大手大脚地为她花钱,两个人在床上如何玩尽了花样,还自我卖弄地说:男人嘛,只要在床上把他们服侍好了,叫他们干什么都行。
这些话让小美听到了,脸色死白死白的,眼睛红得可以溢出血来。
小美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她偷偷地去附近的杂货店买了一把明晃晃的尖刀,藏在床底下,等待时机用它把小倩的脸划花,让她活着比死了还难受。
这日,正好小倩一个人在宿舍里睡觉。小美借着上厕所溜了出来,径直去了宿舍。进门后,赶紧把门锁死,然后狞笑着从床底上摸出刀子,悄无声息地来到小倩的床前,正欲在她脸上划去的时候。不料小倩打了个冷颤,醒了过来,她一眼看见小美眼露凶光拿着刀子站在眼前,吓着屁滚尿流,全身发抖。小美见她醒了,把刀子往她脖子上一架,厉声说:“别动。”小倩大气不敢出,汗水在她的脸上哗哗地淌着,眼泪夺眶而出,哀声求道,“小美姐,只要你不杀我,不毁我的容,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小美看着她像只挨宰的小羊羔,不觉露出几声畅快淋漓的笑,“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我奉劝你乖乖地听我的话,不要叫喊。我告诉你,我可是有间歇精神病的,你要是把我惹恼了,我杀了你也不会判罪定刑的,倒是你白白地丢了一条小命,不过说实在的像你这种社会渣滓,我杀了你算是替天行道,为民除害……既然你这么有诚意,先把你的臭钱拿出来。”
“好好,我全听你的……”小倩哆哆嗦嗦地从包里、枕头下拿出一叠钱来,点头哈腰地递给小美。小美接过来,甩了甩,又用钱拍打了几下她的脸蛋,冷冷地说:“还有值钱也一并拿出来……你要敢叫,我就在你的脑壳上戳两个洞,放干你的血。”
小倩心想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就指指床底上的旅行箱。小美示意她拿出来,她颤抖地拖出箱子,打开,上面覆盖着一些换洗衣服,在一个角落里摸出一个首饰盒子,里面装着几件金银首饰。看着这些东西,小美越想越气。她把东西拿出来,装进自己的口袋。然后发疯地拧住小倩的头发,往墙上乱撞,接着去抓她脸,直抓得血肉模糊为止,刀子不知什么时候也插进了小倩的身上。
小倩忍着痛,为了求得一线生机,于是不顾一切地呼救起来,“杀人啦,杀人啦……“。没有人来救她。死亡攫紧了她的心,她吓得全身冰冷,双脚一软,瘫倒在地。小美见此情景也吓坏了。她停下手,正欲夺门而逃。
有人敲门,听声音是刘香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