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两天后的战斗,南灵坐飞机回去了。
南灵对山口一川有点愧疚。身为一个侍卫,对信誉很重视,但是刚才南灵告诉山口一川自己两天后要在首尔和她决战,却没有告诉她是两人打一个人,到时候就算是胜利了,南灵也会感到胜之不武。但是想到九百年前的那一箭断绝了她师父最后的生机,南灵的愧疚就没有那么强烈了。她转过脸,看着窗外的云朵,感受着飞机一上一下的颠簸,脸上挂着一抹落寞。
——————————
摆在赵禹城面前的是一块两平方米的麻布,这是他用来制作阳阵的媒介。赵禹城拿起判官笔,沾染声些许鸡血,看着书上的阳阵图,开始一点一点地慢慢画着。阳阵图的图案以阳刻为主,里面不仅有太阳图像,还包括了一些巫师家族世代流传的古文字,虽然有些字赵禹城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这并不妨碍他画图。
阳阵是需要一歌可以承载的媒介,不管是麻布还是什么的,都可以,只要能画画,但是阴阵就比较麻烦,因为它一定要画在墙上才可以生效。赵禹城已经找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地方用来刻画阴阵。刻画阴阵比阳阵麻烦多了,因为不仅要用对道具,而且阴阵的图案更加的繁杂,最重要的是随便在墙上画画的话,城管是会管的……所以赵禹城就只能在晚上模仿韩国街头的朋克族,在晚上的时候偷偷地画。
赵禹城在安静地画着,很快,一副阳阵图就出现在了麻布上,赵禹城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
“你找到办法了?这么快?”南灵突然出现,让赵禹城吓了一跳,他立刻看向南灵的身后,可山口一川并不在那里。赵禹城疑惑地问到:“怎么?那个恶鬼没有跟来?”“两天后就来了。”南灵有气无力地说到,“你放心,她一定回来的。话说,你这么快就找到解决她的办法了?”赵禹城看了南灵一点,眼底略显心虚,他说到:“是的,找到了。”南灵松了一口气,看来自己是可以找回师娘了。赵禹城继续说到:“虽然我想到的办法是可以克制那只恶鬼的,但是因为是针对魂魄的阵法,所以就算到时候你站在一边还是会被伤害到的,不过不要紧,不会伤得太重就是了。”南灵看着赵禹城,义无反顾地相信了他的话。“但是还有另一个必须画在墙上的阵法。”赵禹城担忧地说到,“那个阵法很复杂,需要的时间很多。”南灵一脸无所谓地说到:“不是还有两天的时间吗?”赵禹城摆了摆手:“没有那么简单。我们大韩民国晚上是有警卫人员在巡逻的,万一被发现了我在墙上画阵法,他们也只会把它当作涂鸦看待,然后义无反顾地擦了它。就算晚上顺利画完了,白天被看见的话还是会有人擦掉的。这里毕竟是江南区。”南灵一听到赵禹城说这样的话,就知道对方有事情要让自己帮忙做,但是没办法,谁让自己有求与他呢?“你要我做什么?”南灵直接打断了赵禹城的动员,赵禹城大概也是没有想到南灵会这样爽快地答应自己,愣了一会儿后,说到:“你会用念力让一幅画隐形掉吗?”南灵仔细思考了一会儿,说到:“可以是可以,但是一旦隐形了,除非我的魂魄散掉,否则不会在显形,法阵的功能应该说是不会消失的。”赵禹城沉思着,点了点头:“这就够了。今天晚上我们就开始画吧。”
——————————
韩国十月一日的凌晨一点,有点凉,街道上有点冷清,但还是有人陆陆续续地走着。赵禹城穿着黑色的皮衣和运动裤,戴着黑色的帽子,甚至连袜子、鞋子都是黑色的,为了不被人认出来,他还特意带了个黑色的口罩和围脖。就差一个墨镜了,浮在空中的南灵对赵禹城这身打扮很无语。或许是因为这辈子就没有做过什么有损道德的事,所以赵禹城这样子打扮显得很是刻意,同时这身打扮让他也变得可疑起来,所以有些人经过他的时候,不由得加快步伐,或者是忍不住地往他手边上的工具箱看。但是当事人好像并不知道这些事。
终于来到了赵禹城选好的地方,南灵高高地坐在墙上,帮赵禹城放风。赵禹城将装着鸡血的碗端了出来,又拿起那支判官笔,嘴里叼着一只手电筒,对照这手机里的阴阵图,开始画了起来。南灵看着赵禹城手上的判官笔,好奇地问了一句:“这是哪来的?”赵禹城将嘴里的手电筒拿出来,回答说:“这是借别人的,一个中国的风水大师,刚刚好来韩国度假,我就管他借了。”南灵盯着赵禹城,看到赵禹城慢条斯理的样子,觉得赵禹城平日里也没有少做这些事,不过那些阵法应该就像是他说的那样,被路过的巡捕之类的人给破坏了。
不知道画了多久,街上的人更少了。就在南灵百无聊赖的时候,她看见一辆黑色的车慢慢地朝他们这里靠近。凭借着良好的耳力,南灵发现有五个人,其中一个人不停地说到:“那个奇怪的人就在这附近……”南灵低头看了看赵禹城,的确是挺奇怪的,她冲着赵禹城问到:“你的阵法到底画完了没有?”赵禹城点了点头,示意可以了。于是南灵才不紧不慢地告诉赵禹城:“有一伙人朝这里来了,看样子,觉得像是警察,还是便衣的那种。”赵禹城石化了一会儿,就立刻收拾东西,拔腿逃跑了。可是警察也到了,他们冲下车子,追着赵禹城去了。
看着赵禹城逃跑的姿势以及周围的建筑分布,南灵可以很确定地说,赵禹城一定没少做这种事。南灵看了一眼警车上的另一个人,毫不在乎地一挥手,墙上那幅复杂的阴阵图瞬间消失了。车上的男人看着突然消失的画,呆滞了一会儿,然后尖叫了一声,晕了过去。南灵起身,去看看赵禹城了。
赵禹城左躲右躲的,那些警察居然真的找不到他,而南灵靠着气息,发现赵禹城居然躲在街道上,那个很大的垃圾桶里。南灵的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赵禹城在她的眼里,一直都是那种特别严肃,甚至可以说是古板的巫师,她没有想过,那个巫师居然可以做到这种地步,他的形象在南灵的心中,瞬间消散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