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可以返回学校了,欧凝可以接收到来自四面八方的疑惑、惊讶、好奇、兴趣,其实,这些天,这些事也怪折磨自己的,勉强听课,落下的许多的功课都需要补习,这可不是她的特殊性能解决的问题,反倒给她添了不少乱。异常好使的鼻子不规矩地探测到今天上政治课女老师职业装上夜来香的气味,还有最左排同学包里背着的肉松面包已经过期了,一直在自己身侧盘旋的那只该死的红头苍蝇刚刚才叮过前面胖子的臭脚丫。真想屏住呼吸,塞上耳机,李欣的短讯传来:“老师点名,帮我顶一下啊!”这丫头又去哪采风去了?
米杰的事情,左蒙想回吸血盟去解释一下。史蒂凡还在处理学校报到的相关事宜,史蒂文则被邀参加了一个国际的什么新能源的研讨会,他会离开一阵子。一阵子,多么亲切的一个词,可是在这多事之秋藏头露尾却得令人莫名的不安,把头枕在臂腕里,朝着有阳光的一面望去,窗外的蓝天白云,一开一朵花?其实,欧凝很害怕秋天,秋天的夜空是那么高,遥不可及的无奈让人恐慌;秋天的空气那么浓密,嗅到的记忆打通了思念的轨迹,废弃的铁道,一辈子的危机;秋天的阳光看似明媚,温暖如罂粟的花苞;秋天的气味如此干瘪,一场凉后的迅速膨胀,不说假话,个别的稻花香那是无辜的;秋天的城市那样潇簌,拒绝人的方式惨不忍堵;秋天的心没有了感觉,秋天的童话早就被格式化在夏末的海面上。
如此这番的肺腑之言不像是欧凝一贯的作风,伤感之中凝聚的苍凉,这些天的事情或许使她成长了,欧凝想要解决凌驾在自己之上的各个危机,重新审视生活,不安始终占据着主导地位,缺乏的安全让她想要迅速寻求一种自我的庇护,所以她执意要与史蒂凡学习道术。在清晨的镜子前,欧凝第一次犹豫着自己的着装,唯一能让她安心的就是一件又一件的高领毛衣。它们纤维里能藏住秘密,能掩盖她的恐惧,她似乎能嗅出危险的气息,可是白色的毛衣,金色的毛衣链上水晶反射出来的太阳光是晶莹璀璨的,只在它最初的时候,何必让一件衣服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自己回不到过去呢;深灰色的毛衣,银色的毛衣链上的心形与星型的交错,纠结的心境似光秃秃的树枝,再也了无生气;粉红色的毛衣躲在脚落里,她说,尘埃有着不可捉摸的小脾气,阳光说话还犀利;黑色的毛衣选择自闭,偶尔的一个张望也只是一声叹息。只有拿起心形领子的蔚蓝色毛衣,刚好露出史蒂文送的那串项链,如果那时件佩饰,其实已经不再符合这个季节了,拿捏在手中的触感,倘佯在温度里的湿润,是依恋。
欧凝围上了一条白色的丝巾,长长的飘在胸前,把银色的秘密贴在脖劲处,丝绸的触感挠起的牵挂,对远方的向往,未知的思考,欧凝对着镜子发呆,她看里面的自己,鼻翼边侧那颗如钻石一样璀璨的肉痣,是福是祸?用手指拨波前额的留海,长了,该修剪一下了,蜷缩的手指,骨节泛出僵硬冰冷的白色,指甲里遗漏的灰烬仿佛昨日阳光里跳舞的尘埃,它们是扭伤脚的舞者,从此与舞台天各一方。这样的季节里,欧凝知道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走,义无反顾的往前走,或许没有终点,没有方向,没有止境,但是一切都是真实存在的,无法避免,坐着看戏与身临其境的演出自是截然不同的两个概念。
窗外的风吹动了窗帘,扭来扭曲的窗影换回了欧凝的思绪,讲台上的老师还在SCAFFFOD灯具系列的经典讲解,这就是人类的生活方式,讲述、传承、创新、传播。。。当然还有他们最引以为傲的情感生活,他们?欧凝在心里苦笑,我也是他们中的一员啊!经历过的几件小事好像就会改变自己的人生观似地,诧异,冷静的思考,不想被突然打断,因为教学课程PPT的放映,窗帘被封的严严实实,欧凝转回头去,一个昏暗的空间,是谁的生活环境?吸血鬼还是僵尸?百无聊赖的点着桌面上不小心从被子里偷跑出来的两颗水滴,他们想向对方靠近,可是却因为桌面的阻力而最终相隔一招,历经千辛万苦最终不一定柳暗花明,这是在提示谁呢?我吗?和史蒂文之间的事情还是被自己以意外的方式、举例子的形式、假装不经意间地提了出来。
他们因为偶然被提升在同一个台面上,彼此之间的照相辉映促使他们不断加重自己以求接近对方,可是不断地增加水源来推移两滴水,纵使他们相逢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来使他们认出对方呢?都说患难见真情,可是没有说这一定是爱情,欧凝对于爱情的不确定一直在袭击她,侵蚀她的感情神经,削弱了她对爱的坚持,在一次又一次面临生离死别和物种有别的界限后。想是肥皂剧的贡献也不小,男女主人公们不经过九九八十一难是难以修成正果的,回视他们之间的点点滴滴,或许才是九牛一毛,真正的狂风暴雨来没有来临。。。
终于熬到了下课,铃声才“哧”还没有“铃。。。”,欧凝就夹着书包落跑了,往往匆忙之间是会撞到人的,欧凝这次也不例外的原因是那个人等在了门外。
“对不起。。。安臣老师?”冒冒失失地又撞到了他,不知是因为歉意还是自己不确定的态度,欧凝的心跳突然莫名地加速。
“没有课了吧?”意识到大批的人群将要涌过来,安臣把挡在门口的欧凝一拉,很自然的一个动作,可是一把带过的末枝,为什么会激起那么大的涟漪,欧凝在想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人来人往禁不住瞄动的眼神,借着借笔记或是相邀逛街什么的借口,欧凝明白这些小女生们对待安臣的心意,相比较李欣的良苦用心,她们是逊色了好多,李欣,这个傻乎乎的名字突然之间像是榴莲,其中的滋味只有爱她的人知道。我到底是怎么了?欧凝心慌意乱。
“为了你的学业,校方真诚的希望你以后能平安无事。”安臣是想以公事之名避开那些无所谓的问候,“还有我们设计大赛的初赛已经通过了,我们需要讨论一下复赛的形式细节等等。”
“你说的很对,我想我需要多多补习,因为易教授事务繁多,我听李欣说我们已经申请你当我们的指导老师,你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们一起探讨一下。”欧凝进入角色的本领乃是天赋。
“需要等左蒙回来吧?我看还是等你们通知我好了。”
“好的,我们会尽快设计好方案等待你来定夺的。”
两个人一唱一和,说的振振有词、一本正经,可是却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在对话殆尽的最后关头,在空荡荡的教室外的走廊里,接下来的沉默会引发怎么的意识危机?“谢谢你,那天救了我!”“没有关系。”勉强想到的两句对白又用完了,欧凝开始抓住自己的双臂,眼光微笑着眯成线沁在安臣的耳侧,不敢偏离,保持警惕,想他稍稍一晃动脑袋就赶紧撤退。
“其实,那天的事情。。。”要怎么说?先名词解释还是从僵尸、吸血鬼的起源说起,或者要问问他是否回去收索了相关资料,有没有必要交代自己与他们的关系?总之一团乱。
“现在是午饭时间了吧?!”同样害怕沉默带来伤害的安臣决定偏转这个话题,“要不我们一起吧!”安臣的话开始有温度,在阳光下是会“咝咝”冒热气的,话语性质的转变如同化学反应,我们可从其颜色、声响诸多方面寻求答案,可是化学实验往往有不可预知的危险,所以欧凝礼貌的拒绝:“谢谢您的邀请,可是我约了李欣。”
“那就三个人一起吧!如果你们不介意的话,我们也好乘机做些设计前提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