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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命运多舛

1914年7月2日,载重量2.2万吨的联合力量号战舰到达的里雅斯特圣马可码头,船上载着奥匈帝国王储弗朗茨·斐迪南大公和妻子索菲的遗体。5天之前,大公夫妇在访问奥匈帝国领地波斯尼亚—黑塞哥维那的萨拉热窝时遭人暗杀。

在我手边有张记录这一历史事件的老照片,照片显示:在的里雅斯特的街道上,抬着灵柩的队伍缓缓前行,他们的目的地是火车站,通过火车将大公夫妇的灵柩运往维也纳。看着这张照片,我似乎能感受到当时人们的震惊。戴着徽章军帽的长官骑着马走在队伍的最前面,身后跟随着整齐划一的皇家步兵仪仗队,海员们则分列街道两边。临街人家的窗户、阳台、阁楼甚至一楼的门檐下无不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人。墙壁上悬挂着黑色挂毯,旗杆上升起了黑色旗帜,向灵柩致敬,人行道上也挤满了人,水泄不通,女人们身着深色服装,男人则摘掉了的里雅斯特男士夏天最喜欢戴的草帽。照片拍摄者为当地摄影师朱塞佩(Giuseppe)和卡洛·伍尔兹(Carlo Wulz),两人的名字都是的里雅斯特人的常用名。

当摄影师在楼上拉起百叶窗时,运送灵柩的队伍刚好走到了大道上,不知出于什么原因停止了行进。这条大道是的里雅斯特最主要的街道,现已改名为意大利大道(Corso d'Italia)。从拥挤的人群中,从每一扇打开的窗户里,四面八方的人们将目光投向大公夫妇的灵柩。此时定格在照片中的士兵军姿挺拔,而走在队伍前面的长官则收住缰绳拨转马头,手拿军帽看后面是怎么回事。士兵、水手、市民、官员全都神情肃穆地等待着。也许他们之中有些人已于冥冥中感到了一种不祥的预兆:悲剧即将降临这个世界,奥匈帝国即将面临屈辱的命运,他们引以为傲的城市也将陷入长久的衰落。

从萨拉热窝运抵的灵柩,预示了的里雅斯特难以摆脱的悲伤宿命。但在此之前,观海城堡早已颇具忧郁气息,站在海角的她,似乎在临风抽泣。即使阳光分外明媚,我也从未看到它的城墙熠熠闪光。虽然周围环绕着美丽怡人的花园,房间里存放了无数奇珍异宝,但是几乎所有人都能感知她痛彻心扉的遗恨。

马克西米利安对奥匈帝国海军进行了改革,并于1856年从海军退役。由于与长兄即当时的奥匈帝国君主关系不睦,他与爱妻选择到远离维也纳的的里雅斯特定居。这个充满梦想的男人,受其叔父巴伐利亚王国国王路德维希一世的影响很深,思想自由,生性浪漫,以至于和循规蹈矩的帝国独裁体制显得格格不入。由于思想过分激进,他还曾被免去了伦巴第总督之职。

谁料想这样的一个人竟然会在1864年由于身不由己地卷入了一场帝国阴谋而命丧黄泉呢?当时法国向奥匈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提议:为了遏制美国的势力日益扩大,应该谋求在美洲大陆上重建欧洲君主制国家。弗朗茨·约瑟夫也希望借助法国军队的支持,在拉丁美洲共和国墨西哥的领土上恢复欧洲君主专制。当时墨西哥正处在右翼革命势力胡亚雷斯总统【1】的统治之下,但是国内仍有强大的保守势力支持国外势力进行干预。另外,墨西哥还是距离华盛顿最近的共和国。刚经历了内战伤痛的美国,还无暇继续推行“门罗主义”;与亚伯拉罕·林肯为首的北方现代主义者相比,南方联盟更加拥护欧洲君主专制,所以奥匈帝国还可以选择与美国的南方联邦结盟。

于是法国远征军入侵墨西哥,将胡亚雷斯赶出了墨西哥城,建立了傀儡政权,以便从欧洲派遣新的墨西哥国王。有谁能比哈布斯堡王朝的马克西米利安和她的妻子比利时公主卡罗塔更适合这一宝座呢?此时他们在的里雅斯特修筑的爱之城堡尚未竣工,他亲手植下的树苗还未展开婆娑的绿影,公园里最后一尊雕像还没有安放到位,来自墨西哥的一队信使就来到了城堡门前。马克西米利安当然很不情愿离开,但是他还是顺从了兄长的意志,偕卡罗塔登上了驶往墨西哥的三帆护卫舰诺瓦拉号——这艘排水量为2600吨的舰艇刚刚在的里雅斯特船厂由帆船改装成了蒸汽船。不过自从离开的里雅斯特之后,马克西米利安就再也没有能够回来,再也没能看到他倾注心血修建的城堡。不久他就惨遭法国人抛弃,墨西哥人将他逼到一面墙边,并乱枪将他打死,卡罗塔皇后辗转回到欧洲时,也已神经错乱,疯疯癫癫。

于是,这座城堡就成了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留给的里雅斯特的纪念,雷沃尔泰拉男爵博物馆外面马克西米利安的雕像早已不复存在,被挪到了城堡附近的花园里。观海城堡现在成了一座记载着历史伤痛的博物馆,豪奢尊贵的皇家身份也只不过哀怨地徒增反讽的意味。拿破仑三世送给马克西米利安和卡罗塔的新婚礼物——猩红娇艳的四柱婚床,教皇比约十世赠送给他们的大理石桌子(正是在这张桌子上马克西米利安签下了最终使他丢掉性命的出任墨西哥国王的文书),都已湮没于历史的尘埃。两幅由恺撒·戴尔·阿夸创作的表现庆祝场景的画作仍悬挂在城堡的墙上,更渲染了莫名的悲伤。一幅画中,身穿铜纽扣双排扣长礼服的马克西米利安,正被一群墨西哥政府官员和墨西哥城大主教簇拥着,他们恳请他出任墨西哥国王。另一幅画作中,大公夫妇,正站在一艘飘扬着奥国旗帜、由大胡子水手掌舵的舰艇上,向观海城堡台阶上送行的人们挥手告别。

观海城堡向来不大吉利,许多与之有关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一直在坊间流传。弗朗茨·约瑟夫的妻子伊丽莎白皇后常居此地,最后于日内瓦遇刺身亡。马克西米利安大公的妻子卡罗塔曾在此短暂淹留,同样也未得善终。德皇威廉二世仅住过区区一晚,最后也不得不逊位。阿尔巴尼亚首任国王曾在城堡里住过几晚,结果执掌皇位的时间总共未能超过半年。曾经住过这里的埃塞俄比亚公爵,最终再也没有机会回到意大利。二战后期,英国的伏里堡将军将观海城堡选做战时指挥部,但是他十分谨慎。为了性命安危起见,只肯睡在花园里。之后,其他两位美国将军则完全不信这一套,他们勇敢地向迷信思想宣战,结果有位仁兄日后毙命于朝鲜,另一位也在从美国返回的里雅斯特途中遭遇车祸,不治身亡。

璀璨的吊灯,雍容的皇家画像,彩色的玻璃窗,装饰了观海城堡,也为海港增添上了一抹亮色,然而站在观海城堡豪华的会客厅内凭窗远眺,却倍感悲凉。某次,我在城堡内逗留时,适值雷雨交加,雨点穿过王座室的顶棚沉重地打在地板上,当时虽只有寥寥数人在场,但大家都自觉地环绕王座周围,神情肃穆地静听雨点缓慢而有节奏地落于顶棚,又滴落于地板,宛若时间之钟哀婉的滴答声。就在马克西米利安大公遇害前不久,他还曾从墨西哥写信回观海城堡让人挑选两千只夜莺给他送去,我依稀能够想象当时的场景,从笼中放飞的夜莺扑棱着翅膀一路向西掠过大海。

亚里士多德认为:出类拔萃的人往往自有一种忧郁的特质。在我看来,城市也不例外。对于的里雅斯特而言,忧郁似乎正是它最为执著的基调。纵观我所读到的关于的里雅斯特的文字,无不会唤起这种忧郁:虽并不刺痛内心,却令你心底萌生一股对死亡的渴望(事实上,的里雅斯特自杀率居高不下)。凭我的切身经验看来,这种忧郁更像是威尔士人的乡愁,那种融合了甜蜜与苦涩、蕴藉了未知希冀的复杂情愫。

就连从未到过的里雅斯特的马塞尔·普鲁斯特【2】(Marcel Proust),也在小说中借讲述者之口说,“的里雅斯特是个美丽的地方,这里的子民多哲思,这里的落日闪耀着金色的余晖,这里教堂的钟声也庄严肃穆。”的里雅斯特隐逸派诗人代表翁贝尔托·萨巴(Umberto Saba)十分欣赏的里雅斯特的忧郁特质。他认为拉扎雷托老街“映照出了我终日的忧思”,圣卡洛码头则“令我陷入日日欢歌的梦想”,流亡途中的他,偶尔忆起在的里雅斯特某次难得的“欢乐”时刻,最后还不忘补充道:上帝啊,我竟然用到了“欢乐”这样大的一个词。德国小说家里卡尔达·胡赫(Ricarda Huch)则说给她留下了更深刻印象的,不是的里雅斯特的美景,反倒是的里雅斯特式的忧郁。离开之后,她唯一能够忆起的景色就只有喀斯特高原消失在微茫的紫色天际的样子。就连依塔洛·斯韦沃的长篇小说《泽诺的意识》虽笔调诙谐幽默,却也暗含着一种无以排遣的惆怅。

在我看来,背靠群山的的里雅斯特海,并非喧嚣之海。通常随着光线、潮汐、涟漪的变化,海也总在不停地变幻着面孔,呈现出不同的个性,比如,黑海和波罗的海在夏季便敞开热情的怀抱迎接如织的游人,到冬日便立时板起脸孔,显得阴沉而乖戾。只有的里雅斯特的海永远波澜不兴,在炎炎夏日更呈现出一种超越尘凡的宁静——这时,天空也仿佛溶入了大海,停泊在水天相接处的几片孤帆,令人难以分辨何处是船帆何处是水中的倒影;午夜时分,整个海港都陷入静谧之中,渔火的微光,梦中的呓语,市政厅上大钟整点报时的乐声,更为这座城市增添了几分幽静。

的里雅斯特,总促人拷问生命的意义:我为什么来到这个世界上?我又将去何方?十几岁时我就开始思考这些问题。到现在年逾古稀,我的心态并未老去,仍在苦苦寻求答案。

回首往事,难免唏嘘:

人生恰如一出悲剧,

辉煌终将一去不返。

的里雅斯特的另一特点便是闭塞。它地处边陲,虽然有了电视和发达的网络,年轻人仍然觉得与外界沟通不畅;到21世纪初,意大利境外,与的里雅斯特实现定期空中直航的城市,还只有慕尼黑一个。

闭塞的原因,除了地处边陲之外,更直接的原因则是恶劣的气候。夏天,这里绝少风和日丽,天空时常阴郁沉闷,成百上千躺在巴科拉海湾(Barcola)的沙滩上等待日光沐浴的游客常常会败兴而返。乔伊斯觉得这里的夏日单调乏味,我总是心有余悸想起了圣朱斯托山上凶恶的蚊子,它们总是猛地一个俯冲扎到我的蚊帐上,即使冬天也依旧猖獗。恶劣气候的另一个表现则是波拉风(Bora),这股季节性东北冷风吹袭着亚得里亚海沿岸,有时甚至会将火车吹翻,已经成了的里雅斯特恶劣天气的代名词,老城内还有条街道因此而得名。为了保护城市免受波拉风的侵袭,人们特意在喀斯特地貌上营造了松树防护林带,还专门在城市部分街道的墙壁上安装了扶手,以便行人抓扶。根据海滨中段的奥德斯码头的风向玫瑰图显示,来自地中海的四股风,无论频率和强度都远远不及波拉风。当地历史学家告诉我们:肆虐的波拉风甚至影响了公元394年喀斯特高原上的某场战争的胜负,直接导致了罗马帝国的覆亡,于是人们将这场战役命名为波拉之战。

当地市民希望游客们也能深入体验这种最具的里雅斯特特色的波拉风,他们创作了以波拉风为主题的各种怪诞的文学作品,有关波拉风的奇闻轶事也广为流传。死于1943年的艺术家卡罗·沃斯瑞(Carlo Wostry)曾宣称波拉风是的里雅斯特的唯一特产,并创作了一系列表现波拉风的漫画——裙角被刮起,帽子被吹跑,马儿驻足不前,纸片乱飞,女人们不再淑女,慌忙躲到人群中,生怕被风吹倒。据说波拉风是周期性的,在20世纪的最后十年极少发作,但在21世纪的第一年,当我早晨打开窗帘,却欣喜地发现这位久别的老伙计又回来了,正把楼下的树木吹得东倒西歪,将便道上的落叶裹挟着四下里乱飞,原本昏睡的大海也开始咆哮。

发了狂的波拉风使我经常不得不改变计划。虽然我并不反感大自然以这种方式展示它最原始的威力,但怒号的东北风时常令我生出一种渺小无力之感。1830年,司汤达【3】(Stendhal)形容波拉风令人如患内脏型风湿病。也许波拉风正是导致的里雅斯特地区忧郁症高发的罪魁祸首。无病呻吟在这里大行其道——无论是在文学作品中,还是在现实生活中。斯韦沃笔下虚构的人物——泽诺就臆想自己得了某种可怕的疾病,最终他得出了结论:臆想出来的疾病往往比现实中的疾病更为可怕,因为现实中的疾病尚可对症下药,而臆想中的疾病则连医生都束手无策。逗留的里雅斯特期间,詹姆斯·乔伊斯曾经历过许多或真实或虚幻的苦恼。写下这些文字时,我自己也似乎感觉到右耳垂正隐隐作痛。某天夜里,投在窗子上的亮光将我从睡梦中惊醒,我冲到阳台上,看到一艘灯火通明的大型巡洋舰正停在港口,借着码头明灭的灯光依稀可见停在那里的警车和白色救护车,有一名乘客正被抬到岸上来做手术。情况似乎不妙,生死未卜。当我再次躺下来时,心情久久难以平静:他在哪儿突然发病的?他有预感吗?

想一想吧,千百年来,无数次的波拉风,不知在这座城市里淤积了多少悲观绝望的情绪,埋藏了多么厚重的心理阴霾。由此推断,的里雅斯特的沉郁忧伤,也就其来有自了。

但是的里雅斯特并非从来如此。游客们倾向于认为,在尚未走上资本主义道路和奥匈化之前,的里雅斯特就像一个敞口的烧杯——不仅洋溢着南方的温暖,还充满了拉丁式的活力。1803年,年轻的德国建筑设计师卡尔·弗里德里希·辛克尔(Karl Friedrich Schinkel)来到这里,他先是对喀斯特地貌心有余悸,但马上就因活跃的夜生活而欢欣鼓舞了。罗马尼亚旅行家丁柯·高列斯谷(Dinco Golescu)也有同样的想法,他认为美丽的灯笼将的里雅斯特的夜晚衬托得分外绚烂,300名观众观看歌剧演出,至少会有200多人因感动而流泪。现在即使是听鲁比先生的演唱,的里雅斯特人也不会在公共场合哭泣了,更不会像过去的意大利人那样听个歌剧就感动得涕泗横流。过去几年中,我曾随兴所至去过威尔第歌剧院五六次,我发现自己亦能乐而不淫,哀而不伤。

也许是因为当晚有两首曲目恰巧是安东尼奥·斯马雷利亚(Antonio Smareglia,1854—1929)的歌剧,也许是本土作曲家的作品为当地人所熟知吧;或者还有另外一种可能:融合了各种族特质的当代的里雅斯特人具有极高的艺术修养。他们都彬彬有礼、兴趣浓厚、知识广博,但含蓄内敛,反应很有节制,多不会在座位上抹眼泪,也不会歇斯底里地鼓掌或喝彩,更不会在女主角唱段未完成时就猛拍一通巴掌,二楼楼厅座位上也没有狂热的音乐学院学生——随时准备鼓掌或喝倒彩。散场后,大家安静地鱼贯而出,没有一个人吹第二幕《爱的咏叹调》的口哨(我也没吹,不是不想,而是因为不太熟悉斯马雷利亚的曲子,记不得谱子而已)。

斯韦沃在悲剧小说《暮年》的最后章节里,反复咏叹:“万事皆成空,盛年不复来。”这似乎也是的里雅斯特自身的写照,那凭海临风的观海城堡不正传达着同样的愁绪吗?詹姆斯·乔伊斯在诗歌《观圣萨巴划船有感》中真实再现了的里雅斯特的忧郁之情。诗歌描述了多人划船的场景,的里雅斯特城海湾间的水上至今仍会时常进行训练或比赛:

我听到他们年轻的心在呐喊,

可爱的女郎,等我回还。

我听到了草原上青草的太息,

不再回还,永不再回还。

呵,年轻的心,太息的青草,

你们爱情的小旗啊,不再招展,

唯有徒然哀叹:

去年刮过的狂野的风啊,

不再回还,永不再回还。

直觉告诉我,那天的海面风平浪静,诗人听到的不是风声,而是赛艇选手们粗重的喘息,他头脑中回荡着的,也许恰是普契尼《西部女郎》中缠绵悱恻的咏叹调“不再回还,永不再回还”。半个世纪后,同样是在马克西米利安的观海城堡附近的的里雅斯特海湾内,某艘商船上传来同样熟悉的曲子。循着歌声,我们两人登上甲板去拜会了船长。三个人边喝边聊,不知不觉喝光了好几瓶普罗赛柯起泡酒。直到夕阳西下,暮色渐渐笼罩观海城堡,微醺的老船长又开始用意大利语吟唱着那句,“不再回还,永不再回还”(Mai più ritornerai,mai più)。

注释:

【1】贝尼托·胡亚雷斯(1806—1872),墨西哥总统(1858—1872年在位)和民族英雄。

【2】马塞尔·普鲁斯特(1871—1922),法国意识流小说的代表作家,代表作《追忆逝水年华》。

【3】司汤达(1783—1842),19世纪法国杰出的批判现实主义作家,代表作《红与黑》《帕尔马修道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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