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哈哈,原来是这样的,好说好说,小小年纪嘛,犯错难免的,不过,下不为例啊!”
“多谢客倌!那下面,请您品尝摘星阁的新酒!”
甜甜软软的说完,阮宁波一吸气,一凝神,将那三杯酒按次序,归入一杯之中,然后放下托盘,将那酒拿在右手掌心,然后端起,让酒杯沿左臂急速滑下,然后轻盈的翻一下左手腕,身子也跟着旋转一圈,紫色的裙摆在舞动中旋成一朵怒放的花!
而后优雅的将端杯的右手前推,将那酒放于那人面前,用手做了个请字。“客倌您请!”
只是回答她的是静默,阮宁波环视一下四周,所有的人都神情凝滞,嘴巴张成个O形,有那么夸张吗?她只不过是在人间酒浴的时候看酒保玩,学了那么一成功夫,没想到把这里的人惊的一愣一愣的!
“客倌您请!”阮宁波再次做了个请的手势,众人这时才惊醒过来!接着是热烈的鼓掌声。阮宁波在心里暗笑一下,她这点工夫仅止是保证酒不洒的情况下加一点点小动作,人间酒浴的调酒师那才是真正的妖精!
“恩……味道不错,想不到这三种酒混在一起有这么妙的味道!”
哇,摘星阁果然名不虚传,不负盛名啊!店里的客人们七嘴八舌的夸奖!
“回客倌,这酒不是混在一起,他们是分层的,这杯中有酒三种,青衫酒,红袍灿,木清醇,虽同为酒,但有轻有重,轻者浮其上,重则居其下,余则位其中!在您喝进口中时仍可以明显的分辨出三种酒原来的滋味,但就那么一刹那之后,您又会品味到三者混合的味道!这就是妙处!”
阮宁波说完,转身寻找刘于仁的影子,却意外的看见刘于仁旁边站着那个宋工柳,极为镇定状似无关紧要之人,只是看着她的眼神透着那么点锐利和算计!
接收到她要的讯息,便没了顾忌。
“这新酒名字是?”那客倌问到,她回那么一下头就是知道底下会有这个问题,她是看看,到底掌事的容不容许她再胡邹下去!不过,她想她是得到了最高层的肯定!
“这酒名字叫做枯木逢春!”
阮宁波是看着远处镇静的宋工柳的眼说的!她没有理会那些客人的叫绝声,她要的只是远处那个男人的一点点表情!
可她只是看到,又是一封信递到他手中,留在她眼中的依然是那个匆匆离去的背影!又是什么事,每次他们的相见都是以信的催逼而告终!
在现代她活的低调是为了生存,而现在她高调亦是为了生存!
可是高调的她却得不到应有的效果!
急匆匆闪出门外的宋工柳回头多看了两眼,这个小女孩他记住了!不过眼下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爷,你这是……宫里还等着呢!”
宋远,二十有三,跟随宋工柳长大,情同手足,薄眉细眼,瘦长脸型,面净无须,看似柔弱书生,却异常机灵圆滑,着藏青色麻布衣杉,袖子合拢在一起,衣袖里边是交握的双手,右手的食指轻轻拍打着左手,两只眼睛滴溜溜的研究着一旁看着频频回头,面带深思的少爷!
“知道了!”宋工柳漫应一声,拢聚的眉头慢慢舒展,大步迈开。那双通常黑漆不见底如深潭般的眼睛此刻危险的眯着,那个小姑娘他应是没见过的,可却总觉得有那么一丝熟悉!捏捏手中的信,不知道这次是什么事呢?绞紧的手指里那封信失了原来的平展顺滑!丝丝纹理渗入他的恨意!
上一次是任骄纵的盈妃娘娘摔了至柔新酿的酒,让至柔伤了眼睛,这一次又是何事!他似乎被召见的太过频繁,而至柔也被欺负的太过彻底!
“宋远,备马!”宋工柳单手一挥,一甩衣袖,脸色阴沉下来,说出的命令带着点迁怒的音调!说着旋身越过面前的轿子疾步向前!
啊,轿子不行,这爷也太……宋远寻思着他家少爷刚才的表情,知是气结所致,也是,表小姐进宫如此短的时间却是这样的遭遇,能不叫人生气吗,他都几乎气得吹胡子瞪眼睛了,何况是少爷!
“银子,拿着,我们家少爷不坐轿了!各自散了吧!让各位白忙活一场!”望着少爷疾步远去的身影,宋远语带讨好的说完,将一锭银子放进轿夫手里,拍拍那粗糙的大手,心上涌上一股恶心,面上仍温和带笑,然后忙款款衣摆跟上宋工柳的脚程!
他还得飞奔去宋府牵马,不由得加紧了脚步,这几天的少爷他还是小心伺候的好!
亏得宋府离得近,不,是亏得他宋远脚程快,一闪神的工夫,他已经骑着一匹马追上了人群里的宋工柳!
“少爷!您上马!”
宋远一个翻身,利落下马,将另一匹牵着的马缰绳抓在手里,拍打了下马鞍,看向宋工柳!
宋工柳眼神散漫的看一下周围的人群,又看了一眼身旁的宋远,随即敛了神色,没有说话!拍拍马身,一蹬而上。
宋远看着,不免在心中感叹,少爷就是少爷,上马都自成一种气势,这种气势他宋远学不来,即使再有钱也学不来!所以他才甘心随侍左右!
“少爷这身板这气度,鹤立鸡群,与人流自有分晓!属下一瞄即辨别出主子您的踪影!”驾驾驾的呼喝声中是宋远嘴里飘出的一句话!他知道少爷刚才那眼神是什么意思!
宋工柳嘴角微微上翘,却不答话,只是手中的缰绳一紧,马扬起了前蹄,一声急促的撕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