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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妇人的幸福(6)

我走完五十步时,有个卖烤红薯的老头,问我要不要红薯。我摇了摇头,他就推着车子走了。为何他不再多和我讲几句话?那样我便可以停留一会儿,不要再走下去。

八十步已然在我身后,你是否也在想我们前段不愉快的日子?我们为一点点小事天天争吵,不知为什么,我总是对着你哭,你便心乱如麻、烦躁不安。然后,我们都无端地说出一些互相伤害的话。终于有一天你对我说:“我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不然都会被折磨死,分开吧!”

九十九步了。我艰难地抬起沉重的脚,迟迟不愿放下,我怕放下脚时,回头再也看不见你;我怕放下脚时,回头将永远失去你;我怕放下脚时,我从此再没有幸福可言;我怕……脚终于落下了,泪也顺颊而下,我不想回头,也不愿回头,我控制不住自己,蹲下身痛哭起来。

突然,一双宽大的手抱住了我的双肩,我回过头,看到了你,看到了你充满了深深自责和浓浓爱意的双眼。

我扑进你的怀里,哭着说:“我不要再往下走了。”

你把我紧紧抱住,轻轻抚摸我的长发,“永远不会再让你一个人走。其实,我一直走在你的身后,一直在等你回头。”

薇拉契卡几乎是跑着来到家门的,蓦地,发现人影一闪。“别坚卡r她大喊一声,皮箱失手落地。

一个女人的夜晚

普罗特尼科娃/文

关上房门,薇拉契卡自豪地摇了摇头,精神抖擞地朝车站走去。

“都结束了。”她想,“终于分道扬镳了……而且,不是他离开我,却是我离他而去。在我们这个时代,这还有点儿意义呢。我自豪地走了——只拎着一只皮箱。现在我可以自作主张了:高兴的话,可以去看戏,来了情绪呢,可以去看电影,谁都不会碍我的事儿……”她一刻不停地朝前走。

“再不会有人追在我屁股后头一个劲儿地问:‘上哪去?’……”她凝神谛听了片刻。前面没有脚步声,两旁也没有……可背后似乎有声音,尽管这声音并不很响……薇拉契卡把皮箱换到另一只手里。

不知什么地方有只乌鸦在“哇哇”怪叫,薇拉契卡赶忙加快了脚步。“我顺小道走,不会碰到人的。手里这只皮箱虽说不大,可是谁都能看出来它挺沉,我拎着它够费劲儿的。再说,要是碰上坏人劫道,也没人保护我呀。最好碰到的是只野兽,一头熊,或者是一只狼,而我的丈夫,现在已经不是丈夫了,他一定知道我险遭不幸。没准儿,他还会后悔当初没留下我,或是后悔没有悄悄跟在我后面呢……也许,我还会天天晚上去和他会面,久久地凝视着他,没有一句责备的话,尽管这事儿没什么可说的。可我现在走了,孤单单的。尽管谁都不来追赶我,谁都不来,谁都不想来……”

车站上空无一人,薇拉契卡在箱子上坐下来。寒风卷起雪粉撒向这个孤零零的人。“这会儿,家里一定是暖烘烘的……”薇拉契卡闭上眼睛。“每个电视频道都有节目。丈夫,过去的丈夫坐在温暖的屋子里欣赏电视节目。也许那些节目还挺带劲儿呢。他还会认为自己是一切财产,包括我工资的理所当然的支配者。是啊,我已经离家出走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我谁都不需要。

即使是丈夫,真遗憾,过去的丈夫。此刻,我坐在皮箱上,不知为了什么在等火车。可他,丈夫,真遗憾,过去的丈夫,却在看电视,逍遥自在。可我呢?要知道,我们还没有分手呢。我不过就是离家出走嘛,出门瞧瞧。”

薇拉契卡站起身来,伸手拎起皮箱,像来时一样精神抖擞地往回走去。

“又不见一个人影。后面、两旁都空空荡荡,最糟的是前面没有人。没有感到歉疚不已,也没有感到后悔莫及,况且,我也不是永远离家,甚至不是真的离家出走,不过是出门看看嘛。像我这样离家出走,只有傻瓜才干得出来。

况且,只穿一件单薄的衣裳,连皮外套都忘啦!忘在谁那儿?忘在丈夫那儿啦!我并没有跟他分手,我不会和他离婚,我不会去和他打官司的,我什么都不想分。好在我们这儿什么野兽都没有,没有狼,也没有熊。所以根本用不着担心它们会扑上来,只是别碰上坏人……”

薇拉契卡几乎是跑着来到家门的,蓦地,发现人影一闪。

“别坚卡!”她大喊一声,皮箱失手落地。

“我在这儿!”身旁响起了那极为熟悉的丈夫的声音,“我一直跟在你后头……”

“能帮我把箱子提进去吗?”……

“有些累了吧?”10号很有磁性的声音让她为之一振。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至少给人的第一印象如此。

8分钟约会

木每/文

在又一次争吵之后,她摔门而去。在街上晃了一个下午,居然没人找她。

这世间,女人做的最大错事就是嫁错人。自怨自艾从来都不是聪慧女子的作为。于是,她拨通电话,开始为自己安排新生活。

这是一个叫做“8分钟约会”的新式聚会方式,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认识最多的异性,快速有效地寻找自己的意中人。

填好登记表之后,她得到了一个号牌和一张标有10个号码的单子,那10个号码代表着来约会的十位男嘉宾。你对谁满意,就在号码后打钩。如果你满意的人也满意你,俱乐部就可以为你们牵线搭桥了。

她被带到了楼下酒吧,那里已经有一群别着号牌的男女在谈笑风生。

随着一声铃响,约会正式开始。

1号坐在了她面前。这是一个看起来很整洁的男人。衬衫的领子直挺、干净,指甲修得圆润而整齐。这让她很满意,她已经受够了“脏乱差”的老公。

健谈的1号很快就找到了话题,同她谈起他的大学生活。她听出来了,他可能是位医生,而且业务水平不错。有事业心的男人,也是她想要的。

“喝点儿水吧。”1号很善解人意地说,同时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消毒纸巾递给她。尽管她看不出光洁透亮的杯子有何必要再擦一遍,可还是礼貌地接下纸巾,象征性地抹了一下杯壁。偷眼看1号,他正认真仔细地擦他的手呢。

手擦完了,他又抽出一张纸巾,仔细擦玻璃杯。

她没敢给1号打钩。一想到以后家里到处都是消毒水的味道,她就害怕。

接下来是2号。很不幸,她从他的牙缝里看到了绿菜叶。

3号看起来还不错,笑容爽朗,给人的印象稳健、成熟。他很坦白地介绍自己,恰到好处地讲出一切她想知道的信息,只是在7分半钟的精彩演讲中,从来没有问过她的看法。她很想表达一下观点,可惜的是,一句话还没说完,时间就到了。

能对老公言听计从吗?不能。所以自信的3号她无福消受。

4号是很浪漫的人,摊开手心将一个卡通钥匙扣放在她的面前,说很高兴认识你。她的心为之一动,有多长时间,老公没有送给她这样的小礼物了?8分钟的时间里,她感受着4号的脉脉温情,几乎有幸福的感觉。

但变换座位时,她看见另外一个女孩子也在摆弄手里的卡通钥匙扣。

5号个子有些矮,尽管她不主张以貌取人,可新任老公总不能不如现任老公吧。至少,在外表上要说得过去。

“你的厨艺如何?”6号问。她瞟了他一眼,一个细致的上海男人。她一向对这种太过生活化的男人没什么好感,所以理直气壮地回答:“我不喜欢买菜做饭。”

7号和6号是两个极端,男子气十足,给人很可靠的感觉。相信这样的男人,可以为妻子遮风挡雨。她对7号的好感迅速增加。铃响了,7号脚上那双许久未曾擦过的脏皮鞋带着满身风尘从她眼前掠过。

8号太在意细节,总是旁敲侧击地打听她的个人情况,她很有些反感。

9号说他喜欢马尔克斯。她一下子兴奋起来,总算有人能跟我谈《百年孤独》了!可9号的所谓喜欢不过是叶公好龙。

最后只剩下10号了。她已经有些疲惫,看来找一个令人满意的男人并不容易。

“有些累了吧?”10号很有磁性的声音让她为之一振。这是一个无可挑剔的男人,至少给人的第一印象如此。可她看得出来,这个优秀的男人已经习惯于在女人当中周旋。

这世界,谁也不比谁笨。喧嚣散尽之后,她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对老公的怨恨竟然减轻了不少。那个缺点多多的人,其实并没那么可恶。她突然明白,当她以挑剔的眼光评判10位男嘉宾时,参照标准只有一个:自己的老公。

图图白天在家时会目不转睛地盯着孩子,只要他稍有困意,图图就让大家做好睡觉准备,几乎是孩子刚躺下这一家人也抓紧时间进入休息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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