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不敢隐瞒,奴婢是皇上派来伺候娘娘的,奴婢不敢有二心!”小草使劲的磕头。
郎东昱稳了稳心神,当初就是怕其他宫女会和某个娘娘有什么沾染,是故派了他最疼爱的两个婢女,这两个丫头一聪一傻,但是人都相当敦厚,他是信的,只是,这皇宫之内,这信字能有多少长久?
“皇太后怎么还不来!”郎东昱的声音突然的高八度,一个拳头砸下来,砸得木质的地板咚的一声巨响。
吓得小草魂飞魄散,这一声响却登时让她想起一件事,那天,路遇小槿妃娘娘,她们都称槿君末是小槿妃,槿贵妃是大槿妃,撞了她端的药罐子,后来有个宫女又送来一个药罐子,说是酒妃槿娘娘赔的!
小草将如此这般的情况说完,郎东昱脸青了!“去,传了槿君末来!”小草低头暗付,皇上是动大怒了,直接连名带姓的叫了!
“记得拿了药罐来!去御书房给高公公带话,查,彻查!”
“彻查什么啊,皇帝?”皇太后被两个宫女搀扶着,进了这春苑的屋子,就听见郎东昱的怒吼!
“母后!”
“太后千岁千千岁!”
小草跪下行了礼,是跪着也不是,是走也不是!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啊!”郎东昱的火气又上来了!
“阮丫头,这是……”太后惊得一步迈过来,看着已经置放于床上的阮宁波,一手搭脉,一手查其五官,“她刚才可是接触了什么东西?”
“回太后,是这个!”萧少岸递过那个木筒给太后,将其内的布帛递给皇上!
“美人笑!”太后失声叫道。
“师姐,不知小妹的礼物,你可喜欢啊?”郎东昱朗声念道!
两人全然忘了昏倒的阮宁波,对视一眼,郎东昱按耐不住开口:“母后,这师姐是?”
“皇儿,念完它!”只是一刹那的失神,皇太后立刻又恢复了平静!
“是,母后!”郎东昱重新抖开那布帛,“师姐,不知小妹的礼物,你可喜欢啊?相信师姐一定好久没有重温这个美人笑了吧!今日小妹我率令三军在这金水河岸写下这封信,望着滚滚河水,小妹是在想去看看姐姐呢,还是向姐姐讨一个甥女来呢?青竹已经长成大姑娘了吧?妹妹在这里只休养两天,只两天,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美人笑已经被我练成,男儿泪你就交出来吧!记得让甥女捧着来!我们国君会欢喜的!”郎东昱念完,抬起头。
“母后,这人是谁?欺人太甚!”
“这个人,是母后的故人!”皇太后叹一口气站起来,“原来这祸端是因母后而起!这人是母后的师妹,韩嫣!”
一日前,是夜!夜色朦胧,更深雾重。
金水河边,凉关城外,楚国大将军营帐。
帐内,一人在灯下抚着羊皮卷,有些发黄,有些卷角,但是那手指捏着那羊皮很紧,指节发白,然后,头倔强的扭到一边,两只手胡乱的叠起那羊皮纸,看也不看,塞进怀里!
一身盔甲,尽显英气,白皙的脸显得与将军的称呼有些不符合,挽起的发藏在头盔里,一双剑眉纠结得有些不自然,眼睛水汪汪的升腾着雾气,却也眯得有点阴冷,这是一个女人,却是让楚国周围各小国闻风丧胆的黑暗使者。扮作男人的形貌,却用尽女人的阴狠!
“禀将军,金樽国四皇子请求拜见将军!”
守夜的将士在帐外高声禀报。
金樽国的四皇子?韩嫣冷笑一声,金樽国的情况她虽说不得亲见,但是但凡大事小事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她时刻关注着,只因金樽国里最有权威的女人,是她,最关心的,最在意的,最放不下的……但只是想着,她的牙齿就纠结到一块。
哼,这平素游手好闲,只喜作弄风花雪月的四皇子,怎么跑到她这全是男人的营帐了?
且不说这个缘由,仅只是两国正在交恶,金樽国岌岌可危,就让人不得不琢磨这个四皇子,怎敢在当下这个时机独闯这敌军营帐!
“传!”韩嫣朝帐外吩咐了一声。她倒是要看看这个只懂吟诗作画,风流不可一世的四皇子到此是为了哪桩?
韩嫣传完话,便从身旁的几本书中抽出一本兵法,翻到其中一页,讲得是行军布阵,细细读了起来,她是打算给那四皇子来个下马威。
蜡烛的光有些摇摆不定,线做的灯芯的顶端有点燃败,韩嫣食指和拇指轻搓一下,伸到蜡烛上方,快速的捻了一下灯芯,蜡烛复又亮了起来!
看完一页,再翻到新的一页,三十六计之反客为主……
乘隙插足,扼其主机,渐之进也。
反客为主,呵,倒是有意思,只是她韩嫣这次来就是备了多年才蓄势做这一发,金樽国,是不会有还手之力的!
拿指头蘸上桌子上凉掉的酒,写着这几个字,木质的桌子上随着韩嫣的手指所到之处竟是一片焦黄。空气中弥漫这难闻的气味儿,这才使得韩嫣回过神来,收去手上的力道,方想起,这金樽国的四皇子怎么还不来!
抬头正想对营帐外呵斥,却是看到营帐中间一男子行为古怪的立在营帐中间,脚尖朝向营帐的外边,似是扎着马步,腰身弓着,头低垂,刚好是倒着在看坐在将军座上的韩嫣!胸前平铺了一张白纸,那男子的手握着一根毛笔,正悠闲自得的以笔挥毫。
做这样动作的人不晕不喘,却是看得人抚着额角,有点头疼,韩嫣心中冷笑,这四皇子,出场倒还挺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