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我的话,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静没有耐性看他在自己面前表演什么亲情,她现在就想知道她不知道的事情!
“其实我们是东麟的人。二十五年前,我曾受过一个人的恩,为了还恩,我改名换姓去了南凤,我努力了十年才当了大官,慢慢升上了丞相的位置,在南凤的这二十五年,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回到东麟的这一天,本以为自己回不来了,没想到……”
“南凤的皇帝为什么放你回来?”静面无表情,问得很是平常。
上官贤见她的态度如此冷淡,叹口气,问道:“女儿,你真的不记得了吗?这么长时间了,你都没有想起来?”
“回答我的问题。”静不想听他废话。
“你知道为什么东麟有我这个内应却不能一举攻破南凤吗?是因为你……”上官贤的手有点颤抖,当他知道这个事情的时候,自己也很是震惊。
“我?“静反应过来,看来是之前上官静做了什么吧!
“是啊,本来你也是我们计划的一部分,但最没想到的是,你爱上了南宫夜,为了南宫夜你把计划都告诉了皇上,还跟皇上做了交易。你失忆的事,好在没让皇上知道,不然……”
“不然,皇上肯定会杀了你对吧!现在你不用怕了,如今你回来了,还是可以继续做你的丞相吧,我想你的恩人不至于那么小气,因为你为他做了那么多。你也不用怕南凤会打赢东麟,因为我这颗棋出了问题。”
静的话语没有讽刺没有挖苦,只是很平常的说着一个结果。但是转念一想到南宫夜,若是东麟赢了,他还是有可能会死,所以上官静没出错的话,南宫夜就不会有任何事,最终还是她害了他!
可这是上天注定的么,要她来到这里,然后改变南凤的命运。
“女儿……”上官贤抓着静两个手臂的手在颤抖,因年迈而不那么灵活的手更加的僵硬。似乎只要用点力,他的手就会断裂。
“坐着谈吧。”脱出他的手,站得累了,静在旁边坐下,注视着桌上的茶杯,不去看他那老泪横秋的脸。
“女儿……”他再次唤道,声音变得有些低沉,沙哑,干涩。
静沉默不语,盯着上官贤,她从上官贤的眼中看到了自己冰冷的脸。对于他,她现在不知道要用什么心情去对待,对他既没有恨也没有爱。也许真正的上官静会是又爱又恨吧。
“跟你说一件事,请你以后不要叫我女儿了。我不是失忆,我根本就不是上官静。也许你们都没想到上官静会出错,还出现这么大的错!”静的语气有些冷,现在是关键时刻,既然以前的上官静懂得跟南凤的皇帝做交易,那么她也可以!
“你说什么?你,你不是我女儿!”上官贤觉得胸口一阵剧痛。
“思想意识上不算吧。如果没别的事,我先离开了。”静不想浪费时间,她要去见皇上!
出了聊?斋,静找上李公公,希望他可以带她去见皇上。李公公想了想,点头答应了。
这个时辰,皇帝已经在御书房了,李公公领着静到御书房门口,叫人通报过后才敢让她进去。
再一次见到东麟皇帝,静依然是直视着他,一点都不害怕!
“你们都下去。”辰禹挥手,放下奏折,看向上官静,微微勾起嘴角,说道:“见到朕不行礼,你好大的胆子。”
静吸口气,直接跪下,叩头:“参见皇上。”辰禹挥手示意她起身,却见她跪着不懂,就那么盯着自己的双眸,真是有魄力的女子。
“皇上,民女有一事相求。”她还摸不准这个皇帝的脾气,跪着说话比较好。
“你?你难道不知道自己身负重罪么!”辰禹依然是淡淡地微笑,眼眸里散发犀利的光,有欣赏也有嘲讽。
“民女知道,但是民女还是想求皇上能够放过南宫夜!皇上,现在南凤和东麟进入僵持阶段了不是么?”静不给皇帝插嘴的机会,不间断地继续说着:“想必皇上知道南凤的实力,这么长期僵持下去对双方都不利,到时候损失惨重又灭不了南凤,那岂不是功亏一篑了么?”
“皇上不是准奏让民女协助银飞造枪么?除了枪,民女还知道更加厉害的武器,一定可以帮皇上很快打胜仗,很快灭了南凤!难道皇上没想过为了迟迟拿不下南凤,民女曾经也是南凤人啊,难道皇上就不怕南凤也有很厉害的武器么?”
辰禹盯着静的眼睛,仔细看着她的眼神,想了想,正要开口,这时有人进来报,在皇帝耳边说了些什么,辰禹让那人退下,蹙了蹙眉,很是严肃地问道:“你确定你能让东麟很快灭了南凤?”
静用力点头,眼神很是坚定。她在心里催眠自己,一定可以,一定可以!
“好,朕答应你,什么时候灭了南凤,什么时候放了南宫夜!”
“谢皇上!”
出了御书房,走了好长一段路,静才放松神经,用力呼吸。刚才她可是死憋死憋,其实心里根本没底,小小的说了一个谎话,怕皇上不相信,不过还好,暂时算过关了。
回到太上皇那,还未坐下,南宫夜就拉过她,满眼的担忧。
“怎么去了那么久。累了吗?回房休息休息吧。”南宫夜扶起我的手,眼神飘忽不定,似乎是害怕我会说出什么。
“你不问我去见谁了么?”静看着他对自己无微不至,心里又愧疚起来了。反握住他的手,他怔了一下,避开目光。
南宫夜坐在椅子上不语,倒了杯热茶递到我桌旁,自己却不给自己倒。静皱了皱眉,拿过茶壶给他也倒了一杯,递到他面前,他看了看茶再看了看她,微笑接过茶杯。
“不要总想着关心我,你也要关心你自己!”
“我会的。静儿,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他还是问出了口。
“我……刚才去见了上官贤。”
“上官大人?他怎么到这里来了?被抓来的?”南宫夜颇为紧张。
“不是,是被请回来的。”语气中带着嘲讽的意味,继续说道:“上官贤就是泄漏军机的人,不过还是你的父皇计高一筹啊。”
南宫夜听到这个消息,大为震惊。在他的眼里,上官贤人一向是位好臣子,帮着他的父皇分忧,总是为百姓着想。没想到他会是内贼!南宫夜想到这么多年与上官贤人的交情,心里就一阵心酸,这么多年都被骗了。
那么,上官静呢?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假的?还是……
对啊,如今的静儿不再是以前的静儿,上官贤也不再是以前的上官贤。
南宫夜又觉得奇怪了,既然有上官贤内应,没理由东麟还会跟南凤进入僵持战。那时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他还小小的欣慰了一下,起码自己的国家不会那么容易灭亡,他心里也并不想。
“我父皇识破了上官贤的计谋么?”
静摇摇头,伸出食指指着自己,道:“是她,上官静告密。”
“什么?你说……你说上官静告密?”南宫夜实在不理解,静儿什么时候告的密?在她还没有变成现在这个静之前?
“嗯。看来上官静是真的很爱你呢,爱你爱到可以抛弃自己东麟人的身份,背叛自己的爹,可她万万没想到自己会死吧,也万万没想到我会出现。”
“也许一切都是天注定的,注定我国要面临这样巨大的问题!哼!我南宫夜真是太没用了,自己的国家有难,我却不能回去上阵杀敌。本以为有忠臣辅佐,也没料到……我现在窝在敌人的营地,是为了什么?”
南宫夜的手紧紧捏着茶杯,眼看茶杯要破裂,静抓住他的手腕,把茶杯从他手中拿下。
“夜,如果,我是说如果,日后东麟灭了南凤,若皇愿意上放了你,放了我们,你肯和我一起隐居,不过问世事了吗?”虽然不能肯定南宫夜一定会答应,但也只有试一试了。
南宫夜看着她,眼里的情绪很复杂,她猜不透他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