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说说五鬼遇难,史蒂文就坐不住了,所以原来史蒂凡并不是神经妙算,只是这次她是很有先见之明,料到五鬼会遭受此劫,史蒂文必定会回死间去为她们超度,他一回死间,死神肯定又会拖着他查办病毒的事情,史蒂凡有预感,此事关系重大,她在心里转了个弯又趟过了一条河,结果还是想到了左蒙,她其实担心左蒙会受此牵连。所以李欣妈妈的案子就不该再让史蒂文分心。这顿午餐只不过是史蒂凡行军布阵的指挥中心。对安臣的盘问还没有彻底结束,可是前方战情发生了变化。
史蒂文前脚刚走,李欣就打电话来找欧凝,三个人冲忙赶回医院,这回她是不再哭闹了,红肿的眼睛呆呆地看着窗外,“谢谢你们。”李欣声音有些嘶哑,“是车祸。。。”车祸,李欣带着哭腔的语调,欧凝听着心里顿时就不好受,她给李欣倒杯水,她想劝她说东西,李欣的妈妈还在急救室里,李爸爸还不曾赶到,欧凝担心李欣一个人不能承受这突如其来的打击,她想事先给她打个预防针,可是话到嘴边却是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史蒂凡,我知道你聪明能干,又通晓彩妆美容,我们家美容院虽不是什么红资巨企,但是终究是我母亲的心血,我想你帮忙照看一下,可好?”李欣开口请求史蒂凡帮忙是在史蒂凡通篇作战计划之中的,可是她原本以为会是她自己自告奋勇,李欣的承受力看来是在史蒂凡估摸之上了。史蒂凡郑重地点点头,算是承诺。
欧凝追上史蒂凡,史蒂凡步伐紧凑,像是在赶路,“此时宜早不宜迟,我还没有确切地弄清楚,她母亲染上这些东西的,所以会去她的大本营探探底。你在此期间按照我叫你的心法好好收收自己身体的睿气。”史蒂凡指导欧凝也交代了自己的动向,“这段时间虽然不太平,可是我的心却很稳,可是将来的事情就说不准了!”欧凝听着还是觉得很虚幻,李欣的妈妈?她紧走几步,与史蒂凡并列,问道:“你已经掌握了五鬼运财术的发功地点是在美容院?”
“确定。”
“你还说过,薛阿姨身上的力量来自一个家族。”
“是。”史蒂凡在肯定的回答了这个问题之后,一丝不安跃上她的心头,她的步子明显缓和了一下,然后才又接着说:“只是猜测,等我查明事情,找到证据再说,安臣那边,你悠着点。”
史蒂凡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欧凝站在医院外边的走廊上,难得的一个晴天在举手投足之间撞一下你的腰就跑掉了,没有机会报仇,庭廊上木香只剩下枝枝藤藤,下午的时间似乎过得很快,才吃过午饭不一会儿,再看看这昏沉的天,乌云压得低低的,心情也就跟着重重的,只有枯藤老树昏鸦,不见小桥流水人家,那幼年美好的记忆,富足的花园,鹅黄色的身影渐渐远了,步履沉重地往回走,偶尔一两根伸出的枝条还会袭击到欧凝的脸颊,欧凝抓住它们苍老的手,似父亲一样布满老茧的双手,欧凝不忍心折断,轻轻放开它们,留恋得一回首,才骤然发现那藤蔓抽搐得厉害,寒冬到底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可是你会怪他吗?因为一些怕过冬季的枝条?这对寒冬还说太不公平了,它的秉性,它的职责怎可因为一个人的喜怒哀乐而轻易改变呢?
侧脸上空,似乎还能看见几只鸟,或是大雁,它们孤零零的,连叫声都放弃了,它们用飞行来生活,一阵轻轻的风,欧凝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回过头来就瞧见了站在不远处望着自己出神的安臣。医生的手术终于结束了,李欣的爸爸也赶回来了,李欣已经去了重病房看望她的母亲,所以安臣跑出来找欧凝。安臣静静地看着欧凝,他觉得安静的她,忧心的她原来是这样的,很美,像一只在水草里叹息的金鱼,又像是秋叶落在水中荡起的涟漪。风飘起她胸前的丝巾,掠起她的发梢,却乱不了她的心。
欧凝觉得安臣是属于这冬季的下午的,没有“呼呼”的北风,可是它一如既往的湿冷湿冷的,安臣把手插在浅色的裤袋里,今天的他带着一条灰黄白相间的围巾,戴着一副大大的眼眶,他试图在隐藏自己,一直以来都已经习惯他掩饰自己的情绪,可是现在他反复地表白自己的情感,却还要在转身之后彻底的淹埋,这样的他会不会太辛苦?时间飞逝,这段时间发生了太多出乎意料的事情,在措手不及的同时也割舍不下太多。都说含苞待放的花朵才最美,可是如果始终不开放,就这样耗尽心血守着含苞的身躯离去是否也会始终遗憾?
史蒂文经久不变的白衬衣,加上一件深色的V字领毛衣,再套上一件长款的黑色风衣,他没有太过特别的嗜好,没有象征性的服饰,留在欧凝心里的就是他的脸庞,即使不微笑也能感受出的温暖的脸颊,他照顾自己,对自己好,他远远地走来,是一个奇遇,也是一杯玛奇朵咖啡。你知道玛奇朵咖啡的,它是将牛奶和香草糖浆混合后再加入奶沫,然后再倒入咖啡,最后在奶沫上淋上网格状焦糖,对于那些既想享受CAPPUCCINO细腻滑爽的奶泡,又不肯放弃ESPRESSO浓烈的咖啡纯香的人来说,玛琪雅朵可能是最好的选择。牛奶是自己最初的幻想,香皂糖浆是一次又一次偶遇,而自己就是那个既想享受CAPPUCCINO细腻滑爽的奶泡,又不肯放弃ESPRESSO浓烈的咖啡纯香的人。含苞待放到底是我所喜欢的还是史蒂文在期待的呢?欧凝恍惚了。
又是温暖的衣服披在自己的肩头,“在想什么?”安臣已悄然走到自己身边,脱掉自己的绵夹衣,安臣身着一件高领米色毛衣衬得他肌肤更是如寒玉一样湿润,欧凝接过衣服,边说边往屋内走去。
“我希望史蒂凡能有办法救薛阿姨。”
安臣没有接欧凝的话题,他只是说:“你没有问题要问我吗?”
既然他开口了,欧凝也就不再顾忌她不知道该顾忌什么的顾忌,她找了个头,问:“昨晚,你会怎么在那?”
安臣走在欧凝的左侧,在走廊的尽头,他告诉她说:“我的工作地点在那。”
“工作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