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善良并不是只对贫苦人家来说,而是她善良的那一面留在九百年前,她的小时候,从某个时刻开始,她就再也不相信善良了,所以天魂只能徘徊在她小时候生活过的地方。但这里实际上又不是她那个时候生活过的地方,所以……她的天魂在哭泣。”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朴灿烈呆住了,眼泪有点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漫出,顺着颧骨慢慢下滑:“你来了。”卞白贤激动地转过身去。果然是他!吴亦凡!他带着一张冷漠脸,从某个地方慢慢地走出来。卞白贤走过去,给了吴亦凡一个狠狠的拥抱,朴灿烈也踱步过去,三人抱成了一团。所有的疑问,所有的质问,最终还是在见面的那一瞬,冰释前嫌。“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事情?”朴灿烈问道。吴亦凡没有直接回答,他只是摸了摸朴灿烈的头发:“就是存在这么一种情况。”吴亦凡抬头看了看天上的风云,说道:“我看不到南灵的位置,但是你们可以看得到,所以接下来,有些事情就必须交给你们去做了。”久别重逢的喜悦维持不到半分钟,卞白贤和朴灿烈便又摆出了严肃的样子。
“每一个人的魂魄都有不同的性格,带着不同的记忆,虽然魂魄散开后,这些魂魄都会去自己所掌管的记忆中最深刻的地方去,但这不代表着它们会忘记其他的记忆。比如说人魂还会记得她以前是一名侍卫,地魂还会记得她早就为自己报了仇,伏矢还会记得她为了什么而生气……对症下药才是最快的办法。三魂七魄中,三魂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只要人魂可以和天魂合作,那么收服七魄便不是问题。至于地魂,你不并担心,每个人的地魂都不爱搭理其他的魂魄。你们要做的事情就是,提醒人魂她是一名侍卫,她有义务守护王,守护景福宫,最重要的是,身为人魂的她有私心,王祺和莫疏年都是她穷尽一生想要去保护的人,所以,你们的脸一定可以骗到它。”
接到提示的朴灿烈和卞白贤便开始了行动。
在经历了巫雏带来的山口一川事件之后,朴灿烈还是像以前一样无条件地相信着自己认识的人。
在天上飞舞的所有魂魄都长着林南一的脸,周身发着不同颜色的光芒,而人魂到底是哪一个呢?吴亦凡也不知道,他只告诉他们解决的办法后,就闭上了嘴。在没有办法看到那些魂魄的时候,这是最负责任的做法。除却纯白的天魂外,其他的魂魄都在空中游离,红色的魂魄狂躁地在上下游动,蓝色的魂魄以缓慢地速度盘旋在整个京畿道水原市的上空,紫色的魂魄则是急速的冲刺着,褐色的魂魄很平静地漫步在空中,灰色的魂魄则是跟着黑色的魂魄成双入对地动作着。朴灿烈把那些魂魄的动作全都告诉了吴亦凡,吴亦凡一怔,思考了一会儿,说:“最平静的那个魂魄是人魂。南灵活着的时候是一名侍卫,处变不惊是一个侍卫应该做到的最基本。”朴灿烈和卞白贤抬眼看了一眼吴亦凡,表情有点奇异的,但最终还是听了吴亦凡的话。
“是我!你还记得我吗?”朴灿烈冲着空中的人魂大叫到,但是所有的魂魄都没有理睬他们。朴灿烈看着人魂,大叫道:“我是莫疏年!”空中的人魂愣了一下,紧接着就急速落下,带着猎猎狂风,落地时一拂袖,瞬间掀翻了那三人。人魂的嘴角带着一丝强烈的不屑:“你不是,你和他一点都不一样。”朴灿烈看着带着桀骜神情的南灵,心里早就思量了许多。
这些魂魄拥有的记忆不单单是九百年前的,还有南灵死后和自己待上的那一段时间。人魂可以直接说出自己和莫疏年不是一个人,那么真正的南灵心里一定也清楚自己和莫疏年根本就是两个人,但是南灵嘴上一直说他是她的师父,她要报恩……南灵究竟是在逃避什么?还是在否定?
朴灿烈拉过卞白贤,问道:“那么他呢?我不是莫疏年的话,他是不是王祺?”这时,南灵的脸上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很显然,南灵并没有把王祺和卞白贤分开,过了一会儿,南灵又恢复了面瘫:“他是杀了我师父的人,也是我第一个爱上的男人。”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人魂的表情没有一点波动,被剥离了非毒之后,人魂是感受不到爱的,它只会陈述客观是事情,和做自己一直在做的事。这是人魂好像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似得,她挺直了自己的腰板,恭敬地鞠了一个躬,说道:“东方大人,您来了。”卞白贤和朴灿烈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看着身后的吴亦凡,问道:“东方大人是谁?”吴亦凡玩味地笑了:“我的前世。”这时众人意识到,原来能够让人魂听话的不仅仅是它记忆中的师父莫疏年,还有它记忆中一直尊重的侍卫长东方奕。吴亦凡严肃地用中文说道:“今,恶魂作乱,吾以宫廷侍卫长之名命汝与天魂合作,助此二人驱恶魂于……”吴亦凡小声地问朴灿烈:“你们打算怎样收服那些魂魄。”朴灿烈举了举手上的一枚戒指,是巫雏在以前的签售会上送给朴灿烈的羊脂球戒指:“这个可以吧。”看到九百年前的器物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吴亦凡吃惊了一下,随后反应过来,又站直身子:“驱恶魂于羊脂球戒指中。”人魂看了一眼那枚戒指,显然是想起了自己九百年的孤独岁月,身子强烈地抗拒了,最后还是迫于东方奕给她的压力,低下头去:“是,大人!”
人魂起身飞往天魂所在的位置,似乎是想要和天魂商议对策。朴灿烈呼了口气,转身对吴亦凡说:“你为什么会知道自己是东方大人?难道是一个算命先生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