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她这一说，宝芝立刻展了笑颜道：“慧珠姐姐说的原是不错，你果真最是心思剔透，聪明伶俐的了。”她笑得甚是风流，嘴也如抹了蜜一般。
墨玉失笑道：“罢了，又不是第一天才认得你，姑娘你那话说的越是漂亮，我这里便越是胆战心惊，你不必表里不一的说这些来奉承我，更不必浪费了那一肚子迷魂汤，省下来去灌别人也是好的。”
宝芝听了终是笑出声来，唾骂道：“死丫头，好容易今儿姐姐我舍得夸你几句，你倒不受用了？还连敲带打起来了？的的确确是块油盐不进，脾气臭硬的黑石头。”
自出了永和宫，墨玉便再也没听到她叫过自己“黑石头”，竟是一呆，仿佛又回到少时与慧珠一起，三个人挤在榻上嘻笑打闹的时候，一时便走了神。
宝芝也是愣怔了半天，半晌轻声道：“一晃就这么多年了，有时候好象觉得昨天你和慧珠姐姐都还在永和宫里，我们两个夜夜都去挤在慧珠姐姐床上……”
说罢，摇摇头，抬高了些声量道：“这几日忙得真是迷瞪了，尽想没用的。”又妩媚一笑对墨玉道：“原是因为想，到了那天，就那么几个人，光是喝酒，又不能斗牌，难免冷清。便想出一些凑兴的节目，热闹热闹。这一桩事，除了你，便再没有别人更合适了，所以才来寻你。”
墨玉笑道：“我道呢，定不会有这样顺心如意的事送与我，果然是差我去做个苦力，好给你们取乐，这也就罢了，只是之前又是谁嫌弃我只会‘胡编乱造’的？”
宝芝啐了一口道：“这一句你倒还放进你那针眼大的心里去了？好歹也从娘娘宫里出去的，多少也有些旧情意在罢？那天那一出‘人在水晶宫里’你都帮别人演得漂漂亮亮，就算是编一出给我们取乐，也不算委屈了你。到时慧珠姐姐也要来呢，这主意也是她教给我的。”
又挑了眉道：“说罢，一句话，你倒是答不答应？”
墨玉看她神色不善，陪笑道：“好好好，我答应……”边说着，心念一动，便有了主意，抿嘴轻笑道，“我倒是有了一个主意，不过，得要你出手帮忙，一个人可演不了。”
宝芝听了缓了神情：“只要你答应，我就随你差遣，与你做牛做马也不会抱怨半分。”
墨玉噗哧一笑：“我可不敢要你这样的牛马，要得来哪敢差使，日日供着也只怕哪天一不如意，便被你一蹄子踹断了性命。”
宝芝伸手便打：“死丫头，给你点颜色，你还蹬鼻子上脸了？”
墨玉连忙拿手边挡边示意她轻声，转头看了看乾清宫门，这几日都忙着准备过年，宫里也没象之前管得那样严，虽然如此，也不能过了头。
宝芝连忙收敛了一些，墨玉在她耳边轻轻说了几句，她顿时眉开眼笑，点头道：“也就是你，真想得出来新鲜好玩的东西。”
墨玉轻笑道：“这东西虽新鲜好玩，也要费力准备的，这可就是你这牛马出力的时候了。”
宝芝啐了她一口，抿嘴道：“东西我去准备，到时候就只看你的了。出来这么久，我也得要回去了，过几日准备好了再来找你。”墨玉点头，看着她扭着腰肢款款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