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是怎样练成的
十九世纪八十年代,美利坚新墨西哥州拉斯克鲁塞斯以北几英里的格朗德河畔的塞尔登堡,新搬来一家人。父亲阿瑟曾任菲律宾群岛的军事总督,母亲平尼克出身种植园主家庭,有着一种贵族派头与良好教养。
每天,在格朗德河畔宽阔的草地上,都会有一位四五岁的小男孩骑马奔驰。别看他人小,他早已经学会骑马和打枪了。在他小小的心灵里,不仅学习到了最简单的知识,更重要的是,母亲启迪了他的责任感。他从小就懂得了,对于该作的正当事,不管个人做出什么样的牺牲,都要去实现它。而父亲种植在他心灵里的是一颗“我们的国家高于一切”的种子。
每当小男孩奔驰起来的时候,他都会高声呼叫:永不说谎骗人,永不惹事生非。
但他的七年小学生涯并不很顺,他每次向父母汇报时,总是真诚而愧疚地说:“我是个劣等生”。
小男孩的中学生涯是在西得克萨斯军校渡过的。
母亲感到,必须让他产生坚定的家庭观念和维护荣誉的责任感。她鼓励男孩学习研究历史,浏览世界上杰出领导人的传记,一次又一次地对他说:“你长大了,要成为一个大人物。要像你父亲一样成为一个伟人,这是你命中注定的使命!”
我将来长大要成为一位大人物,这是上天注定的使命!
男孩牢记住这句话,他深信了,并开始为此付了努力。
四年中学生活,他在学业和体育运动方面开始显露才华。直到结业,他在班上一直是名列前茅的优等生。毕业典礼上,学校授予他金质奖章。这是他第一次享有这么高的荣誉,他踌躇满志地说:“这是我起步之处!”
中学毕业后,男孩为报考西典军校专心致志,做了充足准备。
考试是在春天举行的。由于应试前的心情过于紧张,他怎么也无法入睡,整夜昏昏沉沉。早晨起来时头晕目眩,全身乏力。母亲沉着冷静地说:“如果不紧张慌乱,你肯定可以取胜,你必须相信自己,不然的话,别人谁也不会相信你。”
男孩渐渐镇静下来,走向考场。结果,金榜揭晓时,男孩独占鳌头。
男孩18岁进入西典军校--造就优秀将领的摇篮,此时他已出落成一个风流倜傥、潇洒漂亮的小伙子。
迎接小伙子的却是一种他未曾料到的磨炼。
因为他父亲是著名将领,也许还因为他母亲住在军校附近的旅馆陪护,一些高年级学生借此对他进行戏弄和侮辱,强迫他做单杠、下蹲、俯卧撑等动作,以致于有一天晚上他一阵痉挛倒在地上。事隔数月,一个调查组被指派来西点调查这种不光彩的做法。在接受调查人员的询问时,小伙子把种种侮辱细节详细陈述,但他却拒绝指出侮辱他的高年级学员。他认为应该制止的是这种风气,而不是替个人泄私愤。他的态度赢得了整个学员队及校方的好感。
他凭着自己的荣誉感、自信、勇气和决心,获得学员第一上尉和毕业成绩第一这双重荣誉,进入工兵部队服役,开始了他坎坷的初期军旅生涯。
三年后,小伙子到华盛顿一所高级工兵学校进修一年。这期间,他沉迷于令人眼花缭乱的社交活动,从而影响了他的学业。军校校长E.埃弗勒思。温斯洛的最后报告,对他的职业产生了十分不利的影响:“我不得不遗憾地如实地报告……总的来看……中尉表现出缺乏职业热情,他的工作比在西点军校的履历表上所记载的要差得多。”进修后,小伙子辗转到驻地21个连队中等级最低的一个连做连长。
小伙子的母亲沉痛地承认自己看错了儿子,他不是做军人的材料。她开始在非军界给他找工作。
小伙子知道后,立即制止了这件事。为了挽回自己的声誉,也为了恢复母亲的信心,他以在西点军校所表现出的热忱和作风对待自己的职责,一举扭转了连队的落后局面,并被提升为上尉,调到驻地第一流连队。
一战爆发后,小伙子被破格提拔为霓虹第42师上校参谋长。由于师长曼准将年事已高,不久将退休,小伙了成为该师真正掌权者。
是远征军中最引人注目的军官之一。他的着装与从不同:头戴一顶软帽,身着高领毛衣,脖子上围着长围巾,绑着闪光的裹腿,手拎马鞭,新闻界很快称他为“远征军中的花花公子”。
他勇气同样引人注目,他亲率士兵,乔装夜入敌阵地,一举俘获600名德军,获得了首枚法国十字军功章!每一次战斗,他都是亲率部下跳出战壕,与敌人进行短兵相接的战斗,一次次把德国入侵者打得落花流水。
一战结束了。
小伙子成为被提升为准将的最年轻的军官之一。霓虹师的全体官兵送他一个金烟盒,上面刻着:“献给勇敢的人们中最勇敢的人。”
他就是美国战神、美国仅有的几位五星上将之一---道格拉斯?麦克阿瑟。
猎鹰999
彭成在新兵连没有受苦的感觉,列队、站军姿、各项体能训练……哪一项都做得轻松自如,就像一位训练有素的老兵。这得益于他入伍前在武校学习三年,获过全市散打冠军。
入伍第二年,部队配合警校进行防暴演习,他一举擒获四名“暴徒”,立了三等功。首长把军功章挂到他的脖子上,赞赏地说:好小子,真像一只“猎鹰”。
连里把唯一的考军校名额奖给了他,连长还亲自给他找来高中课本。
晚上,彭成坐在值班室里,抑制住心跳,郑重地打开课本。自打从重点中学初二2班逃课缀学,到上完三年武校,他没有认真上过一节文化课。高中数学符号他一个也不认识,更别说化学、物理了。他沮丧得像一只困在笼里的狮子,团团乱转,却找不到反击的目标。最后,他扔下课本,跑到操场,连翻四十五个后空翻,泪水和着汗水湿透衬衣。他终于扔下当将军的念头,安心做一名土兵。
他是班长,每周五领着战士学习报刊杂志,怕念错字,他总提前查着字典读熟练才罢休。
士兵们不许上网。彭成机灵,晚上在值班室里,用电话线连通电脑上网。彭成不玩游戏,什么梦幻、铁血、跑跑卡丁车……对他来说都是入伍前的小闹闹,他现在要充电,他上论坛,兵之家论坛,还有家乡的紫罗论坛。论坛上有一个“爱心家园”,他们的宗旨是援助贫困在校学生。彭成给自己取了一个网名:猎鹰999。他加入家园,关注着家园里的每一次活动。
彭成最后一次探家,赶上“爱心家园”的贫困生调查。汽车在山道上转来弯去,终于停在一处山坳里的小镇边。镇后一大块平地座落着中心小学。
正是上课时间,一位四十多岁的高个子男老师带着三十多位学生上体育课。他姓商,是教务主任兼语文教师。山里老师奇缺,全校六级十二个班的体育课也都是他教的。
商老师领着学生两人一组玩打手板游戏,一边用方言唱一种很老调的儿歌:“劈劈拍,劈劈拍,大家来打麦……”
家园的几个女孩子捂嘴笑了。彭成没笑,他走到那个落了单的男孩面前,拉起他的手说:“我来和你一组。”
彭成穿着迷彩装,充满一股小战士的精明干练。孩子们忽啦围过来:“你是解放军叔叔吗?你来给我们上体育吧。”商老师也走过来,请彭成给孩子们教点什么。
彭成清清嗓子说:“我们先来学习儿歌:你拍一,我拍一,衣服脏了自己洗……”
孩子们齐声学说。
下课铃声响起,学生们从教室跑出来,把彭程围得密密层层,七嘴八舌地嚷嚷:“下一节,你给我们班上体育课吧。”
“我们班半年没上体育了。”
“解放军叔叔,你给我们上一节体育课吧。”
家园成员办好手续,要分组到分散在山坳、山头的贫困学生家中调查。彭成向学生们告别:“下一次回来,我一定给你们上体育课。”
学生们围住他,两个女生拉住他的衣襟,眼睛里含着泪。商老师走过来,握住他的手:“小同志,就上一节军体课吧。”
彭成把五年级两班七十三人集合起来,上了一节队列练习。下课时,没有上到体育课的学生又把他围起来,不让他离开。
彭成回到部队,常常陷入沉思,仿佛总有孩子在他耳边呼喊:“猎鹰,猎鹰……”他省下父母给的零花钱,买了图书寄给“十八盘”中心校。商老师回信:“学生们盼着你回来上体育课。”信下边签着二百多个学生的名字。彭成把这封信装进贴身衣兜里,心里沉甸甸的。
半年后,彭成复员了。他联系商老师,提出支教要求。彭成和十名应届大学毕业生一起被教育局批准参加为期一年的支教活动。
彭成进山支教前两天,父亲带回来一个好消息,要彭成参加交警上岗前培训,如果入选,经过一年实习,就有机会转正。
彭成的一帮战友都参加交警培训,大家喝酒庆贺。好友们真诚地说:“猎鹰,凭你父亲一句话,你还能来做我们的班长。”
彭成摇头,干掉面前的酒,望向窗外黝黑的远山,把揣在衣兜的那封信拍在桌上。
战友们读了那封信,也干掉自己的酒,一个个伸手和他握在一起。
第二天一早,彭程打起背包,提着旅行袋,登上“爱心家园”送他支教的客车。
客车经过那帮战友岗前培训的广场,彭成站到窗口,向他们挥手做别,战友们站成一排,齐齐向他举起右手,敬礼!
头一个是团长
团长带领他的穿插部队还在原始森林扑腾,前敌指挥部的催阵电报又到了。电报命令他们,不惜代价,克服一切困难,明天拂晓四时前一定要进至敌军撤退的必经之地,然后不必报告,直接向据守之敌发起攻击,尽快消灭敌军空投场和炮兵阵地。
这是一片亚热带原始雨林,由于受南部河流浸润,东南季风的抚慰,加上北方高原山峰巨大的屏障,挡住了寒流侵袭,这片雨林生长得异常繁茂,树冠相接,严似穹窿,各种藤蔓密如珠网。最令人头痛的是一片片荆棘,二人多高,枝桠上布满一寸多长的尖刺,刺锋锐得赛过狼牙犬齿。
长驱直入的穿插部队到这儿停住,每小时,才能挺进十米。
先锋连已经拼上了所有的力气:用柴刀砍,用树混砸,用手榴弹炸,然而,荆棘密林犹如一堵皮墙,不仅有弹性,而且有韧性。
团长的嗓子已经喊哑了,嘶啦嘶啦地吐不出一个整音,紧贴胸口“哒哒”响动的怀表像一把匕首在一下下扎刺他的五脏六俯。
他是一条来自黄土高原的汉子,从小见惯了一望无际的黄土梁子、挺拔向上的白杨树和列兵布阵般整齐的青纱帐。他可以带着部队日行八百,几进几出,拖得鬼子哭爹喊娘,丢枪弃炮。却从没见过这样的原始雨林,也从没打过这样的仗,浑身憋足的火劲涨得要炸破血管,偏偏这力气没处使。
刚才接到前敌指挥部命令,明天拂晓务必对目的地之敌发起攻击,可照这样的速度,后天也未必到达目的地。
他好象看到了司令员铁青的脸,喷火的眼睛。
挨一顿臭骂倒没啥,他知道司令员是有名的铁嘴豆腐心,他那双温暖的大手,曾经多次把自己从生命线上拉回。可贻误战机,军法从事。如果不在预计时间内占领目的地,左右包抄过去的部队就暴露在敌人的炮口之下,同胞兄弟们将倾刻间化为炮灰。正面迎敌的大部队压过来后,撤退的敌人就会顺利到达空投场,乘飞机逃跑。
如果不按时到达目的地,我“刘大个子”不但臭名远扬,还将是一个千古罪人。
只要能打胜仗,减少兄弟部队伤亡,不让敌人逃跑,我拼上这一百六十斤的大个子,也心甘情愿。猛然,他拨开身边的两个参谋,走到开路队伍的最前端。
尖刀连的战士们一个个让人看着心疼,脸上、胳膊上全是横七竖八的血口子,两只手血肉模糊,打起的血泡磨破了,有的手掌皮整块地被揭掉,有十几个战士还在奋力地砍、拼命地砸。
那不是小李村的李疙蛋吗?这后生的娘是那片黄土梁上最标致的女人,吼一句信天游,把俺刘大个的骨头都融化了。
团长对李疙蛋咧咧嘴,他是想笑笑,对小战士的拼劲表示赞赏。嘴上的火泡扯痛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团长把军衣往头上一包,走到荆棘林边,猛然往上一跃,然后横着身体扑压下去。
密墙般的刺棵子被团长宽厚的身板压下一大片。
战士们呆住了,泪水涮地流了出来。
“呆看啥,踩着我过。”团长匍伏在刺棵上喊。连长先跑了两步,跃过团长的身躯,铺压下去。
李疙蛋什么话也没说,紧跟着踩过二人身躯,铺压下去。
“我来!……”
“我来!……”战士们疯狂地喊,一个个往前进。
五个、十个、二十个、二十六个……
二十六个中国官兵的身躯,在一片荆棘林中铺展出一条狭窄的通路。
整个团队,踏着他们的身躯走过去了。
二十六名官兵承受的痛苦,常人是难以想象的。
锋利的尖刺扎透了棉衣,插入皮肉。
战士们一个个走过去,随着承受重量的起伏变化,尖刺一下下挪换着地方,血水从一个个细孔里渗透出来。
从上面走过的战士,似乎感受到脚下战友的体温,感得到战友的呼吸、脉搏。
这是一条血肉铺成的通向胜利的路。
不知何时,在行进的部队传下了一条口令。
“往后传,铺路的头一个是团长。”
“……头一个是团长。”
“……头一个是团长。”
大部队通过后,担作首批铺路的二十六名官兵,有四人再没有站起来。
由于军情紧急,这四名战士的尸体留在了荆棘林中。战争结束后,团长带着一队人来到血肉铺路的地方,搜索了几个来回,却找不到任何尸体的影迹。
“李疙蛋、余有强……”团长念着四人的名字,继而,团长仰起脸发出一声悲怆的长吼,吼声震得密林中聒耳的鸟鸣嘎然而止,枝叶簌簌颤抖。
冰湖雪碑
“连长,我上。”小萧强撑着疲惫的身体,执拗地说。
“小萧,你歇一会儿。”工兵连长瞪了他一眼,目光里饱含的是疼惜、挚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