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同在一个工厂干车工。
不知是哪天,他提出要与她交朋友。她感觉他那人蛮好,欣然答应了。
于是他俩如同所有恋人一样压马路、看电影、进舞厅……
天长日久,她逐渐感到他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白马王子”,便对他说不再同他交朋友。
他听了很懊丧,不小.心被车床要去了一根指头。
即刻,全厂舆论哗然。
“当初他俩多好,如今残废了就不要人家!”
“现在的女青年没有一点道理观念!”
“……,’
领导召她到办公室,同事上门规劝,但她始终坚守一条:绝不同不爱的人终身为伴!
后来评优无人提名,调资也要等下一批。
她感觉到一种蜇痛。
某日,她毅然将自己的一个手指递进了飞旋的车床里。
他和她缺的是同一个手指。
人们的心理顿时获得了极大的平衡,再也没人谈起他俩的事。
她用肉体的痛苦换来了一切自由,她感到自己失去的远没有得到的珍贵。
她的心踏实而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