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仿义肢的安装比起更替器官来说要容易很多,毕竟不需要进行解剖,也没有人体内部那么精密,腿上的神经与机械连接后就基本上大功告成了。
“好了,接下来几天你恐怕无法适应,义肢可能会出现自动震动或者上下摇摆这样的事情,遇上了别慌张,过一会儿就会停下来了,等你的神经适应了义肢的操作后,就能像正常人一样行走了,然后移植皮肤的话,等到你适应后再说吧。”
文飞是这样说的。
孟瑶已经迫不及待想要试试这高仿义肢了,高仿义肢,顾名思义就是仿真度很高的义肢,仿真度达到了90%,只要习惯后,基本上和原来的腿没什么区别,只不过需要经常上油防止老化罢了。
从椅子上站起来,跺了跺脚,这高仿义肢果然名不虚传,孟瑶现在就觉得和以前没有什么区别了。
文飞走之前,忽然想起一件事,回过头提醒道:“还在磨合期,所以不要跑动,不然的话神经容易脱落,那样又得重新调整了。”
“谢谢!”孟瑶朝着文飞鞠躬。
文飞摆摆手,走出房间后顺便将门拉上。
房间内只剩下孟瑶一个人,孟瑶看着自己左腿的高仿义肢,坐在床上开始摆腿,哼哼,孟家这下子就找不到我了,肯定会认为我死在了大连市战斗当中,而且,不但摆脱了孟家的控制,还得到了婆婆的支持,幸福生活来的太突然了。
只是陈星空情商太低,战略上总是能想出很多不按常理出牌的方法,但是在感情上,就是一榆木脑袋,让他明白简直比登天还难啊!
算了,等他醒来再说吧,人没醒现在想什么都是无用功。
叩叩叩——
“进来。”
进来的人是护士,是过来送晚餐的。
护士看到了孟瑶的高仿义肢,吓了一跳,差点没把自己手上的营养粥给打翻了,连忙站稳身子,将营养粥放在桌子上,问道:“你怎么装上了高仿义肢?”
“怎么了?”
“啊不是,一般来说高仿义肢很贵的,像你这样的外来者除了有特别身份外,根本没有钱安装高仿义肢,而且现在是战乱,高仿义肢更是有价无市,所以,有点好奇。”
护士有些腼腆解释,孟瑶感觉很有道理,双手环胸点点头:“嗯,没错,的确没钱安装这高档货,但是呢,我有身份……”
话说到一半就戛然而止,护士有些迫切想要知道答案:“你的身份……”
“你猜!”
“啊?”护士小姐一下子没有缓过来,等到缓过来时,才发觉自己被对方耍了一通,顿时气氛叱喝道:“你竟然耍我!”
“哈哈哈哈,好久没有遇上你这样的人了,忍不住戏耍一番,抱歉了。”
护士小姐气呼呼一阵子后,才记起自己还在值班,对孟瑶叮咛一声“记得吃饭”后就匆匆离开了,孟瑶看了一眼桌上的营养粥,开心的摆着腿,忽然,高仿义肢不听使唤的上下摆动,把孟瑶吓了一跳,记起文飞告诉自己的,她静静的等待。
可是过了好一会儿,高仿义肢还是没有停下来,这可把孟瑶急坏了,这才刚接好的高仿义肢,不会就被自己弄坏了吧?
就在她这么想的时候,高仿义肢慢慢恢复了,孟瑶松了口气,太好了,万一就这样坏了那就完蛋了。
得到了教训的孟瑶没再摆弄那高仿义肢,而是安安静静的用餐。
从小受到了高等教育,礼仪方面也非常的出色。
一碗营养粥下肚,虽然味道清淡了一些,不过的确很好吃,受招待了呢。
那个护士小姐人很好呢,这样捉弄她有些过意不去,明天郑重的道个歉吧,像陈星空说的那样,和人好好相处。
现在的孟瑶,脱离了孟家,完全以陈星空为主心骨了。
“吃完饭应该出去走走吧,话说这儿到底是哪儿,好像看不到天空。”
怀着好奇,孟瑶走出了病房,在走廊左右看了看,没有人,悄悄的走了出来,万一被护士小姐发现了,肯定免不了一顿批。
走到户外,看着上头。
黑漆漆的一片,这里到底是哪儿,还是外面是天黑?
“呦,孟瑶,怎么了?”
陈秀文正好从这里路过,看到了门口的孟瑶,走上来打个招呼。
“婆婆好。”
现在孟瑶完全把陈秀文当婆婆伺候着,陈秀文虽然不习惯,但是也非常乐意,有哪个母亲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找到对象,何况是这样的姑娘,可以说,陈秀文对孟瑶非常的中意。
等着抱孙子~
“哦对了,孟瑶我和你说一件事,你日后注意一下。”
“什么事情?”
……
孟瑶坐在椅子上,脸色非常的严肃,确定问道:“您是说,陈星空有病?”
“这个说法有点怪,也不能说有错,的确有病,因为你知道,星空他是我和他父亲的孩子,我是一个地球人,而他的父亲爱德华是一个开普勒人,由于爱德华初到地球有些水土不服,使得一种病体在他身上恶化,而这种病也遗传给了星空。”
孟瑶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后又问:“那么,这种病能治得好吗?”
陈秀文十分无奈的摇头,有些悲伤:“没有办法,病体太顽固,地球上根本没有解决的办法,他的父亲当初研究了数年也没有研究出解药。”
“这种病,能够刺激大脑皮层,让人更加聪明,但是并非永久,而且随着次数的增加,病毒会渐渐感染大脑皮层,最后就会像他父亲一样,郁郁而终。”
“什么?伯父是病死的,难道不是因为战火……”
陈秀文又摇头:“错了,当年爱德华死了,我没有告诉星空,等到战争爆发后,我就骗他爱德华是被战火波及而死,我不想让他知道这个病。”
陈秀文可谓是用心良苦,想要隐瞒陈星空的病,不让他触发,只可惜天违人愿,最后陈星空还是无意间触发了这个病,用它来与开普勒军交战。
“最好的情况,星空的病情会在五十岁左右加重,最坏的情况,二十九岁那年,陈星空就会因为病毒入侵大脑死亡。”陈述着一个无比悲伤的事情,告诉孟瑶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陈星空的时间不多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他早就知道了。
陈秀文含着泪哭道:“为什么,为什么爱德华和星空都这么命苦,为什么好人都不能长寿,为什么。”
“那个,陈星空他,好像知道了这件事。”
“啊?”陈秀文明显的停顿了一下,然后整张脸变得非常的恐惧:“什么,你说什么!星空,星空他知道了?不可能,我和爱德华守口如瓶,他怎么可能知道!?”
的确,这件事难以置信。
孟瑶右手食指抓抓脸颊,有些难说出口道:“那个,那个,因为他好像已经触发了病情,在战场上,他本来出于下风,忽然间就处在上风了,创造出了很多奇迹,难后他也说过时间不多这样的话,所以我在想,他是不是发觉了。”
“啊啊啊啊!”陈秀文忽然变得暴躁起来,使劲抓着头发:“又是战争,这群该死的开普勒军,就不能挑一个好时间再来吗,杀千刀的,老娘我分分钟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后悔信不信!?”
看来,陈星空的母亲,也不是一个温柔贤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