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及多想,跐溜钻进了桌子底下,离魈不知道我出了什么事,还一个劲的在那问我:“哎!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我赶紧给他打一个噤声的手势,龇牙咧嘴的低声警告他:“嘘!小点声,被他们发现我就完了,非得让那群女人笑个三年不可!”
离魈不懂,“这有什么关系?”
我急了,大吼一句:“你傻啊?我一个清倌大半夜不睡觉,躲躲藏藏跑到男人房里会男人,人家会怎么想我?”
离魈终于了然的点头,我也终于把自己的肠子都悔清了,因为我清楚的听到外面说了一句:“在这呢!”
哎呀!我的天啊!想躲都躲不了了!
外面敲门声咚咚的响起,沉重而急促,我心里一惊,抓着桌布就往下拉,能盖住一点是一点吧!
离魈又往外拽我,“你这样不行,一眼就看出来了。”
“那……那怎么办啊?”
“上床上趴着去!”不容分说,拽着我就往床上走,我发誓,如果不是现在事态紧急,我绝对不会轻易妥协,可是谁让现在情况特殊呢。
哎!我认栽!
我傻了吧唧,想也没想就爬到床上去了,还拉了床被子给自己盖上,连脑袋都不敢露,从头蒙到脚上。
离魈把窗幔一拉,急匆匆的出去了。
我在床上仔细听着,又觉得不太过瘾,又忍不住偷偷扒着窗幔往外看,就听离魈说到:“谁啊,这么晚了还不让人睡觉?”声音里透着一股慵懒,低沉而有磁性。
门开了,艳荷窜了进来,张嘴就问:“是不是有人进来了?”
离魈特不屑的瞄她一眼,说到:“你不是进来了吗?”
艳荷气的直跳脚,“我说的是个鬼鬼祟祟的女人,我眼看着她跑过来的,是不是进你房里了?”
离魈不耐,语气也很是强硬,“有没有人上我这来关你什么事?”
艳荷一直是这晴雨阁的红牌,什么时候受到过这种待遇?今天碰上这么个不识货的人,她不气死才怪?
我看着他俩这样针尖对麦芒,我就兴奋啊,气死艳荷这死女人!
艳荷气的差点没翻白眼,咬了咬牙,硬从嘴里挤出来一句话:“就在这呢……”
完!这丫疯了,气疯了。
眼看着一大群人浩浩荡荡的就进来了,瞬间把离魈湮没在人海里,吓得我赶紧钻进被窝里打死都不出来。
人们在屋子里搜来搜去,就听见离魈的愤愤的阻挠声,以及别人的辩驳声,喧喧嚷嚷,闹的我头疼。
人声离床榻越来越近,我大气都不敢喘,紧张的小心肝怦怦怦直跳,手脚发软,没张嘴都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就听唰的一声,似乎是窗幔被人掀开了,糟糕,我这儿这么厚厚的一团傻子都知道不对劲啊!
离魈赶紧抢过来挡在床前,“干什么?人家姑娘的身子岂是随便看的!”
一句话说的我差点吐血,这不是越描越黑吗?什么就姑娘的身子啊?离魈你姥姥个犄角!你丫故意害我!损害我名誉!
可是他姥姥的我还真不敢说话,吃了亏还得忍着,我现在才恍然大悟,原来哑巴吃黄连这个成语是给我发明的啊!
“哼,恐怕这里不是什么姑娘吧,刚才艳荷他们说看到有人鬼鬼祟祟的进来了,这黑灯瞎火的谁知道她看的准不准啊?何况现在太子爷正住在这,这万一要出点什么事可怎么是好,咱晴雨阁可负不起这个责任啊!”
得,连老鸨都找来了,亏的她还挺厉害,竟然知道落落的身份,他自己都没说过,想不到竟然人人都认识他。
不过话说回来也对,落落这个缺心眼的跟谁都说真名,估计这国家除了傻子没几个人不知道太子大人的名号。
我还考虑着回头怎么报复一下离魈,让他对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就觉得眼前一亮,老鸨竟然把被子给我掀了!
我正想再往里缩缩,紧跟着就有一个声音在门外响起:“大半夜的折腾什么呢?”
“怎么是你?”惊叫声。
请注意,这里是三个声音,一个老鸨的,一个落落的,一个小屁孩的。眼看着我是躲无可躲,逃无可逃,只好傻笑着抬头像众人看去,我觉得我现在笑的脸部有一种要抽筋的趋势。
床前站着老鸨、离魈和艳荷,门口站着小屁孩和落落,丫的,这么晚了一个个的怎么都不睡啊?都跑来看我的好戏!
小屁孩一路冲进来,一把将我从床上揪起,大吼一句:“你一个大姑娘家半夜不睡觉,跑到人家床上来做什么?”
我赶紧否认:“我什么都没干!”
小屁孩一副鬼才相信的表情,眼睛里的怒火简直都能烤熟了我,我被他瞧的心虚又紧张,像是被丈夫捉奸在床的出墙荡……妇,我就奇怪啊,我又不是他媳妇,我紧张个什么?
“什么都没干怎么会跑到床上去?”委委屈屈的声音,是落落的,这厮扁着张嘴,皱着双眉,眼波流转,十足的像个受气的小媳妇。
艳荷也跟着凑热闹,落井下石,“哟,快看看咱们这清倌,竟然耐不住寂寞半夜来会男人了!呵呵……”
说着还掩着嘴娇笑,笑的那叫一个花枝乱颤,春风荡漾啊,笑的我真想抽她一巴掌!
哼!小人得志啊!
她一句话说的落落、老鸨、小屁孩脸色难看了,简直想吃了我。老鸨脸色一沉,低声说到:“银儿,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