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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卷二·第四(6)

打鱼的号子一阵响过一阵,它吸引我加快了步子。穿过一片稀疏的林子,立刻看到了一群赤身裸体的人。阳光下,他们的躯体在闪闪发亮。那个鱼老大扬着粗咧咧的嗓门在吆喝,一群人紧紧伏在两道网纲上。他们蠕动着,一齐用力。海中有几只小船,它们正沿着围成弧形的网浮巡视。再有一两个钟头大网就要拖到了岸上——那时群鱼跳荡,你可以听到吱吱哇哇的声音,这是鱼族在神秘呼喊……早在一两年前,那些打鱼的人就在不停地抱怨,因为常常要打上一些死鱼和臭鱼,它们一律散发着煤油味儿。连最为泼辣的各种海贝都在死亡,那些采贝的人把一捧捧发臭的死贝举起来,向人诉说着这个海湾的不幸——眼前,这群吆吆喝喝的粗犷的渔人还能活动多久?

04

一处处沿岸的渔铺子被风雨洗成了灰白色,看渔铺的老人在阳光下抄着手,低着头,迈着碎步往前,好像要捡拾脚下的什么东西。他们偶尔从沙滩上真的捡起了什么,对着阳光端量着。我知道这些人无一例外都是拐子四哥的朋友——过去在大雪天里,四哥曾领着我找过他们,一块儿喝酒聊天,听他们讲那些没头没尾的鬼怪故事。铺老们大半都是单身汉,他们肚里有无数的故事,最愿意喝酒吃荤,偎在火炉边熬过漫长的冬天。他们没有鱼就不能喝酒,没有酒就不能守铺,在这铺子里度过了多半生,看样子还要在这里故去。他们没有儿女,也从来没有长期拥有过一个女人。他们是这片海滩平原上最为可靠的见证人。在他们眼里,世界从来也没有像今天这样,真是日新月异,既变得让人惊喜不止,又变得非驴非马,变成了一个怪物。就像当年谈起哗哗耕地的拖拉机、咕咕大叫的脱谷机一样,如今一提到那些钻探煤田和石油的海湾勘探船、在荒野上立起的高高钻井塔架,他们都用烟锅比划着说:“妖精啊!……”

老人把一些难以诠释的、令人恐惧的东西都说成是“妖精”。他们个个都能回忆起在年轻的时候,半夜里妖精钻进渔铺子里的情景——打鱼人的血会被它们吸干,一个个变得面黄肌瘦,步伐蹒跚,有的眼瞅着一头栽进沙土里,再也爬不起来。据他们说对这种情景再熟悉没有,那是“被妖精叮了”——“如今的妖精啊,满海滩都是:它们不光叮人,还叮花草树木,叮这片海滩。等着看吧,叮完了陆地再叮绿汪汪的海,这不,海里有了黑乌乌的黏油、有死去的鱼蟹,荒地上的树木也开始枯瘦凋零。没有办法呀,它们从老辈就跟老天爷斗起了心眼,硬的不行来软的,老天爷如今接下了妖精的礼物,然后就改换了心肠……”

铺老们喝着酒,不停地叹息。轻松的时候,他们就讲一些战争年代里的事情,那全是这片丛林里英雄豪杰的故事。“杀富济贫哪!”他们仰头饮下一杯瓜干烈酒,大声叫着。最愿讲的就是那个海滩大盗、出名的英雄骑士李胡子的故事。说起李胡子,没有一个人不瞪起双目,兴奋无比,啪啪地拍着膝盖。海滩平原上的人都知道,李胡子最后死得有多么冤、多么惨、多么壮烈……他的坟头如今还在一片槐树林里。这些年越来越多的人到李胡子的坟前烧香祷告,求他保佑。可是也有人说,那个坟中埋的根本就不是李胡子,它里面不过埋了李胡子的几件衣服,真身早被人劫走了,劫到了哪里不知道。他们说李胡子的真身埋到了哪里,哪里才会得到真正的佑护。“所以这片平原就要遭殃哩,它不过是埋了他的衣冠,你看看是不是这样哩?”

老人议论着,叹气击掌。他们认为说来说去,一切的不幸,归结起来只一个原因:李胡子没有真的埋在这片海滩平原上。

我曾无数次地来到李胡子的坟边,我宁可相信李胡子还安息在这座爬满了葎草、长满了荆棘的坟头之下……

每一次都是这样:我的脚步沉重,一直往前,鞋子里灌满了细细的沙末。走着走着,我又看见了那个沙岗,于是脚步急促起来。我记得沙岗从上到下都长满了那种细密的槐树——这些槐树与其他地方完全不同,它们油旺旺的,一派墨绿,这使我想到,真的有一个魂灵在保佑它们。传说中,这座大沙岗就是一座坟墓,它的下面就埋着那个传奇英雄。

我的岳父讲起李胡子的故事常常缄口不语。他见过李胡子,本来可以讲许多他的故事。可是在他眼里那是一个有争执的人物。任何没有定论的事物,岳父都不愿过多地谈论。他觉得有争执的人和事就像一个个陷阱,你一直围着它们打转,很容易就会生出危险来。关于李胡子的所有故事,我都是来到葡萄园之后才听到的——我第一次看到他的坟头时,曾经是怎样的激动啊。我想到那些遥远的、又像是近在眼前的那些故事,忍不住一次次两眼湿润。

有一次我正在坟前伫立,突然风沙扬了起来,像是那个巨人一瞬间苏醒了。

沙子眯了我的眼睛。他在让我走开,他不愿让我寻找他的故事。可我那么执拗,这些年来,我不知多少次来到他的坟前了——梅子来葡萄园时,我也把她领到这里。以前她睁着一双受惊的、好奇的眼睛,不信那些故事是真的。可是当她站在了这座坟头时,整个人久久缄默。我告诉她:这个坟头里真的埋了那位英雄,这是真的;关于他的故事,更是句句都真——你从当地老人颤抖的胡须上,从一个又一个老泪纵横的皱巴巴的脸膛上,完全可以感知一切,你不该再有一丝怀疑!

只要来到荒滩,只要远远地看到那座沙岗的影子,我的脚步就不由自主地变快了。

今天,在这个特别的时刻里,在久别重逢的日子里,有一股多么大的力量在推动我,让我走向你——我们荒原上惟一的传奇英雄……许久了,我在自觉不自觉地寻求,寻求一种护佑,寻求你的护佑,我心目中的英雄,故去的武士!是的,我和平原上所有的人一样,当没有任何办法的时候,也就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你,让你给予力量,给予勇气,给予拼死一搏的那种血性……我这会儿差不多是奔跑着冲进了槐林,当我越走越近,终于站在了近前时,这才看到,原来这片槐树也在开始枯黄……我心里一阵疼痛。李胡子,你该看到身边发生的这一切了,他们毁掉的是你洒血献身、为它失去了性命的这片土地;海滩平原这一片又一片丛林、杂树棵子,所有沙丘,你都伏卧过、睡过、跑过、搏斗过;还有海滩平原深处那些散落的村庄,你在那儿留下了多少故事啊!你听到、你看到了今天的一切吗?你难道能够容忍他们在你的眼皮底下,在你的脚下,如此疯狂放荡、丧尽天良?

我得不到回答。

我看到眼前的这座巨垒上压了新新旧旧许多黄纸;这儿显然常常有人祭扫,沙岭前留下了几个粽子、野枣、鸡蛋和枯萎的一束束鲜花……

我与无声的坟头默默对视。我生不逢时,不能相伴在英雄的身边,没有听到嘚嘚的马蹄……

这个好汉最后归顺了一支队伍。可也就是在这支队伍里,他失去了宝贵的生命。他是一个殉道者,他为自己的忠诚献出了生命。

看着这片正在走向凋敝沉沦的荒原,我禁不住要问:李胡子啊,你舍弃生命为了什么?你殷勤迎接的,就是今天这些满脸油脂的家伙、这一片片塌陷的土地、这遍遭戕害生不如死的原野吗?你到底在迎接什么、为了什么、等待什么啊?李胡子,我心中无所不能的伟大的英雄,你不要说奋不顾身一冲上马,你就是用诅咒、用你粗大的鼻息,也能把这些蛆虫扫荡一空啊!

你回答我,回答我……

巨垒一片沉默。没有回应。

我采集了一大束野花,轻轻地放在了岭下……

山

01

煞神老母被贬入一片大山。这里苍茫险峻,林草茂密,是各种动物的天堂。它名义上也属于某个神将的封地,但只是其中的一小部分。由于封地阔大,不乏富饶旖旎之地,所以也就常常忽略了这片高峰深壑。神将只是站在疆域图表跟前的那一会儿才会留意它的存在,那上面标出的山地形貌就像躺卧的一条巨鲨。偶尔一次高兴起来,神将催促手下人备好车辇,要亲自巡视这片大山。他做梦也想不到这个形似鲨鱼之地实勘起来会如此地艰辛:没有一条像样的路,只得让人往上抬;野物吱哇乱叫,葛藤从山顶上披挂下来。越是往前越是陡峭,野物的吼声阵阵吓人。有一种大野物不知是什么东西,它藏在雾幔之后,一声声嚎叫:“要、要,要你命!”大家不再向前。神将侧耳倾听了一会儿,骂了一句“该杀的!”而后就打道回府了。这是惟一的、也是最后的一次巡察。从此这位神将不再将凶险的大山视为自己的地盘,同时也明白大神为什么一怒之下将那个煞神老母打发到这里。他甚至不敢肯定这个被贬的女人是否还活着?“真是穷山恶水,魑魅魍魉!”他吸了一口凉气,竟然对这个女人有了几分同情。

那个呼叫“要你命”的到底是一种什么动物?谁也答不上来。从呼叫的强劲与粗粝来看,肯定是一位个头硕大的家伙,至少也比得上黑熊或老虎吧。神将琢磨了几天,后来就忘了。他在好奇心和征服欲方面,甚至比不上一位女人。最早来到这片山里并听到这种呼叫的煞神老母,先是驻足倾听了一会儿,然后就迎着这呼号走去。她现在已经不知道害怕了,不在乎一切要命的东西,因为对她来说,被大神贬至深山就等于要了自己的命,哪里还怕再要。剩下的只有好奇,只有结识一方天地怪异的猎奇之心。这到底是个什么威赫凶残之物,她倒要亲眼看一看。不过她被贬之初即被告知:不得与封地神将联络,除非是受大神之命召见。她对此早无奢望,但也明白,任何一个地方除了名义上的主人之外,实际上必有划地为王的家伙,这些实力人物霸住一块地盘而且能够代代相传,封地主人也得让他三分。她感兴趣的只是这样一些人物。所以当她听到那声可怕的呼叫,立刻意识到雾峦后面藏了一个不要命的主儿,它极有可能是个修炼了几百年的野物精灵。

煞神老母急走慢走跋涉一天,这才来到了那座险峰。翻过山已经是午夜了,索性趴在山草上睡了一觉。天一蒙亮爬起来,喝了几口山泉,随手捉一些五毒、揪一些浆果吞下,一抹嘴巴又是赶路。太阳升到大山半腰,那个家伙又喊:“要、要,要你的命!”煞神老母哈哈大笑,说一声“真来劲儿”,盘腿坐在一块大圆石上,迎着那片雾霭大喊:“还不快快来接本宫!”这样喊了几声,没有一丝响动。她不再喊叫,只盘腿坐实,眯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她觉得一股大臭越逼越近,同时还伴有驴粪味儿——睁开眼时,立刻看到了一个大黑怪物,此刻正哈哈喘着粗气,站在了十步之外。这家伙的眼睛像一种大钢珠,每一只足有小孩拳头那么大,一闪一闪发出棕色的光。浑身通黑,腹部和腋下长满了黄毛。她磕着牙,掩饰着心里的惶悚。它的整个形体让她判为一只雄性大猩猩,再一看不对了:大猩猩岂有这么大、这么威、这么壮!这家伙强壮无比,一嘴钢牙露出一半,周身的脉管突突乱跳——再看下身的阳物,简直像一条睡蟒;巨大的肚脐如同一朵被风雨摧残过的大丽花,上面聚了一堆凑热闹的小虫。耳朵耷拉在脑后,这会儿一下竖了起来。

“本宫来了,你为何不来接驾呀?”煞神老母按捺着怦怦心跳,拖音拉调说道。

黑家伙不吭一声,阳物甩动了一下。

“你是什么物件、姓甚名谁,逐一报来。”她还是拖着长声。

黑家伙抹抹鼻子,仰仰脖子挠起痒来,发出了“刺啦刺啦”的声音,说:“我是山、山、山魈!”

“噢,‘山魈’,还是个结巴子!”

“是结巴、巴子!”

煞神老母忍住笑:“知道本宫吗?”

“知、知道一点。”

“那你为什么不来接驾?胆子就那么大吗?”

山魈喷喷鼻子,阳物又甩动了一下:“俺这里不兴、兴这一套。再说你也是被贬的人、人了,还本宫、本宫的,你不是本、本宫了……”

煞神老母气上心头,咯咯咬响了牙齿。她且忍住,问:“我如果没有猜错,你该是这片大山里的一个霸王吧?”

“我是王,这不假。”山魈抄起了手。

她藏住了冷笑:“可你知道自己是个畜类玩艺儿?”

“我是大王。畜类也是大、大王。”

“你有什么过人的本领?”

山魈挠挠头:“能吃、能日。”

煞神老母以为自己听错了,觉得这家伙不会这么直爽,就再问一遍。不错,正是那个意思。她哈哈大笑,过去拍拍他的肩膀说:“可让我找着了!好样的啊,又臭又粗的脏家伙,山魈,今后本宫就和你好起来!”

山魈往后退了两步:“这、这不成啊。好歹也是宫里出来的……我怕、怕大神哩……”

煞神老母刮他的鼻子,嘲笑他,拨弄他甩来甩去的阳物。

山魈还是摇头:“那不成啊!”

她恼了:“为什么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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