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秦国楼兰城
夜晚的街道虽说灯火通明,但却寂静的很,本来街道上行人很多,但来到这里,却看不到任何人。只有易府门外一动不动的侍卫。
“来者何人?”几声叱喝挡下了易府门外的来者。
站在众人面前却依然看不清他的面孔。只听他说“易先生可在?”
“何事?”
“请将此物交与他。”男子从怀中取出一块玉石递到侍卫手中。
侍卫打量了他一眼“请稍等。”便拿着玉石进去。侍卫走到易府中一处阴暗的阁楼中停下,服下丹药后毕恭毕敬的轻声说“先生。”
“什么事?”
“府外有一人相见。”
说话的是一名老者,沙哑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卡在嗓子中,有些刺耳。
“什么人?”
“没说,只是将此物交与先生。”侍卫将玉石放在紧闭的门前。
“吱呀。”
门轻压一条细缝,里面很黑,黑的可怕,像是深渊一般。一只苍老似枯树木枝的手缓缓伸出,手背布满了形状各异的黑斑,黑色的指甲,毫无血色的手指更想白骨。这根本不像是是人的手。当他取走玉石后,过了许久。
“让他进来吧。”
“是。”
凌羽寒站在府外等着,些许片刻,侍卫便出来了“阁下请进。”跟着侍卫进了易府,穿过庭院进了阁楼。
进去后,侍卫退后一步,轻轻把门关上。凌羽寒也没有多想,只是打量着屋内,几盏暗光立于盏中挂在墙上。显得几分诡异,几张椅子和一张张桌子随意摆在屋内。说是阁楼,到不如说是这里是陈放死人的地方,让凌羽寒感到一丝不舒服。
刺耳的门声突然响起,让人脊背一凉,头皮发麻。
“请问是易燕牧易先生?”凌羽寒轻声问,话语在屋内回响几声。
“当啷。”一声脆响,从门缝中滚落出一只玉瓶,玉瓶呈白色葫芦形,瓶口处有一木塞,看上去倒是装着什么东西。玉瓶滚落在凌羽寒的脚边。
这时,里面传来一声沙哑“将它服下再进来。”
凌羽寒捡起后朝里面看去,手指将木塞拨去,从里面坠出一颗丹药落在手心里。他不曾多想,直接将丹药服下,却尝不出什么味道,入口即化。
“进来吧。”
凌羽寒将帽子拂下,径直走了进去。然而身影刚没入暗中,门便关上了,屋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突然!凌羽寒只感觉一股劲风扑面而来,而这风中带着杀意!
凌羽寒抽出剑抵去,只感觉剑身被什么东西抓住,力大无比。凌羽寒闷哼一声,后退几步才停下身。
他刚想开口,沙哑的声音缓缓响起“中了散攻毒还能抵下老夫一招,真不愧是江临国的将军。”
“毒?!是刚才的药?”凌羽寒一怔,随即冷声说。
“放心,刚才那是解药,屋中所有的空气都是毒,只不过药效稍慢发作罢了。”沙哑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凌将军可以送老夫去江临北国了。”
“在下还有些不解,莫非易先生是用毒高手?”
易燕牧哼哼笑了起来,不得说他的笑声像是动物临死前的哀鸣。
凌羽寒心中一阵寒意“用毒之人可以再任何情况下下毒,若有人不知,仅碰触衣物,便中毒三分。”
“没想到凌将军年纪轻轻便当上将军并非虚言。”
凌羽寒轻轻弯腰“易先生过奖了,请问何时启程?”
易燕牧说“凌将军奔波几日,今日先在老夫这里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启程。”
“也好。”
身旁的门缓缓打开,光亮映入屋内,却依然见不到屋中的主人,仿佛从未出现过,凌羽寒转身离去,只留下一双躲在黑暗中的双眸。
在屋外,凌羽寒直接枕剑躺下,未眠“付国师有何用意?来汉秦国请如此用毒高手来江临北国,真是叙旧么?为何不直接去江临国呢?”想不出任何头绪,索性睡下。
夜如指间流沙,转眼间便是清晨。
凌羽寒彻夜未眠,轻声推开房门,却发现阁楼中坐着一名老者正看着竹卷。
细细打量易燕牧,看似八旬,面色苍白,仿佛从未有过血液流过痕迹。紫色的长服,银白色长发束起,饱经风霜的面貌,颌骨隆起,两道细眉下的眼睛不敢让人直视。仿佛和他对视一眼就会被拉进万丈深渊。
“凌将军休息可好?”
“还好,易先生看来等候多时。”凌羽寒看着易燕牧,心中暗道,果然是用毒之人,所摸过的竹卷都会留下淡黑色的指痕。
易燕牧将竹卷放下,站起身“凌将军,启程吧。”凌寒将帽子遮起,随在易燕牧的身后,看似老者,但身形步伐却如同年轻的后生。
“易先生不需要马匹么?”
“我这把老骨头还没到那个份上。放心吧。”
凌羽寒干笑一声,没说说话。
两人走出易府,门外的侍卫纷纷弯腰鞠躬,易燕牧叮嘱道“不管任何人来,都不予接见,就说我闭关不见。”
“是。”
时过半响,烈日当空。
在路途中的树林小路间,易燕牧和凌羽寒并肩走着。凌羽寒用余光看着易燕牧,实在看不出他善用什么毒。
“凌将军心中有何事,不妨说出来。”易燕牧笑着说。
凌羽寒也毫不加以掩饰,直言“在下想易先生可以用毒什么程度,能否让我见识一番。”
易燕牧停下脚步,手轻扶着身旁的一颗大树上,他脸上带着笑意。只听几声咝咝声,像是水滴在烧红的烙铁上。紧接着,从他指间飘出几缕紫色的青烟。霎时间,原本枝繁叶茂的大树瞬间枯去,整树的树叶变黑枯死落下,转眼间,这颗树便枯去,就连树干都成了黑色。
凌羽寒一惊,眼前的景象不过眨眼间,“好厉害的毒。”说罢,一只飞鸟落在树枝上,只听它哀鸣一声,便坠下。
易燕牧毫不在意的收回手,继续前行。
凌羽寒若有所思的看着这颗枯死的树,喃喃轻语“全身都是毒……”
转时而去,以来到汉秦国北关口。
侍卫不停检查着过往的商队,早早排成了长龙队。
易燕牧和凌羽寒径直走到队伍前。
“你是谁?为何不排队?”一位侍卫伸手拦住了二人。
易燕牧从怀中拿出一块金色的令牌。
“易大人!属下不知是易大人前来,罪该万死。”侍卫惊慌失措的单膝跪下说着。
易燕牧点了点头和凌羽寒继续走着,穿过北关口,便出了汉秦国。关口在有两条大路将树林分开。
易燕牧看了一眼,朝东走去。
“易先生,那边似乎是卿桑国,而江临北国在那边。”凌羽寒指了指旁的路。
“无妨,我想去卿桑国游玩片刻,这把老骨头也该放松放松了。”易燕牧继续说“怎么,凌将军不陪老夫走走么?每天处理国事也该放松了。”
凌羽寒迟疑片刻,既然见到易先生,其他的事也并无大碍,细细想了想“好吧,那在下就陪易先生去卿桑国散散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