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阮宁波脸颊酡红,本以为他是纠缠,谁知深吸一口气,她偏过头,手使劲的想抽出,却突的一个后趔趄,那夜天题竟先松了!阮宁波不管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觉,也不看他,继续手上的动作,解开宋工柳腰上的系带,然后俯下身子,即使是贴着宋工柳将他的外衫从身下扒下!
看着阮宁波几乎和宋工柳交颈,夜天题的手突的搭上她的肩,“我来吧!”曾经她是这样将喷热的鼻息拂在他的脸上,如今是别人,她怎么能每次都这么自然!
“不必了!能做的绝不求人!我只是替他脱下外衫而已,仅此而已!夜公子想的太多了!”阮宁波将那脱下的外衫一个飞抛向浴桶,慢慢走过去,两手按入,揉搓。
“剩下的衣服就有劳夜公子了!”阮宁波的声音越过肩膀,传向身后,嘴角弯起!
没有回答,先是静默,然后是悉唆的声音。
片刻之后,两件男式内衫衣裤飘然入水,阮宁波伸手,摁进水里!
“这就是你所谓的药浴,泡衣不泡人?”夜天题的声音里是浓浓的笑意!
“只是一个逗弄,我又何必认真履行,如宋工柳,也不需要,再且,这浸过药的衣服晾干,一样健体!我,又何必为难自己!”
回过身来,认真的望进面前男子的眼,“我有什么价值?”
“没有!”你有的是灾难!
“狭长的胎记意味着什么?”
夜天题拧眉,这个,她都知道!
“勿须费神,依依说漏的!”阮宁波坦诚!
“你却没有!”
“如果我有呢?”那晚当真是被他的手摸了,阮宁波笑意吟吟,却也咬牙切齿。
夜天题眼中的眸光幽暗不定,象是在做什么抉择。
阮宁波冷哼一声,“也许你已经有答案了,那为什么还跟着我?”
“因为红唇章,你,招惹的我!”夜天题眼中浮起一抹玩味!
“原来你果真醒着!”
“宁波这么聪明,想来当时已算到了,不是吗?”
“如果我说我有那个胎记呢?”阮宁波又问,眉眼间是逗弄的笑!
“那,跟我走吧!”
在阮宁波听来,好似他是下了很大决心!“你可有宫殿?”
“如果你喜欢,尽是亭台楼阁!”
“那,可有美酒?”
“如果我有半盏,你绝对会有一杯!”
“那,可有权利?”
“如果我有,你绝对凌驾我之上!”
呵呵呵呵呵呵,阮宁波笑得低下了头,笑得浑身抖动,“你……不会……是在表白吧?”
夜天题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不说话,阮宁波敛起笑容,直起身子,捋好耳边的发,也梳理自己的尴尬,这并不是一个简单的男子,而她却那样肤浅的嘲笑他!
“你愿不愿意抛下一切跟我走?”低沉的声音,带点醇厚,连同那脸上阴影的变化,象极了酒吧里那个阴阳叶,可是……阮宁波知道,他不是!
还是笑,不过是自嘲,阮宁波抿一下唇,朗然道:“阮宁波不管在哪里,根本就未曾拥有一切,又何谈抛下?”
“你,还是放不下吗?”
“我,阮宁波拿得起的不多,放不下的也不少,但,我自己的命运自己来活,只是,夜公子,你,把我认做了谁?”宫殿美酒权利,他,帝王相,她能认为他平凡吗?只是连阮宁波自己也不清楚,为什么,她没有问美女。
夜天题眼中的光华有那么一瞬的飘忽,脸上的肌肤有着挣扎的纹路,阮宁波等待着,等待着那诱惑的唇吐露。
只是下一刻便落入一个怀抱,旋起,颊边一阵柔风滑过,发丝缠过嘴角,他的香味,那股熟悉的味道包围着她!她的手,出于自我保护,紧紧的扣在他的腰上!
阮宁波一直没有闭眼,那么看着四周的景物翻转,而她由被环抱变为现在的姿势!整个趴在夜天题的身上,她可以看见他墨黑的瞳仁里自己窘迫的影子!半撑着支起胳膊,尽量不让自己和他的脸靠得太近,可是似乎这样的姿势更暧昧!夜天题只是悠闲的伸出双臂,交叠枕在头后,象一颗星星,在笑望着她!
阮宁波本想质问他到底是想干什么,立马闭上了嘴!有人推门进来!不,是踹门!
“爷,刚才那查鹅黄色衣服的女子是那个范依依,身边的丫鬟也是刚在亭子里的见着爷您的,怎么方才见了躲的飞快?”高得全进门前附在郎东昱耳边说着!
“嘘……”郎东昱一伸指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许这就是宋老夫人拦下他的理由!至于为什么,慢慢探究,他不急……
“浴桶……呵,哇,衣服,一件,两件,三件—不会,这个宋木头被扒光了吧?”郎东昱夸张的语调起伏着,手忙着从浴桶里捞出湿淋淋的衣服,展开,水珠垂下,朗然有声的落到浴桶里。
郎东昱将衣服一甩复又扔进桶里,右有伸向腰间,摸出折扇,啪的打开,双目中闪着兴奋的光,闲适的左手展了展宝蓝色的丝绸衫,神秘的说:“高得全,你知道现在爷我想做什么吗?”
“回皇上,奴才不知!”
“朕发现,朕从来没有看过男人光身子的样子!”郎东昱的声音里已经满满是兴奋!
“皇上,你……”高得全声音微弱的说了一句,却是看见他主子的手已经掀开了被子!
阮宁波听出这是那个在摘星阁乔装成女子的那个男人,他,果真……是皇上!他还真不是一般的爱玩!轻轻弯了手肘趴下,不再顾忌她和夜天题的距离,直到她刚好可以完全将房中的情景尽收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