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郝依依仍旧是像往常一样下了班就去看奶奶,可到了家,屋里却没有人,桌上还留了一张纸条。“依依,奶奶去找小辉了。”
郝依依心脏差点没跳出来,什么是晴天霹雳,她现在是了解了,还正好劈她脑门儿上了。撒腿就往外跑,打了车就去了火车站,老太太只知道地区,不知道具体的地址,她去哪找啊,眼睛也不好,要是出个什么事她这辈子也就别想活了。
北京西站,人声鼎沸,喧闹无比,来往的脚步都是匆匆忙忙。她在人群里奔跑找寻,人是气喘吁吁的也没有瞧见奶奶的身影。
该怎么办?怎么办?
她从没有这么无助过,脑子里空荡荡,慌了神,乱了心。
她突然掏出手机打给易凌枫,电话关了机。又马上打给西宁,电话通了,她又泣不成声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哭的甚至于连喘气都有点困难。
西宁在电话那端是焦头烂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听到哭的哽咽。他厉声喊道:“郝依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现在不准哭,听我的,深呼吸,深呼吸,慢慢的深呼吸。”郝依依按照他所说的慢慢的缓了过来,西宁听到她好了些,再问道:“告诉我,怎么了?”
郝依依颤音的回道:“我,我奶奶不见了,不见了,怎么办?”
“你现在在哪?”西宁马上问道。
知道她还在火车站后,西宁让她在哪别动,他马上过去。
在路上,西宁就差没把汽车开飞机开,一路飞速。
郝依依就怕奶奶上了车,要是离开了北京就更难找了。西宁也大概的知道了一些情况,他觉得老太太要上火车肯定得买票,现在买票就得用身份证,所以让郝依依先回家看看老太太的身份证还在不在,如果不在那就是上车了,再做进一步的打算。回到家后,郝依依找到了奶奶的身份证,奶奶没有带身份证那也就没有上车,人还在北京。最后还去派出所报了警,让警察也帮忙找。俩人在北京的大街小巷穿梭,一条街一条街的寻找,任是一无所获。
往机场大道方向,老太太坐在街道边,手里拿着一张相片和一个信封。从她旁边路过一个女孩,她便对那女孩说道:“姑娘,能给口水喝吗?”她走了一天了,可是迷了道了,眼睛也看不太清楚,怎么也找不到去火车站的道。
那女孩应了声,就在旁边的店铺里买了水和一些吃的给老太太。她还问老太太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是不是迷路了。老太太把信封递给她看说是按这个上面的地址去找她孙子,又把照片递给她看,指了指相片上的穿着军装的宁小辉。这是一张郝依依与宁小辉的合影。
女孩按照上面的地址把老太太送到了就近的溜派出所,看看有没有那家的老人失踪的。警察经过核实后确定老太太就是报案人郝依依要打的人,马上电话通知她到所里来领人。
郝依依接到电话是欣喜若狂,高兴坏了,马不停蹄的与西宁赶去,老太太好端端的坐在里面。郝依依喜极而泣的抱着奶奶,找到了就好,再看看旁边的女孩子,听警察说是位女孩把奶奶送到派出所来的。她走到女孩面前,深深的给女孩鞠了一躬,感谢她的帮忙。
女孩扶起她,说道:“你就是老太太的孙媳妇?以后要好好照顾老人家,别再让老人家走失了,这样会很危险的。现在没事那我就先走了。”
郝依依连连点头答应,说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奶奶,她感谢万分的目送女孩离开。
把奶奶接回家已经是深夜了,安顿奶奶休息后,在回家的途中,郝依依又绕道去了一趟那胡同,她让西宁在车里等着,她独自一人进去敲门,是位女士开的门把她请了进去。她抱歉的说道:“冯姐,对不起,这么晚了还来打扰你们,真的很抱歉。”
冯姐让她坐下后还给她倒了杯水,坐下对她说道:“没事,前两天我和你冯哥回了趟老家,回来才知道你来过,老太太又出了什么状况?”说话间,一男的从里屋出来,跟她打了声招呼就在一旁坐下了。
郝依依急切的说道:“老太太今天独自一人说是要去见孙子,在城里还走失了,幸好晚上给好心人还送到了派出所,老太太才安然无恙。这次来还是希望冯哥帮帮忙忙。”说完,她递给叫冯哥的男子一张纸条。接着说道:“冯哥,你明天再给奶奶打个电话,就按这上面的说就行了。怎么也不能让她到部队去,她现在身体每况愈下,经受不了这车程劳顿。”
冯姐感慨万端的娓娓说道:“依依,你这样劳神劳力的帮着老太太真是辛苦了,说实话,现在去哪能找到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老太太是有福气了。”
郝依依只是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临走时硬塞给冯姐一百块钱,这也是五年前她与他们夫妇俩人立下的约定,这钱她必须给,他们俩也必须得收,这样她才不会觉得愧疚。
回到车上,西宁也没有多问什么,让她睡会儿,到了家再叫醒她。他只是好奇今天老太太拿的那张相片,她真的是老太太的孙媳妇,那这个叫宁小辉的男子为什么都没有出现过,还是他人还在部队吗?那她为什么不让老太太去见宁小辉?这些问题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次日,老太太接到了宁小辉打来的电话心才定了下来,郝依依还在旁边打小报告说奶奶不听话,净让人操心。挂了电话老太太笑的合不拢嘴,郝依依知道是电话那端的声音起到了作用,可这样的言语还能顶到什么时候,她也不知道,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
把老太太安抚下来,她不再整天吵着要去见宁小辉,郝依依也才算松了口气。所谓无事一身轻,做起事来也得心应手,心情舒畅。这不刚上班,麦梓佑刚进办公室,她就已经把泡好的茶端到他面前,还喜笑颜开的跟他问早安。
麦梓佑是疑惑不解,他就纳了闷儿了,这姐妹儿情绪控制系统堪比天气变化的还要快,前两日还蔫啦巴叽,一撅不振,像是世界末日来了似的,今儿就一脸阳光明媚,世界多美好的见人就乐。但不管怎么样,阳光明媚总是要比世界末日要强,也许这就是她的强项,善于调整和掩饰,在别人面前她总是一个乐观主义者。
下午,郝依依跟着麦梓佑巡视酒店时,电话响了,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说是易凌枫的母亲。现在人正在她们酒店的咖啡厅里,让她过去一趟。她一下子心就提到了嗓子眼,那个紧张的呀,像是吃了定海神针似的,愣在哪不知道先该迈那一只脚。麦梓佑见她这紧张状况,还怎么见未来婆婆,便取笑她丑媳妇总是要见公婆的,没什么可怕的,就当是热身了,以后见了面也不会尴尬。
听了他这番话,她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提起勇气去赴了约。
郝依依刚走进咖啡厅,就见有人向她招手,那姿态真优雅。她忐忑不安的朝她未来的婆婆走了过去,虽然现在这样叫是早了点。问好后,未来婆婆示意她坐下,她战战兢兢的在未来婆婆对面坐下。仔细一看她那身打扮,典型的上海女人,气质优雅,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女人味。绾着阮玲玉的发型,妆画的一丝不苟,戴的是像蚕豆那么大颗粒的碧绿色的翡翠项链,双手始终是端庄的托放在膝盖上,那气场一点也不输给大清后宫里的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