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沂乔刚说完这句话,大枣突然抬起了头,鼻孔里喘着粗气,猛地回身径直朝映月撞来。映月反应也不慢,见大枣就要撞过来,一下踮脚跳开。正要松口气,突然追影从旁边也撞了过来,映月一下处于夹击之中,眼见两匹马就要撞来,映月几乎想象到了自己变成肉饼的模样,突然陈沂乔抓住映月,使出轻功一下把她带出几十步之远。
两匹马像是发了疯一般,见了树就撞。映月惊魂未定,拍了拍胸脯然后看向抓着自己的陈沂乔,问道:“它们这是怎么了?方才还在好好吃草呢!”
陈沂乔紧紧地盯了一会儿两匹疯马,然后才缓缓地回道:“我们中了别人的圈套。”
“什么?圈套?”映月有些惊诧,渐渐回过神来,“那会是谁设的圈套呢?”
陈沂乔看了看映月又抬头看向两匹疯马,回道:“我也不清楚。现在还是想办法把这两匹马给处理一下吧。”
映月一听‘处理’,忙回道:“不要杀它们,我们可以想办法让它们变正常的!”
陈沂乔点了点首,“我知道,可以保住它们最好。若是不能,现在敌暗我明,只好以最快的方法解决它们,我们才能脱身。”
映月闻言有些急切,“我这里还有一些麻痹伤口时用的麻沸散,要不先给它们吃了让它们先不能动弹?”
陈沂乔想了想,也没有更好的办法,两人分开行动,一人喂一只马,吃了麻沸散的两匹疯马终于消停了下来,躺在草地上不能动弹了。
映月沂乔看着两匹马方松了一口气,突然后面飞来一支利箭,直射映月背心。映月突有所感准备让开,奈何箭比人快,转眼便到身后,映月心中一冷,陈沂乔突然伸手一握硬生生地接下了这只箭,箭在陈沂乔的手里还往前刺了少许,将陈沂乔的手磨出了血,血随着箭滴答滴答地滴了下来,陈沂乔身形未动,脸色却在瞧见了这支箭的箭羽时微变。映月瞧着陈沂乔滴血的手心有余悸。
正怔愣间,身后射箭的地方杀出了一群蒙面之人,个个手执刀剑,步态轻盈,一看便是身怀功夫的不好对付之人。映月解下了腰间的弯月刀,握在手间,陈沂乔也抽出了背上的长剑,准备一场硬战。
蒙面之人转眼杀到,映月迎上去一刀砍过,边打边问道:“你们是何人?为何要算计我们?”
蒙面人没回话,只是下手狠利对着映月招招杀手,然而陈沂乔这边却天差地别,对付陈沂乔的杀手似乎留有一手,对陈沂乔并未下杀手,而陈沂乔却不是当年只是会虎虎生风的招式的少年了,下手之狠,惊诧了杀来的众蒙面人。
不一会儿,围攻陈沂乔的蒙面人便只剩两个功夫略高的高手,两人使出车轮战,然陈沂乔不见疲惫,对着两人招招死手,剑剑攻心,两人的车轮战也使不了了,连连败退。
围攻映月的蒙面人见同伴受损,便弃了映月转而攻击陈沂乔,映月这边方松一口气,突然旁边的草木里斜杀出一人,身形飘逸转眼即杀到映月身前,映月苦斗不过,眼见就要被半路横杀出来的蒙面人给刺伤,陈沂乔见状弃了己方的杀手欲支援映月,围攻陈沂乔的几人见状穷追不舍。
虽然陈沂乔救出了映月,但手臂还是受了一剑,加上之前的箭伤,现在他手上的状况简直惨不忍睹。陈沂乔一声不吭,看了看脚被划了一剑的映月,瞧了一眼对面的众人,着重地看了一眼那个半路杀出的蒙面人,转身带着映月逃进了树林。
映月还在担心她的马,走时不甘地望了一眼大枣和追影倒地的方向,却也无可奈何。两人眨眼便在树林之中消失了,众蒙面人望着那个半路杀出的人,只听那人儒雅温润地声音说道:“不必追了。他们过不了峡谷。”
众人扯下面巾,赫然正是一路上追着映月陈沂乔的王沐言一干人等,接着答道:“是,公子。”
半路杀出的那人,扯下面巾,眉目沉着更显温润,只是眼里深邃不见底,赫然正是原本在找寻王嫣蓉的王沐言,他算计到王嫣蓉一介弱女,就算逃也只会逃到康北郡的某处,然而他低估了王嫣蓉的决心与毅力,王嫣蓉早已不在康北郡,正当王沐言找寻不到人影时,他突然看到了映月和陈沂乔两人,对于映月他并不熟悉,但是陈沂乔他毕竟是杨延的入室弟子,怎能不清楚,当即决定尾随两人。
当快到湘水渡的时候,他接到了王仁的密信,要他抓到陈家谷谷主之子陈沂乔来见。虽然不清楚他义父的意思,不过他照办就是了,当即决定对两人下手,故而才有从茶棚外到如今的事故。
又有黑衣蒙面人问道,“公子,这两匹马怎么处理?”
王沐言看了一眼,见两匹马如同要死了一般躺在草地上,顿时没了杀戮的心思,“不管它们,反正连它们的主人也不要了,咱们还管它们做什么?走吧,义父还在陈家谷等着我们呢。”
众人称是,皆随王沐言走了,留下追影这匹黑马和大枣这匹枣红马在草地上默默地喘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