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说过,她怎么会死,你做了什么?”宋工柳红了眼,一把上前揪住了郎东昱的领子,喷热的鼻息让郎东昱用折扇挡了脸!
噌噌两声剑出鞘,杨天问和高潜水各站一边,剑拔弩张。宋老夫人双肩颤抖的看着,嘴婆娑着想说什么,却始终没说出口!
柳至柔拧着眉头感觉着姨娘手心的温度和皇上的表情!
郎东昱则不紧不慢的用折扇慢慢推后宋工柳的手,“拜托,宋工柳,你好歹给朕点尊严,当皇帝当到这份上,朕悬梁自尽得了!”
“朕只是下了一点点药而已啊,下在阮宁波的胳膊上,而你,按耐不住侵犯她,所以……哎哎”郎东昱看到宋工柳再度乌云密布的脸,急到:“现在关键是找到她啊!”
“天下之大,去哪找啊!”宋工柳松开皇上的衣领,一拳捶在树上!
“天下没有不知事,只要识得包打听!明日的酒妃大选,朕要见到活蹦乱跳的阮宁波!”拿折扇一字一顿的敲在宋工柳肩上,郎东昱抬步穿过林木,走到范依依跟前时,停步,耳语:“依依姑娘今天好美!你的依人酒不错,酒香都传到了皇宫!”然后很满意的看到宋老夫人白了脸,哈哈笑着飞身策马扬长而去!
“皇上,您刚才那话……不是真的吧?”杨天问心惊肉跳的问。
“你不知道君无戏言吗?”郎东昱郎然道!
“啊……高潜,借我扶一下!”
“借你!”高潜仍然是冷冷的!
杨天问颠簸着一下子瘫软在高潜的肩上,“奴才的一点情牙啊,刚出土就做古了!”
“杨天问!”
“厄……奴才在!”杨天问慌忙拉紧缰绳,停下马!
“你速沿着那人的方向追去,接应杨勇,他定会留下记号,查出那人把阮宁波带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都是些什么身份,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一定要保证阮宁波安全无俞,这是解药,看准时机送出去,绝对不能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闪失!”郎东昱一脸前所未有的认真,语调沉稳疾厉!
“皇上动了真情啊?”杨天问探头,嬉笑的问!
“还不快滚!她,可是一个关键的人物!”郎东昱先是怒吼,然后呵呵的笑,却分不出那笑,是真是假!
“那属下去卖消息给包打听!还要查出是谁在酒里动了手脚!”
“聪明!价钱要卖的高!酒不用查了!朕暂时还不想动她!”郎东昱在马背上伸了一个懒腰。
明天啊,他,很期待!
马儿在疯狂的跑着,颠簸的山路上夜天题抱着阮宁波,若在往常,不算吃力,可如今后有追兵,而自己又中了醉舞针,手腕,指节,臂膀,双腿都在不自主的颤动,强忍着渐渐迷醉的意识,他在一个转弯处停下,将胳膊上的一直未来得及拔出的银针拽出,然后用力点上十根手指,回头看了一眼静悄悄的后面……他已经没有心力兜圈圈了。
心中苦笑,昱儿,是我们先扰乱了你的生活,让你不安了,但是你这样追究下去,又能得到什么。难道这就是身为帝王的悲哀?拥有了天下,也拥有了一颗杯弓蛇影的心?
我不会与你争什么帝王,即使多年前曾经很多人为此死去!
驾!大喝一声,串串血珠飞落在身后的黑暗里!夜天题的脸更加苍白了!
跟在后边的杨勇是皇上身边的三大侍卫之一,除了滑头机灵杨天问,冰块冷男高潜,剩下这位杨勇有着绝妙的追踪本领,鹰眼狗鼻豹速猴子的身手,没有骑马,杨勇施展轻功一闪一纵的跟着,此刻他的眉皱成一团,鼻子敏感的嗅着,血腥味,那个人受伤了?
红衣小筑,当夜天题终于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心上松了一口气,刚想抱阮宁波下马,却突然感觉一阵眩晕,苍白的手指紧紧扣在阮宁波腰上,衣杉滑着马匹落下,他竭力的调整姿势让阮宁波靠在自己身上,嗵的落地声,背上火辣的疼。
斜眼,一双脚立在身边,夜天题仰起头,黑靴红衣,“初醒?”夜天题艰难从地上坐起,泛白的指节扣在红衣馆门前青石板的缝隙里。
初醒,一身红衣,火一样的红,身形移动处流光闪闪的料子,外罩一件雪蚕纱纺,双手合拢在袖筒放在身前,透过薄纱看不真切。一双凤眼微眯着,配合着肩上披散的黑发,有一种摄人心魄的力量!
拿脚踢了踢夜天题抱着的女子,语气里是薄荷糖的味道,清凉幽冷:“她,就是阮宁波?”
夜天题提气刚想站起,却被初醒一下子按下,“你不能再动了,你要我救她是吧,初醒救人是有代价的,夜大哥清楚吧!”
初醒嘴角勾起一抹笑,拿手指滑上阮宁波的脸庞,“面色幽绿,唇瓣泛紫……”说着隔着袖子用手撑开阮宁波的嘴,“连牙齿也变成了粉红,想必夜大哥也知道,这毒的厉害!那,你相应的代价!”
夜天题不语,看似忧郁的眼望着按在他肩膀上罩着红纱的手,几乎没有片刻的犹豫,“她一定要活着,代价,随便你要什么,我想即使我要选择,你也不会答应!救她,要快!”
“夜大哥,初醒一直是坦诚布公,我的想从不隐瞒,心意也不曾退却,你该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我喜欢你!我还要说的是,这毒,这天下本有我可解,当然你如若不愿意,那就罢了!我初醒不是心狠之人,但也非良善之辈,一条命在我眼中形同蝼蚁!”
初醒说着,眼神流连在夜天题脸上,手也没有歇着,看似漫无目的,却又象是有律可寻,只是片刻,脸上额头便如那衣料一样在额头闪光……一层细密的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