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调笑,盈如雪的衣衫一件件被剥落,嗤的一声,左边的一层纱似乎是被撕掉了!不过,她不在乎,自古君王多情也薄情,她只要知道此刻自己是被温热着就够了,至少皇上流连最多的是她!
郎东昱轻轻的不带任何感情的拨开她,拿起自己的衣服套上,出了里殿!
“药呢,准备好了,端过去!记得亲自看她喝完!”
说完,坐在外殿的雕花坐椅上,端起高得全早已准备好的酒,小酌!里殿的声音清晰的传到他的耳朵里!
“娘娘,皇上赐的补身汤,您趁热喝了吧!”高得全恭敬的端着托盘,站在那张凌乱的大床旁边,满室欢好过后的糜腐味道!
盈如雪懒懒的扭头看了一眼,咕哝着翻身仰躺,丝被早已不知被揉到那个角落,此时的她和全裸无异,渐渐睁开的眼中没有羞涩,她早已经习惯了这样面对太监的闯入,面对这样一碗苦涩的药汁!补身汤,哼,鬼才相信!反正也不只她要喝,全金樽皇朝的妃子,只要皇上临幸过的,都要喝!
“好了,你放下吧,我一会儿会喝的!”盈如雪将一边的长发捋到另一侧,懒懒的说!
“皇上可是对娘娘疼爱的很,一定要奴才看着您喝完,主子有令,奴才得交差啊!”
盈如雪也不答话,定定的看了一会,接过碗,一仰脖子,咕咚咕咚喝得见了底!一下子将空碗撂到托盘上,又躺倒了去!
她耗着,等多久才能等到一句不让喝的话!
一阵嘈杂而去,人就这样走了,听着外边跪了一地的人恭送皇上回宫,她干躺着,她不用行这个礼了!今天的皇上好象不开心!
侧过身去,一滴泪滴在了锦被上!
满是蒸气的御清池里,郎东昱一遍遍的让高得全往自己身上浇水,今天他在盈妃那竟然又走神了!
“高得全,你明日,把那个阮宁波给弄进宫来!”
高得全一听皇上这句话,登时手中的瓢一下子掉落在水里!
“皇上要封妃?”高得全的手抖的象风中的落叶,暗叫大糟!
“阮才人,阮贵人,阮妃……阮妃不错!”郎东昱兀自的口中念念有词,不时低沉一笑!胸前的水珠滴滴滚落!
“皇上,奴才有罪,奴才该死!”高得全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高得全浑身颤抖,有些苍老的手抖动着,不敢抬头,也不敢磕太多头!御清池边上的地是五彩石砌成,但是沾了这么些水,水又在他这一阵阵摩擦中泥湿了他的衣衫,是万不舒服的!可是此刻跪一千年都比听不见皇上的声音来得安稳!
让他胆战心惊的是整个御清池只有他悉唆的抖动,别无余音!
郎东昱深沉的眸子闪着幽暗的光,溢出一丝狠烈!
“说!怎么了?”似是春风吹过的温柔,却在后劲里让人感受到冬的凛冽!
高得全毕竟是经历过大风浪,顷刻之下,便扭转了情绪。只是说着说着声音不免又矮了下去!
“回皇上,是太后娘娘,奴才,奴才。”高得全沉吟再三,一咬牙:“是奴才将此事告知了太后!”
啪!过分响亮的耳光响彻在御清池。
“继续!”郎东昱可以听到自己牙齿相互切磋的声音。他知道自己的母后,宁可错杀三千,也不可漏网一鱼!
“奴才知道皇上心伤奴才的所作所为,可只奴才在此事上全然是为皇上着想,奴才知道皇上心里一直放不下,遇上此干人等一定会为其所惑!所以老奴才斗胆,皇上,皇上。”
高得全几乎是匍匐在了地上,音韵哀恸!
“你知道什么,又记得些什么?”郎东昱单手握着高得全的下腭,眼睛里闪烁着逼问的光和毁灭一切的狂野!
下腭的几乎无法忍受的疼痛,这是皇上的恐惧!高得全明白!
“奴才一生只知道为皇上好,奴才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什么,奴才只知道自己的命是皇上的!愿为圣上死,为圣上生!皇上。”高得全匍匐而拜,老泪纵横!“太后娘娘派了高潜去!今夜行动!”
“皇上,皇上,衣服,你这是。”高得全赶忙从地上爬起身子,却因年老受不得这一跪踉跄着又倒了去!看着皇上赤条条几乎是冲出了御清池。
此女果真当诛!竟然让皇上都露了性情!一个皇帝不懂得掩饰情绪,是害己又害人!高得全的拳头虽苍老的皮肤松弛,却握得固若金汤!
“衣服!替朕着衣!”
听到这声音,高得全的脸部线条一下柔和明亮起来!含泪的带溅出笑来,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服侍去而复返的皇上!
“太后可知她何名姓?”
“奴才没有详言!”
“太后可知是名女子?”
“不知!”
“好!高得全,有时候记忆是一把剑,指不定哪天你被这剑穿了咽喉!那记忆,还是烂……掉……的好!你听着,朕已不是当年那个小男孩,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并且,承担得起后果!”最后的两个字,不是咬得嚼碎在嘴里,而是象回到飘渺的不知何处!
是什么过往,不象是恨,又不若是怨,是未竞的缘分还是不为人知的复杂纠葛?
“你下去吧!没有朕的准允,不许任何人的打扰!如果是太后,你知道该怎么办吧?”
高得全退下,只有郎东昱一人定定的站着,沉思!高潜,人如其名,随风潜入夜,刺物细无声!轻抚下巴,薄唇逸出幽幽的叹息,他让阮宁波进宫,并不是因为她是一个女人,一个美丽的有点神秘的女人,他是在玩火,在玩一个秘密,一个连他自己都有点恍惚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