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个假的过去能混过去吗?
皇太后眼神悠远的叹了一口气:“先师曾经说过,韩嫣心智虽在姝仪之上,情智却远在姝仪之下!韩嫣虽然毒辣,但是却不够圆润,可人之造化经历,又怎能琢磨得准,这么多年下来,人变成了什么样子,又怎么会知道!”
到底是蠢还是不蠢?母后这好似不是在回答他的话,却像是在沉浸在自己的思索里!
“皇上,青竹公主,断然不能这样送去,且不说那楚国大将军韩嫣是有什么计谋,这关乎一个皇朝的尊严!臣以为昨日臣所列几人可选!”
听得此话,这萧少岸也不是什么仁人义士,公主是人,别家的女儿就不是人了?
“你们已经议过了?哪些个人选啊,说来听听!”宫女们端了凳子让皇太后坐下,站在后边轻摇着扇子!
“回禀太后,新选酒妃中的范依依,槿君末,苏方。”萧少岸吟出几个人名!
郎东昱听到萧少岸的话,舒展了下眉头,萧少岸这小子还是够有慧根的嘛,这只是点一下就知道如何做了,把软宁波的名字给略掉了!
皇太后听完没有说话,只是喝着茶,沉吟了下,道:“这未尝不是个好办法,只是这年龄要与青竹公主相当,性子嘛,不能太离谱,这最重要的一点,是不能牵动了各方的关系!萧丞相,你可明白啊!”
郎东昱皱着眉头,母后的话他听懂了!手心里又捏了把汗,亏的是阮宁波昏了过去,不然,算是她最没得背景!再合适不过!
萧少岸抿着唇,沉思半晌,说道:“苏方,年龄倒是与公主相仿,只是性子偏沉静了点,父亲又是皇朝大臣,槿君末,年纪性子倒是差别无几,但其父是皇朝大司马,其兄长是太尉,现今正率军抗战在前线,动了,牵动太广!倒是这范依依……”
“范依依这丫头不错,可爱的紧,本宫甚是喜欢,跟咱们青竹公主脾性倒是多有相仿,可惜了!要为咱这皇朝,可惜了啊!那,就这么着定了!皇儿啊,对宋家多体恤点,长子送去吴国做了质子,这外姓甥女又要送去楚国和亲,哎!”
皇太后说着,站起了身,旁边的宫女忙跟到两边,撑起蓬扇!
“母后,那男儿泪,是何物?又作何打算?”
韩嫣要得,最重要的可是这个物件,以他的嗅觉,这个东西绝对不寻常!不给,那岂不是还是要打仗?
皇太后听到这句话,停住脚步,回头,脸上是郎东昱从来没见过的表情,“先应下,修书派使者送去!至于这东西交是不交,容母后再想想,你差人把阮丫头送到我宫里,再需……车罗州的山泉,幽州的木炭三方,柳制的木桶两个!五个时辰之内必须送到!不然,性命堪忧!”
说完,皇太后便在宫女的簇拥下离开了春苑!
“杨天问!听到了吧,马上去准备!迟一刻,你提人头来见!”郎东昱朝那课老桂花树上望了一眼,声音威严。
“属下遵命!”老桂花树上枝叶纷纷扬扬落下!杨天问的声音闷闷的,回到的有气无力。
郎东昱有些了然,杨天问这小子虽然嘴上每次说道范依依,就头疼的牙根直痒痒,但是他知道杨天问是上了心了!
怎奈,他是帝王,而杨天问是他的侍卫,谁都不能有太自由的选择,同情,于他们是最无力的呻吟!
“槿丫头啊,你这是?”正走出春苑的太后一眼瞧见对面过来的两人,高得全和槿君末。
“回太后,皇上传槿酒妃于此处问话!”高得全谨慎的回着。
皇太后看了一眼高得全手里捧的托盘,放着一个药罐,旁边是黄布包得一团东西,闻起来一股浓重的药味!
“有些事啊,过去了就得了,头是撞在大树上流了点血,可这大树连根拔起,哪里还有凉荫可乘啊!”这话是说给春苑屋子里的皇上听的。
皇上也滴水不漏的听进去了!只是,脸上浮起的捩气却丝毫未减!是在告诉他槿君末动不得!或者是,能不动就不动!
这不是姑息养奸吗?抚一下额头,他这个皇上怎么每次都是干得这个事啊!
养一群妃子,厄,也不算一群,四个而已,现在是五个,加上个从来没临幸过的柳至柔,但自己整天不管愿意不愿意都得去伺候着她们,还得把一个个如狼似虎的她们给喂饱了,好让她们的爹亲娘舅乖乖的为他效劳!
心思这样转着,郎东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现在的他是一条喷火的龙,而槿君末马上要从一棵枝繁叶茂的小树变成焦黑木炭子!
槿君末一脸茫然的跟着高得全,这春苑可真别致啊,白篱笆,围鲜花,青葱的草地,鹅卵石小道上一些老桂花树的叶子四处散落,踩上有一种脚下虚软的感觉,本来闲适好奇的心情不见了!因为……她看见春苑屋子内手抚着下巴,抱臂而立,一脸沉色的皇上,心下唐突的厉害,不知道皇上此番传他来是为了何事?
高公公一路上还端着这么个药罐子,槿君末捏住鼻子,皱了皱眉头,真难闻啊,这莫不是谁病了?可干吗传她来啊!这春苑,她是一百个不愿意进!
从小她槿君末是众人眼中的宝,可来了这皇宫,她却被这个女子比得暗淡无光!
“哎呦!”正想得出神的槿君末与大地平行倒下。
这一跤摔得可真结实,胸贴大地,牙啃地板,嫩白的手被擦的满是血丝,摔下时吹的一口气,把蓝砖铺就的地板上扬起的土给吹得满头满脸!郎东昱收回的脚缩在衣服底下,丝毫不露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