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像他是画家比原子弹都厉害!
真是个孩子!
“宁波,又在念叨我是个幼小稚嫩的豆芽菜啊?我会向你证明,我,不是!”马背上,阮宁波的身后,郎东垠抓着缰绳的手慢慢的收紧,喷热的鼻息危险的凑近阮宁波的脖颈。
添一分则太长,减一分则太瘦,粉若海棠却不艳,白若梨花却不惨,细腻的凝脂一般的肌肤,闪着幽动的光,嫩滑,皎洁。
郎东垠深吸了一口气,一个人的脖颈,竟也能美到斯。
他的自豪,永远在于他的眼睛,看到别人看不到的,还没看到的。
不过他的野蔷薇的脖颈将他的画意提高到了一个新的层次。
裸露的脖颈,很平凡,却是更深的诱惑。
不直接的东西往往是更深邃。
“你是不是,与我并不重要!”静静的说着,阮宁波笑,你想怎么证明?这个家伙象是会读心术一样,即使背对着他,也可以读到她在想什么!
阮宁波并不知道他那些个翻转的小心思,只是双眼贪婪的观看着周围的风景,她这次出来,还会再回去吗?
她的马车出宫时,郎东昱在宫门处站了好久!他是用他的郎式眼神盯着她,象炉子的火苗静静的舔舐着锅底,那热度,是烘烤的热度,她可以感受得到。
“我等你!”他的眸光更深了,凝聚着一点点灰黑,闪着刀光剑影,以及霸气。
她笑笑,走了,留了一个大大的宫殿和一个小小的人!
摇摇头,阮宁波的头顶是飘渺的云,恋人,恋人,谁恋着谁?
阮宁波毕竟是刚解毒之身,身子自然柔弱,郎东垠可以感觉到前面的那个女子,象一朵花渐渐弯了脑袋,但是仍旧倔强的撑着双臂,细密的汗布满了凝滞一样的脖颈。
何苦呢?郎东垠摇摇头,他这个宽阔雄伟健壮的胸膛已经等了很久,她就是不靠!
不过呢,他可是厚脸皮,自己动手吧!
但是!面对一株野蔷薇,郎东垠还是小心翼翼的伸了一只手过去,在阮宁波眼前晃了晃,没有反应。食指轻轻一点她的额头,倏的,她就倒在他的怀里!
呜哈哈,竟然,成功了!
不过,她也太能撑了吧!
为什么不能象另一匹马上的苏方一样,那么自然的靠在后面?可,这也就是阮宁波,他的野蔷薇。
这样一个倔强着坚持的女子,让人疼惜。
宋工柳侧头看见了那副情景,心中涌上淡淡的惆怅,酸酸涩涩不是滋味,“坐好了!”低低嘱咐一声,宋工柳象是疯了一样扬鞭策马,疾驰而前,耳边猛烈的呼呼风声也许可以冲散那种胸中的抑郁。
马鞭的粗糙磨砺着手,生疼,有些人有些事,若相见,相忘更难!
苏方的脊背绷紧贴在身后的宋工柳身上,呼吸有些急促,她的后背可以感觉到他的心跳,他的热度。
剧烈的颠簸让她有些不太适应,但是她咬唇忍着,风吹得发丝纷乱飞扬,掠过眼眸,绕到嘴角,她从来没有骑过马,也不曾坐过,本来刚才那种恬静美好的感觉没有了,此刻的宋工柳变成了一个疯子!
抿唇,咬唇,再抿唇,苏方终于鼓起勇气从袖子里伸出瘦削玉白的手,覆盖在身边把缰绳拽得紧紧的那只手上,稍顷,柔柔道:“跑慢一点,危险!”
她只是试一试,不认为能被这个处在自己思绪里的男人听到,接纳,谁知道,扬起的发丝慢慢落下,呼呼的风声渐渐平静,她捂着唇挡尘土的手,惊讶的松开……
这个男人,竟然,勒住了缰绳。
他的手慢慢撑开,又慢慢翻转,将她的手,握住。
“宋工柳!你这个疯子,你跑得这么快,累死本皇子我了!”郎东垠歪着个脑袋,微微喘着气。害得他的野蔷薇也,醒了。他气啊!
“我们要赶去赢州,不能再往前边走了!吁……”郎东垠收住缰绳。马在原地打转一圈停住。
“槿草书真的会如你所说,撤至赢州吗?”阮宁波转过头,看了一眼后边的槿君末,“她不是还要送去和亲吗?还有对方大将军韩嫣要的男儿泪都要交过去的,到了赢州,岂不是离河岸更远了?”
郎东垠瞄了一眼策马折回来的宋工柳,放心的转回头,无奈的低头沉吟:“宁波,你要学着相信我,如果我答应过什么,就,一定会做到。”
他的眼里是超越年龄的坚定和自信。
“后边那个傻丫头,你也跑快点,要不然赶不上你的良辰吉日了!你不想前脚刚到后脚就得爬床上伺候人吧!”郎东垠说得丝毫不带怜惜。斜斜吊着眉毛!
“知道了!”远远落在后面的槿君末有气无力的低低应着,什么鬼和亲啊,本来应该乘坐公主的车撵,可就是前面那个可气的四皇子说军情急变,要快马赶到,不得有误!她虽然会骑马,但是毕竟是身娇肉贵的大家闺秀啊!
本来想着好歹可以拽拽公主的气派,谁知道,连马还得自己骑!真是,哼,去见了我哥哥,我和不和亲还是一回事呢!
一时气闷之下,脚嗒的踢上了马肚子,带着气闷的狠劲,马儿当然不干了,这人骑了一路骂了一路,还来一脚,我疯给你看!
“啊!啊!啊!救命啊!救命啊!”槿君末鬼哭狼嚎的叫着,她的坐骑象疯了一样,越过旁边的一队士兵,越过抱着双臂,歪着嘴角,摇着头,一脸惋惜之态的郎东垠,往方才宋工柳疾驰的方向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