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凉的眼睛愈冷,“是么?”
“是!”第一回勇敢的看向萧子凉,只是眸光相对的那一刻,她又错乱开来。此刻二人不但赤裎相对,自己的胸处正紧紧顶着萧子凉结实的身体,而私处也是。这让她瞬间出现胆气再度因为害羞退了回去,一点点的潮红从脚趾开始袭向顶心,竟然连萧子凉是为何在此出现的事情也没有多考虑,就开始瑟缩起来。
萧子凉的怒气已是燃至极点,他狠狠的掐着林若惜的细腰,压低了身子,“是么?”
他在想,要不然索性在这里就地正法了,至少能让这个心思良多的女人,收了不安于室的想法。要折磨她,不断的折磨她,要让她知道背叛地狱门的下场。可是为何,就在见到她的第一刻,明明应该勃然的怒气,却因为狂喜压下。或者,自己是当真高兴,她居然没有死,也知晓,老天还是在给机会给自己,玄天八卦没有失去。
他索性扳过林若惜的脸,狠狠碾上自己的唇,手底下一点也不温柔的按揉着。
林若惜拍着水,怎么也不相信,他这是要做什么。深水浮沉,她就像是忽然回到了十岁时候落入水中沉溺其中的感觉,怎么也拔不出来。
不行!不能这样!玉卿衣她们在!
就在她脑中滑过这几个字的时候,一柄长剑从远方射来,朝着萧子凉的颈部斩去,而林若惜也顺势一掌推出,自己借力回到方才褪去衣裳的堆里,什么都不管的先裹住自己,被那身着白衣的翩翩公子抱在了怀中。
“我说是谁呢?想不到地狱门的门主居然有野外侵夺女人的习惯。”玉卿衣心疼的褪去外裳,罩在浑身湿漉漉的林若惜身外。
“我要的是我的侍女,由得你来说么?”此时的萧子凉已然顺势接过长剑,一剑滑在水中,整个人倒退几步,将自己的衣裳也套在外头。
玉卿衣眸子一冷,“不一样,如今她是我惜香公子的女人。”
听见“惜香公子的女人”的时候,萧子凉的眸子也一冷,看向躲在玉卿衣怀中的林若惜,咬牙说道:“很好。你做的太好了。”
林若惜的身子微微一抖。方才她真是无意的,只是怕玉卿衣他们瞧见二人的纠缠,所以顺势击出那掌,但眼瞧着萧子凉忽然伸手抚住心口,却原来是被自己伤到,讷讷的说道:“别……别伤他……”
玉卿衣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只觉平日里还算坚强的林若惜,突然一下子柔弱至斯,刚要说话,身边的墨昔尘与萧子凉皆是一动,二人已是缠斗一起。
“他们地狱门的人一定就在附近,昔尘不要太久,追上我们。”
玉卿衣也不管其他,俯身抱起林若惜,就朝着后方撤去。
墨昔尘见萧子凉的眼睛凝在林若惜的身上便只片刻,他的身子就如影掠过,抢过对方手中那把剑,豁然劈出。
剑意如龙啸九州,打碎了夜的宁静,揉出地上万千叶片,墨昔尘的出手,近乎拼尽全力。
墨昔尘是个高明的剑客。
他的高明在于,他能立刻判断出,对手是否需要自己几分力量。比如此刻,地狱门门主萧子凉在此,就不容得墨昔尘手下留情。
虽然林若惜所求他亦是听见,但若想从地狱门门主手下全身而退,就不容他先留情。
萧子凉稳稳立于原处,一掌“浴火重生”狠狠击出。
四周仿若凝于此刻,地狱业火冲出地面,热浪卷卷袭向持剑而来的墨昔尘。
一招定乾坤。
这二人都是这般想的。
也就是瞬间之事,墨昔尘的身子忽然化作黑影重重,不知哪一个是他。萧子凉手起掌落,毫不客气的朝着其中一道挥去。
“砰!”的一声。
玉卿衣与林若惜策马跑了多久,自己也不太记得,当听见这声音时候,林若惜忽然清醒了过来,茫然看向后方。
玉卿衣从她身后扯住马缰,同样看向来处。
“唔……”林若惜忽然捂住心口,一股热气抽在心头,想是方才在水中与萧子凉对了一掌的关系。但是更多的是心痛,师傅与门主的对敌,不知谁输谁赢,谁会受伤,都同样的让她心焦。
她掐住玉卿衣的手,“我果然还不够强,还不够冷静,还不够……”
玉卿衣以为她是不是在地狱门中曾经遭受过非人的待遇,就方才所见,恐怕真不会少,如此一想,心头火起,只想回去与那萧子凉狠狠打上一场。但思来想去也觉前路重要,不得不压抑住飙上顶心的那股气,放缓了速度,等着墨昔尘的归来。
“别担心。”她拍了拍林若惜的手背,“昔尘至今还未输的很惨过,应该能全身而退。”
林若惜就更担心了。她当然害怕墨昔尘伤了萧子凉,可是她不敢说,只能惴惴不安的等着。但听身后传来马蹄阵阵,墨昔尘一骑烟尘朝着两人本来,玉卿衣大喜,却并没有立刻等待,而是抽了下马鞭,疾风一般朝着前方跑去。
林若惜被风吹得回头看着玉卿衣与不远处紧紧跟随的墨昔尘,眼底是与自己相处几日的墨师傅那不断外涌的鲜血,顿时张大了嘴,却看墨昔尘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胸腹处,迅速的点了加下,确认没有鲜血溢出后,才又复加速上前。
墨昔尘受了重伤。那萧子凉呢?
明显身后已经隐隐传来众人追击的声音。万籁俱静,只有那马蹄声起,湿透的衣裳在凉风中早已结出小小的冰块,瞬间便被吸收入她的身体里。而林若惜揪住玉卿衣的衣裳,轻声说:“师傅他受伤了。”
玉卿衣的眸子微黯,冷冷的说:“放心,死不了。”
然后她倏然停下马,将林若惜往墨昔尘的马上一送,“自己去晏雪那里等我。”
林若惜见玉卿衣竟然是要等着那些追上的地狱门人,大喊了声,“玉卿衣!”
她想要起身,却被墨昔尘狠狠压下,一指点住她的穴道,让她不能动弹,眼睁睁的看着玉卿衣的袖中卷出一把软剑,再度朝着来路冲了回去。
她就如同降世的白衣修罗,毫不留情。
但见她身姿若云烟缥缈,游走于众人间毫不费力,手落刀至,血光飞天。
惜香公子,原来如此厉害。
可惜林若惜之后就什么也看不见了,转过山道之后,玉卿衣与众人缠斗在一起兵器相接的声音还在,只是墨昔尘已经将其抛在了身后。
林若惜知晓自己被他点了穴道不让去帮玉卿衣的缘故,她从未经历过这等阵仗,若到时看见个门内熟人,恐怕还会乱了心神,指不定拖了玉卿衣的后腿不说。只是她没料到,玉卿衣居然因为墨昔尘的受伤,而如此生气。
墨昔尘面无表情,只是脸色愈加苍白。
一日一夜之后,墨昔尘下了马,也不管还被横放在马上的林若惜,一脚蹬开眼前小屋的门。光就听见一阵摧枯拉朽的倒塌声,从里头踏出个极为清秀的男子,若用山水之境形容他,大约就像天上明月,泛着淡淡的柔光,却又没有柔到骨子里,只淡淡一个眼神,还是能体味出其中的一丝凉意。
他……是……谁?因为跑的太急,颠簸之中反倒没有听清他的名字。
只见这人看了眼墨昔尘,挑眉说:“啧,你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