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夏舟借着骆太太的信任,生活开始富足起来。过起了她以前从来都不敢奢望的新生活,之后,她花了七年时间,渐渐成为了骆家一个不可或缺的资深佣人。
“夏舟三十三岁时,她的儿子陆小年十六岁,因为和他父亲闹翻,跑来找夏舟。
“几经辗转,陆小年认回了母亲。
“陆小年是一个从穷苦生活中走出来的孩子,以前混迹在社会最底层,这一次,他来找夏舟,看到夏舟住的是‘豪宅’,开的是‘豪车’,身上穿戴堪比白领,日子过得那么舒服,再对照他以前过的日子,心里难免会失衡。
“他知道骆家在嘉市是体面大族,想通过夏舟找一份体面的工作,也想过上像母亲这样的生活,哪怕只是给人家当司机,那也是一个不错的出路。
“夏舟和她儿子并不亲近。但再不怎么亲近,那总归是她儿子。那是她唯一的儿子。最后,她经不起陆小年的苦苦哀求,就通过骆太太往骆遂意枕边吹耳边风,不费吹灰之力就把陆小年带进了骆家。骆家不差多养一口人。
“可惜,这陆小年根本就是一个不成器的小混混,夏舟把陆小年带进骆家住了一阵子之后,因为一而再的偷窃外卖变现,被骆遂意逮了一个正着。之后,骆家看在夏舟的面子上,没有报警,而是直接把人给请走了。”
听到这里时,一道灵光在时檀脑子里一闪而过,她不由得叫了起来:
“等一下,我记得骆诗是骆夫人是去常城省亲的时候弄丢的,而陆小年也是在常城被撞死的。骆诗失踪的时候虽然年纪小,但小孩子多半是认人的,不设防备的被人带走,只能说明她认得那个带走他的人,所以,情况可能是这样的——
“那陆小年可能因为被请走而怀恨在意,所以就趁骆夫人去省亲时把骆诗梆了,本来他可能是想借这个机会敲骆家一笔,结果却一不小心被撞死了。
“夏舟应该是发现了一些异样情况,所以就在暗中跟踪陆小年,这才正好看到儿子被撞死。
“之后,她可能去过陆小年暂住的地方,由于找不到骆诗,儿子又死了,她害怕把这件事合盘托出之后,自己连最后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又加上那时,她丈夫刚去世没多久,她依恋骆家予的那份温暖,不愿闹僵被赶出来,所以就昧着良心选择把这件事瞒了下来。结果却导致骆太太最后思女成疾,就此病故。
“所以,我回到骆家之后,舟妈对我那是百般照顾,究其原因,大约是她一直受着良心的折磨。
“之后,骆家出事之后,她为了弥补,就拿出这桩陈年旧事,想帮助骆家渡过那次劫难。也正是因为亏歉,这一次她又再次跳出来拿这件事大作文章……”
这么一理,事情就全通了。
祁继听着,觉得她把这件事的思路理的已经很清楚,不由得微微一笑,扯了扯唇角,点下了头:
“我也这么觉得!不过就算事情的真相真是这样,如今都过了这么多年,要想再回过头去追究的话,恐怕只会刺激了爷爷……”
可不是!
要是爷爷知道骆诗被梆架这件事的真相是这样的,指不定又会气成什么样了!
现在他那个身子啊,可真是再也经不起任何折腾了。
为此,她不由得为之深深一叹,而后转了话题:
“夏舟儿子是不是骆诗梆架案事件的梆匪,就目前而言,我们没法正式确定下来的,想要找到夏舟也是一件难事,得从长计议,现在我们放开这两件事暂且不研究,我另外有一件事想问你一问……”
“什么事?”
“在你眼里,爷爷骆厚予是怎样一个人?”
时檀准备把纸片事件穿插进去让他知道,同时,她想了解他是怎看待爷爷威逼离婚这一件事的。
祁继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提到这件事,想了想后才道:
“宽厚,豁达,有包容之心,很护犊……”
对的,爷爷素来护犊。
“你觉得爷爷真的会因为想要给骆诗幸福,痛下狠心的逼我们离婚吗?难扭的瓜不甜,爷爷肯定懂得这个道理的,强求得来的婚姻不可能有幸福,爷爷要是爱骆诗,就不会逼我们离婚。但他就是这么做了,你觉得有问题吗?”
时檀问得非常认真。
祁继点头:“我一早就觉得有问题。最近这段日子我一直都在让人查爷爷态度转变的原因。我觉得这事,不单纯。”
“有什么线索吗?”
“有!”
祁继刚想把之前得到的情况说出来,却被她抢断:
“在你说出你的线索之前,我这里另有一个重要的发现,必须和你说一说!然后,你联系一下你的线索,帮我分析一下这是怎么一个情况……”
“好,你说!”
时檀往口包包里取出了皮夹,再从皮夹里找到了那张纸片,递了过去。
“这是什么?”
祁继空出一只手接过,却在看到那一行字之后,马上将车子停到了路边,神情一下无比凝重。
“哪来的?”
他的目光立刻放出惊异之色。
“下午时候爷爷故意塞给我的。”
她很肯定的说:
“爷爷说的那番话是被逼的,我打赌肯定是这样的。但我没办法相信骆叔还活着这件事。当初我有亲手给骆叔穿过衣裳,当时,骆叔的的确确是已经死了,这也是我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的。怎么爷爷会说骆叔还活着呢?还让我们去救人?这怎么可能啊……”
语气是完全难以置信的。
祁继靠在驾驶椅上,前前后后考虑了好一会儿,才说道:
“老爷子的确是被人监控了。至于骆遂意有没有可能还活着这件事……还真不好说。”
“不好说?难道你会相信骆叔还活着这样一件不可思议的事吗?”
时檀满口奇疑的问。
“但我们也不能完全排除这种可能对吧!我之前跟你说过,骆遂意的死,是一场蓄意的谋杀。而且还是借刀杀人性质的谋杀。这个凶手还没有抓出来,一切就皆有可能。”
祁继一个字一个看着纸片上的字,眼神变得沉沉,如果这件事是事实,能把人偷龙转凤的从那件谋杀事件当中保存下来的,那人的本事可真不小。
会是谁呢?
暂时,他还真是没底。
“依照你这么说,这个威胁我爷爷的人,和当年杀骆叔叔的人,肯定是一伙的……”
时檀下着结论。
“嗯!应该是。哦,对了,威胁你爷爷的人,我已经查到……“
“真的?谁?”
时檀问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