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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汪小菲 宋柯(1)

老男孩的美食生活

2013年5月中旬,一款复合茶饮料——合润麟私家茶在北京、上海相继与消费者见面,为这款茶饮代言的人是著名演员、歌手大S,而其研发、销售公司——合润麟(北京)食品有限公司,正是大S的丈夫、俏江南集团总裁汪小菲用半年时间搭建的创业“新平台”。

提到汪小菲不能不先说说他的母亲张兰。

张兰,俏江南创始人,现任俏江南集团董事长。曾经在湖北农村放过牛、担过水。早年留学加拿大。1991年从加拿大回国后进入餐饮业。她在加拿大端过盘子,伺候过一大家子台湾人,在美容美发店帮过工,甚至扛过猪肉……当她回国开餐馆后,更是当过厨子,干过跑堂,做掌柜、开票、采购……经过10年的餐饮经验与资金积累,于2000年创办了俏江南品牌餐厅,并大获成功。从一个靠餐馆起家的“阿庆嫂”,做到如今餐饮江湖当之无愧的“大姐大”,张兰绝对是带有传奇色彩的女企业家。

1981年出生的汪小菲是张兰的独子。他16岁赴法留学,22岁以法国高等经济商业学院设计专业和加拿大圭尔夫大学酒店管理MBA的身份回到北京。汪小菲回国后接任的第一份工作,便是担任俏江南餐饮集团的执行董事,负责集团的海外推广、设计及时尚创意。

与其母亲相比,媒体对汪小菲的身份界定一直比较模糊,按说他应该算是企业家,但因为经常跟娱乐圈的人混在一起,所以他的名字会更频繁出现在娱乐版。黄奕、周迅、章子怡、张雨绮……这些女星都曾跟汪小菲扯上过绯闻。

一度,汪小菲被人们认为是“富二代”,是玩弄女明星的花花公子。他自己并不愿意被贴上这样的标签,更反感所谓“京城四少”的称呼。汪小菲一直想用行动来证明自己是个干事业的人,他曾在微博上写道:“我每天都活在别人的影子里,靠着别人的成就来完整自己。要不是自己家人,谁认识我是谁呀?”为了俏江南的发展汪小菲做过很多努力。有一件事,他做得非常漂亮,也是至今让他为之骄傲的事情。

2007年2月的一天。汪小菲率领俏江南团队一行四五人,推着一辆拉货车走进2008年北京奥运会餐饮服务商竞标会场。拉货车上摞着五个大纸箱子,每个纸箱里装着一套俏江南为这次竞标精心制作的标书,每套长达3000多页,五套加起来总共16000多页。当时,大多数企业上交的标书只有几页、几十页,俏江南的标书自然鹤立鸡群。

投标结果可想而知,俏江南成为2008年北京奥运会定点餐饮提供商,而且是唯一的中餐企业。

这些厚厚的标书,是汪小菲用了20天时间,带领团队不分昼夜赶制出来的,凝结了他的智慧与汗水。他以为可以证明自己了,却很少有媒体去关注他的努力。 在拼凑关于他的种种报道后,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汪小菲就是个纨绔子弟。而且身为俏江南餐饮集团的少东家,他也符合人们对于“花花公子”的一切想象:年少多金,高大帅气,风度翩翩,留过学镀过金。

特别是2011年3月,汪小菲在三亚迎娶了明星大S后,这段婚姻引来公众对他更广泛的关注,媒体又开始对他百般折磨。以前,面对传闻,他很少反击,这一次,他有点怒了,他不明白,他只不过想要一个家庭,过正常的家庭生活,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质疑,为什么那么多人恶意丑化他。这也促使他做出要改变形象的决定。

同年6月,汪小菲正式接任俏江南集团CEO的职务。和母亲狂飙突进般地开拓事业不同,汪小菲接手俏江南后,开始了自己的变革举措:号召环保,取消了鱼翅菜品;推出半份菜品,支持勤俭节约。一系列紧跟时代的举措,也让人感受到俏江南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在执掌俏江南一年多后,汪小菲开始展露峥嵘。

“以前我最讨厌听到的就是,有人说‘他们家是开餐馆的’。在中国,餐饮业被认为是三教九流的行业,什么人都能干。但是现在,我特别感激人家说我是厨子,你要说我是厨子、说我是开饭馆的,我打心眼里谢谢你!我就是想把这行干好,我就是干这个的。”汪小菲开始放低姿态,卖掉了当年倾注很多心血设计的高端会所——“LAN CLUB”,并将俏江南开到了妻子的娘家——台湾。他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就是要回归本初,踏踏实实做好老百姓能吃得起的菜。

“我觉得在中国做企业一定要专注,专注一个品牌。咱们有这么大的市场,先把市场做足了再去做第二个品牌,所以我觉得未来我们公司在一定时间内,就只做俏江南这一个品牌。”但是这话还没说多久,“合润麟”便横空出世。

不知道“合润麟”算不算汪小菲的第二个品牌,抑或是俏江南品牌的延伸?除了大S代言的茶饮料,这家公司还承担着俏江南零售业务的开拓重任。2013年6月初,汪小菲与北大荒集团签署战略合作协议,双方合作推出多种规格包装的俏江南甄选北大荒大米,进入商超、网店等零售渠道。而在此之前,汪小菲已经运作了俏江南品牌酱料。

与汪小菲从小就有的生意头脑不同,曾是中国知名音乐人的宋柯,做餐饮是半路出家。宋柯曾先后推出了朴树、老狼等歌手,多次出任超女评委,并成功签下过李宇春。转战餐饮业后,他把烤鸭店经营得风生水起。

宋柯、汪小菲,同在北京长大。20多年前,北京还是个安静的古城。宋柯刚刚考进位于北淀的清华大学,学习环境工程,当时的他不知道,自己毕业以后很快就将和环境专业绝缘。就在宋柯读清华的时候,汪小菲住在这个城市东边朝阳区的一间普通平房里,过着简单的生活,每天约三五同学相伴上小学,晚上回家自己生炉子。每隔几个月,赶上父母心情好的时候,才有一次开洋荤的机会。

朝阳和海淀,对于20年前的宋柯和汪小菲来说,就是两个城市的距离,虽然他们曾共同生活在北京,却从未擦肩而过。但对于他们来说,那个年代的北京是最值得怀念的。

在那个白衣飘飘的年代里,不管多么清贫和普通,汪小菲和宋柯都有着最美好的青春。如今再也回不去了……

从音乐到美食

娱乐界里最善于干餐饮的音乐才子,密会餐饮界里最娱乐的少掌门人,从厅堂到厨房,谁又在碗里打江山?60后的“老宅男”对话80后的新掌门,讲述浓情音乐、香辣川菜背后的成长故事。

宋柯:你知道吗?我是大S的粉丝。

汪小菲:我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成了粉丝了?

宋柯:从《流星花园》开始。《流星花园》是我第一次看台湾的偶像剧,也是唯一看过的偶像剧。我用了一个半天加一晚上看了17集。

我想问你大S会做饭吗?是俏江南师傅做的饭好吃,还是大S做的好吃?

汪小菲:她在北京家里的时候每天都做。我结婚以后胖了20斤。

宋柯:大S主打什么菜系?台湾菜?

汪小菲:川菜也做,主要是煲汤。她买了好多相关的书学习,做的菜又养生又好吃。

有一次她真把我打动了。那天我有点难受,就说想吃饺子。她问我:“速冻饺子吃不吃?”我说:“不想吃。”然后就睡觉了。夜里3点多,她把我晃醒了说:“起来吃饺子。”我问:“哪儿来的饺子?”她说:“我弄的。”她真的从头到尾,发面、剁馅、擀饺子皮、包饺子都是自己做的,而且还包了两种馅,一种是胡萝卜羊肉馅,一种是猪肉大葱馅。

所以我觉得厨师的菜很好吃,但是我太太的菜更好吃。

很多人曾质疑我和大S的婚姻,其实我觉得结婚这件事情,是理所当然的事,不在乎身份,更不能拿结婚这件事情当儿戏。我和大S结合,并不存在我刻意找女明星,更提不上花心了。结婚就是我想有一个家,觉得这个家一切都是好的。在跟我太太见了面以后,我就觉得她是特别贤惠又知书达理的人,所以我觉得这个选择是很正确的,最起码现在心里是踏实的。

宋柯:与大S相识20天后闪婚,好像是你最果断的一次决定。相对于大胆、强势的母亲,大家都觉得你是被遮蔽在羽翼下的男孩,你觉得自己与母亲的性格差异大吗?

汪小菲:我妈是比较有激情的人,想什么就说什么,身边朋友特别多,她是很热情开朗的一个人。

四川餐厅的老板基本上都是四川人,她却是一个北京人。俏江南厨师差不多有2000个,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特点,她能把大家团结在一块儿是很了不起的,她是我们的精神领袖,很有凝聚力。

我可能是小时候就去法国的原因,我不像她那么爱张罗,那么开朗,她是一个很果断的人,我就有点做事犹豫不决的,只有娶媳妇这事很有果断力。

宋柯:这事最大,这个果断力最棒。

汪小菲:回国之后,我到母亲一手打造的俏江南就职,未来的人生轨迹似乎早已被规划好了。2011年,我和大S结婚后不久,俏江南台湾店盛大开张。但是两个饮食文化还是有差异的。

有一次,在台湾有一个客人向我投诉,问我:“水煮鱼里面的汤为什么不能喝?”我说:“汤里全是油啊,这是我们的特点。”我跟他讲半天,最后他才明白,可是他不理解,因为台湾的麻辣锅的汤都能喝。

台湾店,是俏江南唯一的大陆之外的分店。长居店内打理,也让我深刻感受到,台湾文化被全球化商业气息侵蚀的现状与无奈。

大家都说台湾保留中国文化最多,但我发现认识台湾分三个阶段。第一阶段是一些不太讲文化的人去了之后觉得又破又差,楼没我们这儿多,现代感也不行。第二阶段是去台湾发现那儿太有文化了,中国文化全都在那儿保留下来了。我现在经历了第三阶段。我发现台湾的中国文化保留真不多,就说吃饭这块儿,他们讲究吃食材,你跟他讲这毛血旺的汤要熬多久,没有什么人会关心。我觉得美国文化、日本文化,还有现在全球消费一体化,对台湾的影响还是挺大的。

宋柯:我跟你想法一样,但我是觉得根本的东西还是不能改变的。但是,在世界扁平化的今天,一切传统的味道,都在让路给功利和实用的价值观。餐饮业也是如此,大家总觉得川菜就是下里巴人,而粤菜就是阳春白雪。听说以川菜起家的俏江南也一度放弃初衷,尝试着做起了粤菜?

汪小菲:一年多以前,俏江南走偏了一段时间,出了好多粤菜,有的店恨不得自己出新菜,烤鸭、鹅肝都上了。后来有一次,我买了本书是讲星巴克的。我感觉俏江南很多特质跟星巴克有点像,里边有一个小故事,让我很有触动:2008年的时候,星巴克遭遇了一轮危机,在全球关了好多店。总裁舒尔茨说他干累了,想提拔一些新人来给他们发挥的空间。后来他有一段时间就没怎么管公司。有一天,他进了一家星巴克,闻那味道跟以前不一样了,全是烤面包的味道。店员一看老板来了特高兴说:“老板我们现在营收比以前增加了30%,现在有了早餐面包,星巴克相关产品也卖得特好。”但他发现,虽然客单价上升了,财务报表提升了,可是咖啡没怎么出新款,客流量也下降了20%。他觉得这是特别危险的信号。后来有一段时间,他停止做早餐,但隔了半年吧,客流量又大幅下降。他只好宣布重新回来。又过了三个月,他想了一个新的办法,全球的星巴克,在同一个时间,全部都停业关门,对外出了一个告示说:“为了给您做出最好的咖啡,3点到5点我们不营业,进行内部的咖啡师培训。”他也真的在每个店安排了一个特调咖啡师的岗位,就培训一种咖啡——意式浓缩咖啡,全球星巴克都要做出最好喝的意式浓缩咖啡。这一下把星巴克的咖啡文化又带回来了。

这个故事对我触动很大,我觉得我们也要回归本质。那我要做什么呢?咱没咖啡那么高级,就做最有特色的毛血旺。看似很粗糙,但需要很用心地去烹调。我就把全部的厨师长通过微信召集在一起,办了一个全国的毛血旺大赛,从这个中间了解了川菜文化,最后让人知道俏江南的毛血旺是最干净、最用心的。果然经过一段时间,大家都说吃毛血旺去俏江南。

我觉得干餐饮这一行就是得踏实,没别的事,就是服务还有菜品,把原始的东西好好做。音乐也是一样,你看现在也是复古风。

宋柯:外国每年巡演最赚钱的艺人,排前十名的大概也没什么新人。这跟岁数跟流行年限没关系,你刚才的话让我很受启发,其实菜也是这样。你创出20个新菜来,可能也不如把一个老菜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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