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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姐姐的担忧

“林霄大哥,是二小姐回来了吗?”看门的二人中一人,马大山问道。

“那还用说,我王五出马,二小姐还能找不到?”王五抢先作答。

安离下车后也挺起胸脯作势问了句:“老爷呢?”

马大山心想今日二小姐为什么改口叫老爷不叫爹呢:“回二小姐,爹他……,不,老爷他还在忙生意,估计还在乾坤分店,老爷说话了,无论二小姐回不回来,务必在戌时之前送信给他,现在酉时了,小的这就去送信。”

另外一个看门人有些木讷,这天做的唯一一件是就是:开安府大门,关安府大门。

安府,大门坐西朝东,高三丈有余,威严高大气势宏伟。大门以里,是一条石铺的东西走向的甬道,甬道尽头是祖先祠堂,与大门遥遥相对。甬道南面为正院为安老爷和两位小姐居住的地方,芜廊出檐大门,暗棂暗柱,车轿出入绰绰有余。北面大院则是客房佣人住室及灶房马棚。

安离细步走在甬道上不知道该进哪家院,林霄还真把自己当下人,跟在二小姐屁股后面的低头数着青石板走路。

这时候一丫头端着木盆从北边中间的一个院子出来:“呀,二小姐可算回来啦。”

这丫头把木盆丢在门边,回头又对着刚出的院子内喊:“胖福快去灶房给二小姐做饭。”

说完引着二小姐进了南边的大院。路过旁边书房的时候见灯亮着,丫头小声说话:“大小姐还在里面看书呢,都几天没有出来了。从去年测出有灵根后,就经常在里面看书。这两天更是厉害了,吃饭也在里面,都是我给她送过去的。二小姐夜不归宿的消息,估计大小姐还不知道呢。”

丫头推了房门先进了去,点上灯后又走出来招呼二小姐进房。

“二小姐进屋吧。”

“咦,林霄大哥怎么还站在这里,莫不成晚上给二小姐把门不成,咯咯……”

林霄不知道如何作答,更不想像木头一样站在这里,他连最基本的自己的房间在哪都不知道,心里琢磨着:“跟二小姐的事儿或许瞒个一两天,长久了终将引人起疑。”

林霄不但没走,反而把丫头一把拉进了二小姐房里,关上了门。

“丫头,有个事大哥必须要告诉你,大哥和二小姐最信任你了,这事儿只对你一个人说,你得替二小姐和大哥保密。”

“林大哥你说吧,这府上就二小姐对我最好,有什么你就说吧。若真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就算是老爷拿鞭子逼我,我也不会说的。”

“大哥把你的名字给忘记了。”

“我是翠绿啊,林大哥怎么可能忘记这个呢,我还以为有什么大秘密呢,真失望!咯咯咯!”翠绿以为大哥在无理取闹。

“不是忘记名字,我跟二小姐都失忆了,之前的事都不记得了。昨晚我们遇到一个老头乱丢垃圾,我跟二小姐就把那老头骂了一顿,那老头一生气,手一指,就有一道光射出,我跟二小姐就失忆了,原来那老头是个仙人。我跟二小姐害怕,一阵乱跑迷路了,所以才回来晚了。”

林霄之所以说出仙人老头这样的话来,是因为在回来之时,从王五的话中得知,这世界,有修仙的存在。这让曾经在太空遨游一百多年的林霄都难以想象,居然还有这样的世界。真不知道现在位于哪个星球上的,甚至他怀疑这世界根本不在星球之上。这搞超粒子传送的科研人员才忒牛了吧。

“啊?还有这样的事?二小姐,这是真的吗?林霄大哥真会开玩笑。”

二小姐使劲的点头:“真的是这样。”

“这个仙人怎么这么坏!”

“丫头你晚上留在我的房间里,把之前的事都告诉我跟林霄,切记保密不要告诉老爷和大小姐,免得他们担心,也不要告诉其他人,最讨厌下人们说三道四的。”

“丫头知道,丫头嘴紧的很,怪不得二小姐弄的脏兮兮的,原来出了这个岔子,我去给小姐烧洗澡水去。”

安离偷偷地向林霄翘起了大拇指。

翠绿看上去很好骗,可她心里知道,这样的事看似简单其中定有原委,但做为下人的,还是傻一点的好,照着主子说的做永远都是对的。

“是不是二小姐和林大哥身体被妖魔夺舍了,这样的事情虽然不多,但不是没有可能,如果真是这样,就更不能把丝毫的猜忌表现在脸上,否则今晚死的第一个就是她。上苍保佑,千万不要像我猜的那样。”

二小姐吃完晚饭后,翠绿就将热水倒进了一个半人高的大木盆,服侍二小姐洗澡。

被一个女人服侍着洗澡,安离有点难以接受。又害怕翠绿起疑心,还是假装很淡定。

二小姐真的是什么都不记得,连老爷和大小姐的模样也记不起来了,基本什么都问。这让翠绿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忌,心里虽然后怕,可二小姐的性格没有改变,稍微让翠绿释怀了些。

林霄改变的更大,之前总是嘻嘻哈哈的,可这个晚上他很沉默,很冷静,只是一直听着,像是安静地分析着什么,这让翠绿很不舒服,心里凉叟叟的。

王五放好马车喂了马后,就想找林霄讨酒喝,这酒不喝白不喝,喝上半年那林霄也不敢说个“不”字,奈何在偏院硬是没有找着,偷偷跑到南边正院,二小姐房间的窗户在灯光映射之下隐约能见两三道身影,内心想这小子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就算老爷不在府上,还有大小姐在呢。真期望晚上二小姐房间里不要有太大动静闹腾出来,这真要是东窗事发,自己也必受牵念。真是色迷心窍,活的不要命了。

“二小姐也真是的,之前我王五还以为冰清玉洁单纯的很呢,现在居然敢在自家干起了这事,真是人不可貌相。不知道这个秘密还要不要替二小姐瞒着,干脆明早去把档子事给老爷说了得了,主子们都不能得罪啊。”

王五回去躺下后矛盾了一个晚上,怎么也睡不着。

安老爷得知二小姐无恙回到府上,忙完了生意就在乾坤分店下了的榻。

安大小姐彻夜未眠,在书房看了一晚上的书。

待到卯时,天还未亮。林霄和翠绿各自回房休息去了,假装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翌日清晨,安离刚睡下没多久,就隐约听见院子里有下人喊了句:“老爷回来了。”

安离起身坐在床边踌躇:“要不要现在出门见见老爷子,毕竟这可是她来到这世界上要第一个直接面对的人。”

“咚咚咚”敲门声响起。

“离儿,你起床了吗?”

“啊,爹爹,你等一下,女儿还没有起床呢。”

“不打紧,你再睡一会吧,真是个懒丫头。”

安老爷刚转身没走几步,房门打开了。

“爹爹早!”

“原来离儿你起床了。”

“爹爹进屋说话。”

安离挽起安老爷的手臂进了屋,又顺势打开了门两边的两扇窗户。

“爹爹昨晚怎么不回来歇息呢?”

“你还说,昨天上午我一直在找你,下午才去店里忙生意还提心吊胆的,你说说,你疯耍到哪里去了?”

“爹爹莫气,是儿女不好,以后不敢这样了。”

“爹爹哪里是气?爹爹是担心啊!你娘死的早,若你跟你姐姐无论谁出个什么意外,我日后如何见你娘?”安老爷说这话显得特别惆怅。

安离能感觉到爹爹他心里有个放不下女人。她虽然没见过娘,但娘在爹爹的心里一定很重要。听丫鬟翠绿说,娘她在生下安离后的第二年就死了。

“离儿啊,是爹爹对不起你,你姐姐的命还好,可你……”

“爹爹这话从何说起?”安离很是疑惑,她实在不知道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算了,不说了,大清早的,说这些干什么。离儿,看,爹爹给你买的什么。”

“呀,好漂亮啊,这个,这个很贵吧?爹爹早上赶回来,是要给我送这个吗?”

“这里是一对,等会你拿一支给你姐姐送过去,她肯定会很喜欢的。去年你跟姐姐一直吵着要买,那时候爹爹实在是舍不得买。”

安离手捧着一对玉簪。玉簪通体墨绿,晶莹剔透,外表圆润光滑,做工精细,玉簪内部似有绿色液体在流动,捧在手上,能感觉到弱弱的生机,充满灵性。

“爹爹,它们真的好漂亮,儿女好喜欢。”

安老爷乐呵呵地说:“喜欢就好,喜欢就好,你要是说不喜欢,爹爹哭都没地方哭,这货可不是容易退的。”

“谢谢爹爹,儿女最爱爹爹了。”

“哈哈哈,要不要和王公子见个面?看看你以后还会不会跟爹爹说这个话。”

“爹爹讨厌!”

“好了,好了,爹爹回店里了。”

“爹爹不吃早饭吗?”

“不了不了,我到店里去吃。”

“搞定,没有破绽!”安离心里是这样想的。爹爹他看上去很开心,应该不会怀疑什么。

不过安离却一点也不开心,她的内心矛盾。因为她能感觉到爹爹那浓浓的爱意,这是她一辈子都不曾有过的。对于这种爱,她的一切都显得不够忠诚,虽然她没有做错什么,甚至说已经做到了最好。

“爹爹,请给女儿一些时间,女儿会做好的。”看着爹爹走远,安离默默地想着。

马车内的安老爷还是笑眯眯乐呵呵的。女儿那句最爱爹爹的话,百听不厌,每次听到都够他乐呵一整天的。

“离儿她长大了,懂事了,我也该做些什么。”安老爷心里盘算着,他此时盘算的不是别的东西,正是自己的家财。他是一个视金钱如已命的人,然而他视女儿的命更甚自己的命。

“等办完了这件大事,以后得多抽些时间陪陪离儿,这两年都忙着生意了,感觉今天离儿跟自己生疏了不少。”

“王五。”

“小的在”赶马车的王五连忙答道。

“今天开始,晚饭前你赶马车到乾坤店,以后我都回府上吃晚饭。”

“知道了,老爷。”

王五想起了一件事:难道老爷发现什么猫腻了?林霄这小子惨了。既然老爷已经起了疑心,我王五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就算问什么,我也不说。万一漏了嘴,不但拿不到好处,还免不了跟着一起受罚。主动告密和窝藏包庇的性质可大大的不同。

早饭时间,安离站在书房的门外正思量着如何和姐姐对话。这时书房内却传来了姐姐的声音。

“是妹妹在门外?”

“姐姐,刚才怕打扰了姐姐静心研读。”

“妹妹这是说哪里话了,可不像往常说话的样子,快些进来吧。”

安离欲要推门,门这时从里面打开了。再仔细看看,门后没有什么人,也看不到姐姐在哪里。

安离进屋后往右边书桌一看,姐姐正端坐在那里,笑盈盈地看着自己。姐姐她……姐姐她太美了,眉目如画,气似幽兰,那双拥有魅惑的眼神,还有那性感的樱桃小嘴,无时无刻不透露出万种风情。即使是坐着也是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天啊,这些真的是天生的吗?

难怪翠绿说大小姐是上安郡的第一大美女,过去的几年里,从四面八方来安府提亲的人络绎不绝,只是都被姐姐拒绝了,连面都不见。

“妹妹怎么还傻站呢?来姐姐身边,姐姐给你看这本书。”

“姐姐,刚才门是怎么开的?”

“妹妹看好。”

安娜抬起一手,手掌由内向外慢慢反转,刚打开的门慢慢的关上了。

“姐姐,这是仙术?”

“这算不上什么仙术,姐姐最近一直在研读这本书,居然慢慢地能领悟到一些五行之术,我就会这一点小把戏。”

“姐姐好厉害,今天能移门,明天就能移山了。”

“臭丫头,敢取笑你姐姐,讨打!”

“饶命啊!”

“让你取笑我!”

一个抱头鼠窜,一个穷追不舍!

“姐姐你慢点,我手上有宝贝。”两支玉簪展现在安娜面前。

安娜顿时停住:“翡翠玉簪?这是去年我们在司家玉器店见过的那两支翡翠玉簪?你哪里弄来的?”

“爹爹买回来的。”

安娜非常激动开心,忙拿起一支玉簪往自己的发束上插,刚插上玉簪,安娜的脸色变了起来。

安离纳闷:“姐姐你怎么了?这玉簪很好看的,你怎么看上去不开心了?”

“爹爹怎么可以把它们买回来呢?爹爹他不该买的,就算买,买一支给妹妹戴就好了,爹爹人呢?我把这支玉簪拿给爹爹让他退货。”

“姐姐,你这是怎么了?爹爹早上回来送了玉簪又回店里了。”

“这玉簪很贵的,我去店里找爹爹。”

“姐姐,我们家没有钱了吗?妹妹也很喜欢这玉簪啊,这到底是怎么了?”

“爹爹怎么可以拿妹妹的救命钱买玉簪……”

“我的救命钱?姐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妹妹,你是个苦命的人啊,呜呜呜……”安娜一把抱住安离,失声痛哭。

……

胖福从厨房出来:“翠绿,早饭好了,给大小姐二小姐端过去?还是送到餐厅?唉?什么情况?怎么大小姐在哭?”

“少打听,只管把饭菜备好,我等会送过去。”

翠绿听到这哭声,心里想着,二小姐昨天果然是遇到了麻烦事,连大小姐都哭了。上天保佑二小姐平安无事。如今这世道,好伺候的主子难找,如果二小姐出了什么意外,翠绿可怎么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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