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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999朵玫瑰(7)

10月上旬的乌鲁木齐秋高气爽,江和纯玩得很开心,不知不觉天色已晚。他们散步回酒店,这时,起风了,纯的长风被风吹得此起彼伏,江关心地问:“纯,冷吗?要是冷我把衣服脱给你穿。”纯微笑着摇摇头:“不冷。”话音刚落,风又大了些吹得让人呼吸急促。江伸手搂住纯的腰:“怕你受凉。”他们第一次如此贴近,纯有些紧张又有些羞涩,她仿佛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江的体温环绕着纯的身体,温柔的话语传进了耳膜:“纯,你知道吗?和你在一起我很开心,你总是能带给我温暖!让我黯然的心房感受到光明!自从母亲抛弃了我和父亲,我的内心一直很孤独很寒冷!”听到这,纯略显惊讶地抬起头看着江的眼睛。江深呼一口气:“母亲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和一个老板私奔去了阿联酋,父亲和我都受到很大的伤害,这些年父亲一心做生意至今独身,而我很小就独立了!每当看着别的孩子有父母陪着过生日逛公园,我的心就会撕裂般的痛!”说着,江的眼睛湿润了。纯的心也被刺痛了:“江,没有想到你的童年这么不幸!”那一刻,江的眼泪滑过他清秀的脸庞:“母亲离开后,我就没有吃过一顿完整的家常便饭!父亲经常喝的酩酊大醉很少在家做饭,总是给我零花钱让我自己买饭吃。后来,我自己学着做饭,做好了就盛上三份,自己吃一份,然后给那两份夹上菜说爸爸妈妈吃饭了。”说到这江哽咽着任由眼泪肆意洒落!纯的心感到一阵剧痛,她的泪水像断线的珠子她伸手给江擦眼泪:“江,别这样!我知道,你的内心一定饱经风霜!可是,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现在是大人了,要靠自己的努力充实你的人生,将来你也会有一个幸福的家庭,一个贤良的妻子,一个可爱的孩子!”江听到纯的这番话,情绪更激动了:“纯,知道吗?从前我一直认为幸福不会眷顾我!可是遇到你之后,我开始相信这个世界真的有幸福。”纯的感情涌动在心口:“江,你一定会幸福的,上帝是公平的。”江闭上眼睛深深地把纯搂在怀里,纯油然而生的怜惜让她紧紧地搂着江,那个拥抱汇集了多少的感情,眼泪,感触,温存,至今无法诠释。良久,江慢慢地松开纯:“回去休息吧!今天你也累了。”

那个夜里,两个人都失眠了,邱明江的心里满满的都是纯,他好想抱着纯倾诉到天亮,他的心里有一万句关于爱的句子。纯知道了江的不幸童年,心里很酸楚很怜惜,她越发感觉到自己的感情在起伏。更让她纠结的是雨送给她的那个情字!她轻轻地握着那个情字,在心里反复地问自己: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伤害任何人,可是我的心里又怎能装得下两个人?爱神,请告我,我该如何抉择?

第二天一早,莫晨雨打电话来:“纯,好几天没看到你了,今天有空吗?我带你去综合游泳馆游泳,那里很不错哦,是西北一流的游泳馆。”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深呼吸一下:“雨,不好意思,我在乌鲁木齐,昨天陪江来进货,今天再玩一天,明天回去接下午班,要不改天再去吧!”雨听到纯和江单独在乌鲁木齐时,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他按捺着心中的酸楚:“好,玩得开心点!回来再联系。”挂上电话,雨的情绪糟透了,他不停地在心里问:纯,你知不知道,你和他在一起我有多难受?难道你真的不知道我会很吃醋吗?难道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我的感受吗?难道你真的要选择他吗?不行,不可以,我不能没有你!想到这,他又拿起电话打给邱明江:“江,你这小子真不够意思去乌鲁木齐也不说一声,想搞什么呀?”江坏笑着:“有必要告诉你吗?我们在享受二人世界!”雨气得浑身不舒服仍然故作镇定:“去你的,回来的时候给我带点莫合烟。还有,不许乘人之危!否则,我饶不了你。”江咬了咬嘴唇:“你别忘了,纯现在既不属于你也不属于我,现在我们是公平竞争。”雨在电话那头笑了笑:“OK!”挂上电话,雨一拳打在墙上,白花花的墙上溅开了红花!

吃完早饭,江带着纯去红山公园游玩。红山公园是乌鲁木齐各族军民几十年团结奋斗、绿化荒山的真实见证。昔日的红山,荒山秃岭,从1958年起,乌鲁木齐市政府号召各族军民凿石换土,修渠引水,植树造林,修路架桥,建造园林景观,将红山公园建成一座美丽的公园。1985年5月正式开放。如今到处绿树成荫,鸟语花香,道路通畅,溪水潺潺,景点错落有致,给人以“不出城廓而获山水之怡,身居闹市而有林泉之致”的感受。红山公园最为独特的景观是“塔映夕阳”,宝塔建于1788年,塔高106米,为六面九级青砖实心塔。红山宝塔历经200多年的风雨变迁,至今完好无损地矗立在悬崖顶端,堪称乌鲁木齐一绝。“塔映夕阳”是乌鲁木齐老八景中第一个奇特的景观。每当夕阳西照,虎头峰断崖红光熠熠,整个峰峦红光四射,宛如神话中的宝光出现,又似瑶池仙境巧移红山。

他们一边游览一边拍照,纯知道江的不幸身世之后,对江的关怀更深了一层。她希望自己能为江受伤的心灵带来一缕阳光。他们在溪边小恬的时候,纯轻轻拨弄着清澈的溪水,忽然一条小鱼游了过来,纯兴奋地像孩子一般:“江,你快看,有条小鱼诶!你看呀!”江看了看那条小鱼笑了。纯看了江一眼顽皮地说:“你说这条小鱼,会不会是从乌伦古湖游过来的,你以前拍过的那条小丑鱼?”江摇摇头温柔地说:“纯,你太可爱了!你才是我的小丑鱼!”纯嘟着嘴站了起来:“我才不要做小丑鱼,我是小美人鱼!”说完,转身跑了,江在后面追,他们就这样追逐嬉戏,仿佛回到了童年。末了,他们爬上山顶俯瞰。暖暖的斜阳温柔地洒在红山,江拉着纯的手认真地说:“纯,我们在一起吧!我爱你!”说完,轻轻地靠近纯想要吻她。纯被江清秀的脸庞蛊惑着,对视的目光,互动的情愫,澎湃的心跳,双唇微启即将贴近!就在那个吻即将诞生的时候,一只蜜蜂呼啸而来。纯连忙躲闪,就这样这个吻被扼杀在摇篮中!

从红山回来,他们在二道桥名族风情街吃晚饭。饭后去了二道桥夜市,这里摊位干净整洁,陈列着丰富的商品。锋利的英吉沙精钢小刀,各种颜色和样式的头巾,铺成了大片的彩色幕墙;不锈钢的、镀银的盒式小化妆镜,一排排的,闪动着诱人的光彩。有做工精湛的铜雕工艺品;有各种款式的民族服装和漂亮的维吾尔族小花帽;有色彩斑斓的挂毯和地毯;还有奇特的药材如雪莲花、罗布麻的叶和花等。五光十色的玛瑙石颗粒论把卖,无论手大手小,抓一把30元,摊主可以为你串成项链或手链,谈好了还可以配上具有避邪象征的狼牙。成堆成堆的葡萄干、杏干、无花果、巴旦姆杏仁,绿茵茵的,黄澄澄的,吸引着路人的目光。商贩们的叫卖声让整个夜市更加热闹,纯买了一些有名族特色的物品准备寄回家给亲人们做纪念品。

回到房间,纯泡在浴缸里脑子里乱极了!就在刚才逛夜市的时候,邱明江买了一条项链送给纯,而那条项链和莫晨雨送给纯的项链几乎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雨送的那条是“情”,而江送的这条是“爱”!她手握着“爱”“情”心里久久难以平静!那天雨把那个情字交给她时,那个字就重重地落在了纯的心扉!而今天,江把这个“爱”字戴在她的脖子上时,她的感情就像乱码一样泛滥着!良久,她裹上浴巾站在窗边俯瞰,街道上的车子川流不息,不远的地方,二道桥灯火通明,高高耸立的大清真寺塔,被灯光映成一片柔和的淡淡黄色。来新疆的这些日子,纯接触到了不少新的东西,无论是生活,工作,情感,还是文化,都让她的心绪发生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她抬头看着天上的月亮:月亮,告诉我,我的家乡在哪个位置?我的亲人们都还好吗?想到这,离家前的那场雨似乎又清晰的淅淅沥沥,她紧紧地闭上眼睛靠在墙上,浴巾轻轻地滑落了。她环抱着自己赤裸的身体:江,雨,你们哪里知道,我的内心是何其的仓皇!我没有你们想的那么完美!我这颗不完整的心,又怎么能承载你们的深情!我现在只想充实自己,认真工作,我们还是做好朋友吧,就让时间去捕捉缘分!

11、加州旅馆

第二天一早,邱明江驾车和纯回克市。一路上纯总是避开敏感话题,虽然也有说有笑,但是似乎隔了一层薄膜,隔膜的左边是情侣,隔膜的右边是朋友,而纯的立场是放在了隔膜的右边!到了酒店楼下,江不舍地看着纯:“纯,真的不想就这样跟你分开,我想天天跟你在一起!”纯微笑着:“你抬头看看天,我们每天都在同一片蓝天下!好了,赶紧去店里吧。”江看着纯的背影,心里不停地诉说:我们什么时候才能真正在一起!

纯回来的当天晚上,莫晨雨打来电话:“纯,在乌鲁木齐玩得开心吗?”纯客套地说:“恩,挺开心的,谢谢你的关心!”雨听到纯这样回答,心里不禁凉了一下:“纯,干吗总是那么客套?你是在有意疏远我吗?”纯沉默了一下:“没有,这么晚了,早点休息吧!晚安!”说完挂掉电话。雨听着电话的嘟嘟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叶萍看着纯落寞的神情试探着问:“纯,你这趟去乌鲁木齐和江没有什么进展吗?”纯无力地摇摇头:“不是没有进展,是我拒绝进展,我现在真的很乱,很想安静一段时间。”萍叹了口气:“总之,别让自己太纠结。”

那些天,纯又一头扎进工作里了,除了上班加班吃饭睡觉,就是看书看电视写日记,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邱明江每次的邀约她都婉言谢绝,但是每次都会说一些关心的话语。江心里也很清楚,纯的内心还没有真正释怀,他虽然恨不得马上和纯在一起,然而他也深深地明白纯的感情不是轻易能够捕获的!所以,他只好温火慢炖。只是,这么久了,将近一个月了,莫晨雨一点消息都没有。纯很想给雨打个电话问候一下,可是每次号码拨到一半,她又打消了这个念头!这些日子雨的内心也很矛盾,雨的性格很好胜,他在乎纯所以对纯和江的乌市之行一直难以释怀!他又何尝不想跟纯联系?可是强大的自尊限制了他的行为。他很希望纯能主动联系他,哪怕就是一条信息他也就满足了,可是这么久了,纯的只字片语他都没有收到,任凭思念折磨着自己的感情!

就在纯领完工资的第二天,酒店正式任命纯接任前台领班(前台领班是全白班),那天纯不知道有多兴奋!虽然不是什么大的职位,至少肯定了她这三个月的辛勤劳动。叶萍兴奋地说:“晚上咱们去庆祝一下!顺便叫上江和雨,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纯很犹豫到底要不要和他们俩见面,萍又加了一句:“其实他们俩也都很关心你,就算是作为朋友,也应该和他们一起分享这份喜悦。你说呐?”纯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好吧!那就这么定了,你打电话约他们,晚上他两下班后去名流火锅城吃饭,在那里碰面就行了。”萍纳闷地看着纯:“凭什么我约他们呀?这哪跟哪呀?”纯做了个拜托的姿势:“帮帮忙嘛!我不好意思啦。”萍无奈地摇摇头分别打电话约了江和雨。

邱明江下班后兴致勃勃地准备去名流,正巧莫晨雨也从楼上下来。两个人不太友好地笑笑,江说:“咱们应该顺路吧!萍说了也约了你。”雨点点头:“是呀,萍也跟我说了有你。”江甩了一句:“坐我的车一起过去吧。”雨拨了拨头发:“不必了,我骑电驴!”就这样,两位一个开车一个骑电驴前往名流。一路上,两位又飚上了!是哪种飚法呐?江飞速驾车,雨抄小道,两个人从不同的路线赶往名流,结果,还是同步到位!相互飞起一个眼神然后上楼了。

纯见到他俩的那一刻,心里又激动又矛盾!邱明江的眼神那么灼热,莫晨雨的眼神那么深刻!五秒的沉默之后,叶萍热情地和两位打招呼:“嗨!酷哥帅哥好久不见!”雨说:“萍哥,今天什么日子你这么豪爽地请客?”江也在一旁附和着:“是呀,萍哥,该不会你过生日吧?”萍一边给他们满上酒一边说:“我们家纯升前台领班了,所以和朋友们分享小小的喜悦!来大家先干一杯!祝纯的工作越来越顺利!”说罢,几个人都举起杯子,雨说:“纯,好样的,就知道你很上进的!加油啊!”江说:“纯,你总是那么优秀,无论做什么都会拿出成绩!真替你高兴!”纯的小脸笑开了花:“谢谢!来克拉玛依多亏了你们这些好朋友的照顾!希望我们的友谊地久天长!”说完,几个人一饮而尽。只是江和雨的心里,都对纯那句友谊地久天长很不感冒!他们各自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究竟要怎样结束友谊开始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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