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陈甘雨正在厨房内摆弄鸡,父亲陈金富带孙女陈玉洁从外面回来。他们进到厨房来,陈玉洁见了父母亲就说:“爸爸,妈妈,我回来了。”说着又见父亲正在杀鸡,又说:“爸爸,今天杀鸡,是不是给奶奶吃的?”
甘雨说:“玉洁真聪明,猜对了。奶奶病了好几天,今天好了些,今天杀鸡就是给奶奶补身体,让奶奶身体好得更快些。今天玉洁在幼儿园乖不乖呀!有没有和同伴吵架?”凤叶接着说:“玉洁在幼儿园调皮不调皮呀!”
玉洁回答父母亲的话,说:“玉洁在幼儿园乖,不调皮,老师还表扬我呢!说我听话,上课不吵闹呢!”父亲说:“玉洁今天被老师表扬了,今晚爸爸要奖励你,给你一只大鸡腿,高不高兴呀!”玉洁说:“谢谢父亲,玉洁很高兴。”
母亲接着说:“玉洁,奶奶病了,奶奶很想玉洁,现在就去看奶奶,陪奶奶说说话,唱唱歌。奶奶很喜欢听玉洁唱歌呢!”父亲陈金富在旁听着孙女说话,显得高兴,微笑着说:“走吧,玉洁,我们看看奶奶去,我们陪奶奶说话唱歌。”
陈金富牵着孙女的手,走出厨房径直来到自己住的房子。
父亲和孩子走出去后,陈甘雨又继续摆弄鸡,一面剁着鸡块,一面又想着外出深圳的事,一不小心手却让锋利的刀砍伤了,他叫了声“啊!”立刻殷虹的血流到砧板上,也染到了鸡。凤叶听到丈夫叫喊声回头看,却见丈夫手受了伤,便说:“甘雨,怎么了,怎么不小心呢,刀砍到手了,血流了那么多。你摁出伤口,我立即去拿纱布给你包扎。”说着便跑回自己房里拿了药水和一捆白纱布出来。她心里有些慌乱,怕刀伤严重,自己也很少见到这么多的血。她来到甘雨身边说:“甘雨,血还流吗?多可怕呀!还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血。”甘雨说:“别紧张,只弄伤点皮而已,看把你吓成了这样。”
凤叶用干净的纱布擦去受伤手上的血迹,她用红药水轻轻地涂上,然后用块纱布罨在伤口上,再用长纱布包扎起来,关心地说:“还疼不疼?真吓死我了。”妻子的温情关切让甘雨倍感抚慰,他愣神看着妻子的脸庞,仿佛才发现妻子是如此的千娇百媚,这么怜爱自己,心疼自己。
凤叶把甘雨受伤的手包扎好了,她望着丈夫说:“你的手还沾有血迹,让我用清水洗净。你不要弄了,让我来弄,你去看看孩子吧。”
甘雨说:“不碍事的,让我继续弄吧。”说着便又操起刀来继续弄他的鸡,凤叶又继续做她的事。但她心里有话,如哽在喉不吐不快,说:“甘雨呀!我还是不同意你外出,你的事业是在这里,这里才是你施展拳脚的大舞台。我们还有些积攒的资金,你把鱼塘扩大,加深。你是中专毕业生,应该安下心来钻研如何养鱼,养好鱼或者去请教专业的技术员来指导。我看你是没心思放在养鱼上,无论做什么事都得下工夫的,这点林春旺就比你强,我了解他。不管你服不服气,有进取心的人是不拒绝向人的优点学习的。还有你对养鸡养猪有兴趣,等有了资金再申请建养鸡养猪专栏,很多事就看你去不去做。”
陈甘雨似乎有些生气,说:“你这是在画饼充饥,想得美。我现在对这些都不感兴趣了,你不要再阻止我行不行,我意已决。我若事业不成功我就像林春旺那样四年五年不回来见你。”
苏凤叶说不过丈夫,见他还执意要外出去,再阻止不了了,便随口说:“你若要外出,你去向你父亲说说,他若同意我也不阻拦你。不过我再提醒你,凡事要三思而后行。”
苏凤叶了解丈夫的心态:他“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丈夫是在和林春旺较劲。他看到林春旺现在走红了,极大地伤了自尊;他也不想在妻子面前显露自己的无能,非要拼个输赢不可。
苏凤叶知道丈夫开弓已经没有回头箭,失望之下便叫丈夫去跟他父母亲商量,希望父母亲教育自己儿子。
(二)
却说鸡弄好后让妻子煮,甘雨便来看望父母亲。他要和父亲商量他外出谋发展的事,甘雨说:“父亲,我有件憋在心里的事想和您商量,希望能得到您的理解和支持。”父亲说:“什么事情,重要吗?说出来看看,合理的事我一定支持。”
陈甘雨说:“现在改革开放,许多有志青年都走出村到外地打工或创业。这几年成就了许多敢于创业,敢于冲破思想阻力的人。我想我应该顺潮流,顺应时代的发展走出去,我要创造属于自己的事业。我希望我的理想能得到父母亲的支持……。”陈甘雨陈述自己的愿望,希望得到父母亲的支持,然而父亲并不同意也不支持他的创业要求。父亲似乎看透自己儿子的不正确想法和企图,知道他在和林春旺斗气,便说:“你要到外面创业,谈何容易,你若有本事就在这里发展,这农村是天然的大平台,能让你有施展才华的机会,又何必舍近求远。再说你在这里奋斗了几年,有了一定经营基础,只要更加专心致志,多下点工夫,你的事业就一定会发展得更好。现在你却一山望见一山高,看不到自己有利条件,却要外出从头再来,岂不是让人说你闲话。你这是干事业的态度吗?再说大城市社会复杂,人情浇漓,多少善良的人就因此上当受骗,陷入泥潭不能自拔而含恨终身。”
甘雨辩解说:“父亲,你应相信儿子的能力和决心,不能拿我和他们相比,我是怀才不遇,尖子泥里陷。在这里我是在安逸的环境下生活和谋业,没经过风浪,没经过恶劣环境的考验,平平淡淡的守望着鱼塘,等着鱼塘的鱼快快长大,多没意思。我说,没经过暴风雨的洗礼,没经过恶劣环境的考验,就不能真正成为有血气的男人,创业者。俗话说“小河沟里练不出好艄公,驴背上练不出好骑手。”你应让儿子出去才对。”
父亲生气了说:“你说得这么冠冕堂皇,我还不了解自己的儿子?这几年你就不专心事业,自以为是;从小做事一贯不用心,不踏实。你看人家林春旺从小就看得出来,做事认真,踏实。你今天想要出去就因为林春旺在外面这几年做出了成绩出来,刺激了你,现在他比你强,你就不服气。再说,这里难道就不能施展你的才华吗?你要改改你的自负,唯我独尊的性子,应该更加专心你现有的事业,将来一定会比林春旺做得更好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了。再说,你现在已经是有家的男人,又有了孩子了,想问题要慎重,要对家庭和事业负责任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