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在中冰火两重天的时候查出来的,那么说他们都知道,就我自己埋在谷里?
怎么会呢?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就中毒了呢?
“这不可能。”
那人眼睛瞪的溜圆,像要吃了我似的,尖着嗓子叫到:“怎么不可能?你可知那老鸨是谁?是离魈的手下!你可知那巧儿是谁?是程将军的女儿、未来皇后的探子!”
我一个不稳,往后退了一步,叶梨忙从后面轻柔的扶住我,“玉儿,你怎么样?”
我没怎么样,只是忽然觉得世界变的很陌生,再也不是我以前认识的那个世界,曾经的一切似乎都是假的,我所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对我好的是要利用我,对我不好的却可能是要保护我。
我真的很难相信,我曾经全心全意对待的巧儿竟然是别人插在我身边的探子,原来离魈早就有预谋,连我这么个小人物都没能逃得过他算计的手心。
难道说我的毒是巧儿给下的?那个什么程将军的女儿嫉妒我,那个时候起就想要我的命了?
她做的可算是万无一失啊,又下毒,又拍杀手,我要是能活下来可真是我的命大了!
转头看向司空,直直的望着他,司空似乎极力的在忍着什么,但他眼中的心疼还是藏不住的流露出来。
“钱钱别急,毒会解的。”
心中一痛,那么说我的毒还没解了?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这么一直看着司空,想看看他到底是个什么人,是敌是友?或者什么都不是?
说起来多好笑,司空的部下给我解毒竟然还要找落落来答应条件,这是什么说法?
司空被我瞧的发毛,脸上的表情因为紧张而显得僵硬。
我笑了笑,笑的如毒酒般苦涩,司空忽然抓住我的胳膊,大声的、保证似的说:“他没和我说这种毒能解!”
刚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补充了一句:“可这种毒是一定能解的。”
我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如释重负,什么叫柳暗花明,那是一种当心死以后又死灰复燃的感觉。
原来一切我自以为的背叛都是为了我,落落是这样,司空是这样,所有的人都是这样。
真心的笑了笑,或许明天我就会消失在这世界上,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让他们记住最完美的我,一个不被任何事情吓倒的我。
压下心中所有的悲痛,强忍着即将夺眶而出的眼泪,大手一挥,高叫一声:“带路,我们去看落落!”
迈着昂扬的步伐,领先走去,只是司空的话仍在耳边回荡。
他没和我说这种毒能解,他没和我说这种毒能解……
也就是说这种毒解不了,也就是说落落被人骗了,也就是说我这个对谁都掏心窝子的人被自己最信赖的人下了毒,而且活不久了。
没时间准备,直接乘船走水路顺水而下,只盼能节省时间。
好在我们赶得及时,当我们到那的时候落落凑合着还有一口气,至少来得及让我见上他最后一面,忽然觉得不管以后是他先死还是我先亡,在我们都活着的时候还能见上一面竟然是上天给与的最大恩赐。
想不到落落现在竟然一身女装打扮藏在一家农舍里,怪不得离魈找不到他。
我们进去的时候他还发着烧,额头滚烫,脸红的像燃烧的火焰,似乎要突破他那净白的面皮,冲出来吞噬世间的一切。
我抓起他的手,触手滚烫的吓人,手心中还微微的冒着汗,只是这么一个轻微的动作竟引得他轻吟出声,双眉紧锁。
疑惑中,我轻轻掀开落落的衣袖,就见上臂裹了厚厚的一层白布,星星点点的血迹散布其上,我不顾一切扒了落落的衣服,没有预想中的净白皮肤,而是一层层、数不尽的白布。
血液透过白布渗出来,形成一点点殷红的梅花,妖媚而野性,看的人触目惊心。
心里泛起一波波的痛,看着他那虚弱的样子,真想把他好好的守在怀里护起来。
离魈这人,竟然为了皇位把落落伤成这样,他竟然可以不顾这些年的情分想要了落落的命!
气愤遮住了我的眼睛,与落落相握的手也不由的紧了紧,如果落落死了,我一定不会让离魈过的舒服!
抬手,轻轻的扫过落落紧皱的眉,看着那好看的眉毛因为我的碰触而渐渐散开,慢慢归于平和,就像我的心,终于也能放松了一样。
忽然,落落的手抓的更紧,仿佛是怕我跑掉,双眸紧闭,嘴中喃喃的喊着:“银儿别走,你听我解释,听我解释啊!”
心痛一下子蔓延开来,说不出,道不名。
“快点给我治好他……”我的尖叫声瞬间划破屋顶,以航母般的架势直冲霄汉。
请我来的那人吓得一哆嗦,岩岩也吓得一哆嗦,看看,还是司空、叶梨、小屁孩有定力啊,愣是没被我吓住!
只不过一个个往那一站,看着有点呆。
咳,其实我是看落落应该没有那人形容的那么严重,虽然乍一看的挺吓人,不过估计是死不了,我心疼他,但不是担心他!
不过离魈下手可够狠的,这下怕是要了落落半条小命,问了问那所谓的神医竟然在出事那天就跑了!真是不用他的时候老在眼前瞎晃悠,用的到他了就见不到人影。
一般的大夫又信不过,万一暴露了落落的消息怕是就麻烦大了,一时间给落落治病竟然也成了一个难题。
“去我那吧,我庄子里有很好的大夫。”叶梨见我发愁赶忙发挥了他存在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