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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拂晓前,接到团长从人民军师团部打来的电话,谈到阵地的情形,命令晚八时进入阵地,请政治委员动员之后到前边来。

政治委员说:“我们要召开团党委扩大会,不要叫人们走散,做好准备,哪怕十分钟也好。”他这样说是说明这会非开不可,要在进入阵地前决定重大问题。

政治委员起得很早,在帐篷外面踱步。这成了他的习惯了,无论什么情况他都不愿意改变这习惯,他是借这工夫清凉清凉烦乱了的脑筋,也好思索一下问题。踱了一会儿就踏着带露水的小草蹓到河边去。这里的景致吸引了他,两面是青石重叠起来的山崖,石缝里丛生着小松树和懈树,垂着两三尺长的龙须草。这山峡大概有史以来就没见过太阳,阴凉,潮湿,到处是绒一般的苔藓,连小河里都淤满了青苔。从峡口走出来,迎面是一条较大的河,和河并行的是一条公路,公路的对岸是一带高山,山陡得很,恰似用石林竖成的墙,下面半截土坡盖满了松林,最高峰是陡立的石壁。太阳刚刚照到上面,把山峰染成金色。翟子毅从搭石上跳过小河走到公路上,舒展了一下疲倦的身子,到一棵孤零的粗大的松树跟前。这树枝叶不多,就像一条苍龙探爪要爬向天空去的样子,树根像一只多筋的大手,紧紧地抓住地面,把指甲扣向石头缝里去。树下一块巨大的磐石,一直嵌到河边,把水挤得从一个很小的石缝子里流出来,注入一个深绿色的大潭里,发着沉雷般的响声,冒出浅蓝色的浪花。水潭的上游却是一段平静的地方,水好像没有流,映着天光成了一面多彩的玻璃。

公路拐弯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战士,跛着脚,样子很疲乏,背包的带子把领子都压倒了。他挺着脖子在走,但是脚很带劲,只是鞋后跟被踩在脚底,鞋尖朝天了,他还背着几个电线拐子。他见着翟子毅,还在五十步远就大声地问道:“同志,我们队伍在前边吗?”从他的口气上好像对方应当知道他,把所需要的一切都告诉他。

“你是掉队的?”

“不是。”那战士说,“在路上休息,我睡着了,他们也不叫我一声就走了,我一醒,一个人都不见了……”

从衣服上看出是自己团里的战士,因为行了几天军,或是因为疲乏眼里充血,一时不认得了呢?那战士问道:“同志,你有火吗?”他掏出一支烟来,向翟子毅要火,本来想坐下,对自己班长发一顿牢骚:“你看,他们把人丢了,还以为人家开了小差儿呢!”这时才认出是政治委员。翟子毅也看出是通讯员小鬼刘文敬了。小鬼窘得不知所措,后悔刚才无礼的举动。自己骂自己:“瞎了,就看不出这么大的首长?”但高兴的是见着队伍了。政治委员指点给他,夸奖了一番,对他说:“到了赶快休息,告诉你们指导员说:就说是我的命令。”目送那战士拐过山脚,翟子毅走到那平静的水面跟前,坐下来,向水里看着。水很清,底下什么都看得到,有一些细小的虫儿在活动。不久,他看到一指粗的大青虾,在细沙上慢步走着,他的注意力转到它的身上了,看它有什么动作。他第一次看到朝鲜的虾和祖国的虾不同,它一切都具备着螃蟹的特点,就是身体是长的而不是圆的,这虾的尾翅,比中国虾又粗、又短,有硬甲。不像螃蟹的横行,它是往后退着走的,戒备很严,时时提高着警惕性。看到岸上的人影映到水里,它一下子退进石缝子里去,伸出钳子准备防御,翟子毅对它发生了很大的兴趣:“有意思,它的生活斗争采取了这种方式。”他用一根草棍逗它,把它逼到石缝子里面。那虾先是往后退,好像是胆怯,当翟子毅又进一步去逼它,而且显得很得意的时候,它一下子冲出来,钳住那根草棍。

倒把翟子毅吓了一跳,丢了草棍,随即高兴起来赞许着:“对了,对了,这样就补救了那单纯防御的弱点了。”

军务股长齐俊才这时站在政治委员背后,笑了:“政委什么都喜欢!”

翟子毅一下子站起来:“你什么时候来的?”

正当政治委员在研究虾的生活斗争方式的时候,齐俊才轻轻走来的。为了政治委员这种消闲的心情,他不愿意惊扰他。原来他看到政治委员走出山峡,他也想出来看一看这条公路的情形。走了这几天几夜,好容易看到一个晴天哪!正看到政委对这小东西发生兴趣,他说:“政委,你真有意思!”

政治委员对他这种评价大概不够满意,看着对方:“有意思?唔!人活着就是要有意思,那你每天想着什么呢?老婆、孩子、尿布片,要不就是稍息、立正、炮弹、手榴弹、打电话……可是这只是一小点,除这以外世界大得很呢!要对周围的一切都喜欢。我想当一个地质学家,到那大山里边去勘察,看看地底下有些什么好东西,拿出来给人们使用。我也喜欢园艺、果园,喜欢森林、花草,喜欢水里的东西,喜欢人,男人、女人、小孩、老人……我想,世界上要是只有我一个,我一点也活不下去。而是人越多越好,你以为呢?”政治委员带着教训的口吻说:“知道吗?一个战士的勇敢是从哪儿来的呢?

就是他不能离开这一切。相反的他需要这一切,爱这一切。好吧,咱们谈一谈你的想法,你对这个仗的看法,我们究竟有多大把握?”

齐俊才说:“有很大的把握。”

政委说:“不要说空话,空话不能帮助我们,要了解实际情况。应当向我们致命的弱点上提。”

齐俊才停了一会儿说:“我想提个意见……”

“嗯,提吧!”他警觉地注视着对方。

齐俊才说:“我想搞一个营的工作。”

“好。”政委说,“我明白,你是想担子更重一些,到严重的情况下面去,这是好的。

我记住你的要求,但是不能马上答复你,别忙,会给你一个忙不过的工作,这个工作比一个营更重要。噢,顺便告诉你一下,今天下午召开团党委扩大会,我这算正式通知你。”

齐俊才不吭声了,从政治委员的言谈上,他觉得政治委员是完全了解他的。并不是像有的上级,认为下级的意见只是给他找麻烦,或者是由于“个人主义”出发的。因而用简单的行政态度对待他。这一点他心里感到舒服,同时也感到这位上级有一种森严的气派,能洞察人心,而且有一种控制力。可是他不知道这位富有经验的老战士,对于眼前这战争的严重性是怎么看的,这个团担当这个担子是够重的,不大能胜任的。

他想做一个营的工作,也就是为这,他愿意用出自己所有的力量。

政治委员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他的下级挺身而出,自动要求艰巨的任务,他是很感激的。他已经考虑了多少遍了,部队没有经过这样的战争,能不能担负这个任务?出国以来,只进行了一些教育,没有时间进行别的工作。“人们能支持得住吗?不会在敌人炮火下面惊慌失措吗?会不会?你说,齐俊才同志,我们的炮会不会准确地射击?

当然会,一定能战胜敌人。但目前又能谈到什么呢?我们的后勤对怎样组织运输,保证战斗供应一点也没有做过。我们的困难很多。”他看了看对方。这时齐俊才才觉得政治委员是瘦多了。昨天一夜他的帐篷里灯光都是点着的,电话吵了一夜,他后悔不该提出来给政委再找麻烦了。但政治委员特别亲热,问他出国时写了信没有?交换对于安东的意见,可是看得出,政治委员是十分疲乏的。他为了不睡觉,用新鲜空气刺激一下才出来散步的,如果再在那充满了烟气的帐篷里,看见那一堆行李、枕头,他怕倒到上面睡三天三夜也不会醒来的。

政治委员这一夜都没有睡,在电话里叫各营教导员,叫他们给他谈情况,各单位都叫遍了。当人们给他谈的时候,政治委员一面听着,一面想着这些人的面孔、特点、思想、情感、性格……然后再考虑他周围的人。思量这些材料哪些是真实的,本质的,哪些材料是夸张的,只积累一些表面的现象……他一字不漏地听着,最后搭上一句:“好吧!就是要这样,睡吧!我也准备好好地休息一下,这样我支持不了。”他这样说是为了叫别人睡一会儿,他自己却不去睡,又拿起耳机叫另一个单位。通讯员接了话说:“营首长睡了。”

“叫醒他。”

通讯员不客气地问道:“你是哪一个?”

政治委员心平气和地说:“我姓翟,叫翟子毅。”

通讯员打了一个冷战,赶快去叫醒他们营首长。

政治委员问道:“你们那位首长来了吗?”

对方答道:“来了,政委叫我吗?”

“我是请你来的,吵了你的觉了,谈谈情形吧!”

“我们还没有搜集汇报……”

“你是靠汇报得材料吗?这一路干什么呢?”

“除去行军还是行军,人累的连眼皮都抬不起来。”

政治委员再也忍不住了:“人家为什么把工作都做了?”

“人家工作能力强……”

政治委员被对方这不知耻的态度气坏了:“你有什么把握?人家都兢兢业业地工作,你反而高枕无忧,在这种时候一个指挥员睡大觉,不怕睡扁了脑袋吗?”严厉地训了一顿,停了一会儿,平息了一下怒气,又想了解一个连的情况,想起了冉春华来,“冉春华吗?”

电话员答道:“指导员不在。”

“去哪儿了?”

“到各班去了。”

“什么时候去的?”

“一住下就到各班去了,和人们谈话。”

“是开会吗?”

“不是,是个别地谈。”

政治委员很满意,一会儿接到回音:“政委叫我吗?”

“啊!是冉春华同志吗?”

“是我。”冉春华说,“政委有什么指示吗?”

“我是看你在做什么?”政委关心地问道,“部队都休息下了吗?”

“休息了!”

“情绪好吗?”

“好!”冉春华爽直地回答着,并没有把这些经过告诉政委,他认为这都很正常。他应当工作,不再叫上级为这一百多人操心,只他一个人操心就足够了。

政委安慰他:“休息吧!”他一点气也没有了,叫人们休息。他自己瞪着眼看着这动摇不定的灯光,还没有来得及放下耳机,外面山林里响起了鸟儿叫声。团长的电话来了,谈了前方的情形。心里说:“我还想睡一会儿呢!这一夜怎么这么快就过去了?”脑子里又翻起新的事情:“向部队动员些什么呢?”

找一些什么事实作根据呢?他想着一路上的情形,多少人带病行军,多少人肩头压肿了还去帮助别人。人们总是在问:“政委,还走多远就打上了?”渴望着打仗,行军简直是受罪,打仗好像倒很舒服似的,可是真正的考验却在这里,人们是不是把打仗想得太轻易了?这是一种难以想象的生活呀!

忽然他想起一个动员参军的大会来。一个老婆婆送她儿子来参军,她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哑着声音在讲。风吹着她那灰白了的头发,一边扶着年轻的儿子,那是一个二十岁的青年。负责登记的人问:“没有听清,叫什么名字?”

老婆婆生气地回答说:“小万。”

那年轻人不同意地指责妈妈:“那是小名,”他大声叫着:“姜万杰——”

老婆婆环顾着几千人的眼睛,她的眼也发出幸福的光芒。这一刻她感到了光荣和骄傲,因为她有这样的儿子。她说:“去吧!是我亲自从村里送他到区上的。”

这战士就在他这个团里。他想:“决定的关键是在于我们党的领导,我们民主制度的优越,产生了崭新的人物,这就是我们之所以不可战胜的根据,是的,是的……”他肯定了自己的论断。他们一同走回来,命令一个参谋:“通知部队,晚八时进入阵地。做好一切准备工作。”

政治委员独自走出来,一开始他顺着林边小路走,后来离开小路,想从野营里走一趟,这样可以看看,并听听部队在谈些什么,路上遇见了冉春华。政治委员又想起他们在火车厢里相见的一刹那,那时候是什么样子的,现在似乎都变了。政治委员是显着老了一些,眼窝下陷,但是目光更锐利更热情了。而冉春华则是又黑又瘦,满腹心事的样子。政委问道:“你在考虑问题吗?”

“刚才和战士谈了话。”

政委问:“谈了些什么?”

“接受了一个战士的入党申请书。”

“谁的?”

“姜万杰的。”

政委又想起那参军的事情:“要注意培养,发展,战争来了,要估计这些新的情况。”

“我们研究过了。”

政治委员看看天空说:“今天就进入阵地了。能争取做三天工事就很叫人满意了。

可是,战争的情况是难以预料的。”说着他又另选了话题,有意地转到别的上面:“你的家乡有这么多树吗?”

冉春华说:“没有。”

“有山?”

“丘陵地带,黄土山。”

政委说:“你看,这里的树多好,山也不太大,满山的花。要是把我们的家乡,在那平原上也像这样搞起来,那春天一来,就不会有三个月的风沙了。可惜,春天是一年最好的季节,一面开花、发芽,人却睁不开眼,这种气候一定要改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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