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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八)江东猛虎跃西华 三雄宿命初相会

却说长社之战官军取得大胜,波才由颍川郡退到汝南郡的西华,与在此的渠帅彭脱合流。

官军趁胜追击。

朱儁急于立功,以雪前耻,先行前往追击。

皇甫嵩和曹操则合兵一处,兵指占据陈国(今河南淮阳)的黄巾,欲扫平的同时切断豫州黄巾的路线,防止其北上与冀州本部合流。

由于之前损失惨重,朱儁现在只能依靠以孙坚为主的招募军为主力了。

“文台,我部能否一雪前耻,就靠你了。”朱儁寄予厚望,又不失担忧地对孙坚说道。

“明白,请将军放心,孙坚一定取胜!”孙坚利索、毫不犹豫,又充满自信地答道。

“好!要的就是你这句话!”朱儁对于孙坚的表态很满意。

孙坚即可下去准备出征。

程普、祖茂二人全装惯带,随孙坚出征。

全军来到西华北郊外,安下营寨。

留征募军两千人由朱儁统摄、留守。

孙坚自己亲率所部淮泗等精兵一千余人及其他各路招募七千余人,共计八千余人,如旋风一般,径直杀奔西华城而来。

西华城中,波才不足一万人,彭脱部五千人,黄巾军共约一万五千人。

探子报知。得知来的官军是朱儁部,而非皇甫嵩,波才不禁重重舒了一口气,一面当即下令全军立刻出城迎战。

彭脱见状赶忙劝阻道:“波才上使,请慎重。我军新败,士气正衰,不如坚守,等苍军气衰之时,再相机出击……”

“彭脱师弟,你不知道,这朱儁正是咱们手下败将,前番被俺杀得惨败的就是他。你且在城里坐着稍等,我这就出去彻底灭了他,去去便回。”

彭脱见无法说服,只得留下所部五千人守城。

波才率近万人出城迎击。

“兄弟们,不要怕,来的是朱儁,不是皇甫老贼。快都随我杀出,出出这口窝囊气呀!”

本来新败的黄巾兵卒士气正衰,可一听来的是惨败于自己的朱儁部,立刻来了精神,一个个欢呼雀跃,正要好好出口恶气。

孙坚军飞也似地转眼便到了西华城下,正与波才军遇个正着。

两军相接。当下搏杀。

孙坚一马当先,杀入众阵中,手持古锭刀,逢人砍人,遇马斩马,程普、祖茂紧随左右,一人使铁脊蛇矛,一人使日月双刀,左刺右砍。

黄巾军开始并未将眼前的这部官军放在眼里,然而随着接战下来,慢慢感觉到了不对,此股“官军”颇能拼杀,人人奋勇,个个彪悍。

特别是为首那员将,一字赤帻,一匹青骢,一把长刀,身先士卒,于万军之中,往来冲突,骁勇异常,忽而于马上拼杀,忽而跳下马来,徒步厮杀,忽而又飞身上马如故,势不可挡。

黄巾军眼看不支,只得败退回城。

此仗孙坚军大胜,斩杀黄巾军四千余人。

波才回到城中,颇为懊恼,“是我大意了。谁知这股朱儁军竟如此能打,特别是领头的戴红巾的那厮,生猛地要紧。”

波才、彭脱转而固守城池。

战阵杀退了黄巾,孙坚连着率军追到城下,立即展开攻城。

城池若被攻下将无处可去,因此黄巾军人人做殊死抗守,孙坚军竟也一时不能卒下。

加上连续作战的疲劳,孙坚只得下令暂缓攻城。就于城外安下营寨。

波才极为愁苦、焦虑,“如此猛烈攻打,不时就要城下,这便如何是好?”

彭脱好是一番思虑,道:“波才上使,我有一计可以破敌。”

“哦?”波才颇感惊诧,因为彭脱说的是“破敌”,而眼下己军想要保全都很难,怎敢言“破敌”二字。

“师弟快快请讲。”

“苍军连胜,攻打猛烈,志在必得,城池是断断守不住的——我军可连夜出城,伪作往南向南阳宛城一带撤退,苍军必然追之——城西郊外有一处碗口形的极狭窄处,此处草木茂盛,我军可待彼追到此后放火,必然大破!”

“好计!”波才大喜,“就依计而行!”

“师弟你如何知道的如此详细?”

“我本此处猎户也。”

当夜,波才让黄巾军上下饱食一顿,打起精神,然后二更时分,打开城门,往外撤出……

孙坚营立刻觉察,报与主将。

孙坚闻听,一个骨碌从行军床榻上跳起,大呼道:“黄巾贼出城逃撤。全军随我追杀!”

说着披上烂银铠,戴上赤帻,提起古锭刀,一个箭步冲出帐外,飞身跨上坐骑青骢马,单骑奔出营直追过去。

程普、祖茂闻听主公的喊叫,也急忙起身,一边披挂,一边呵呼身边的部曲起来出军。

程普一把抓过报信的军卒,急问道:“贼众出城往哪里去了?”

“像是往南……”

“往南?宛城?”程普自语道,不禁顿感疑惑。

他披挂结束,出营门前往帐幕上挂的铜镜看了一眼容姿,大喊“主公,且慢!等等我等。”跨上马紧追孙坚而去。祖茂也紧随其后而出。

程普赶上孙坚,见他正一心向前追杀,忙道:“主公,贼人往南逃——恐怕其中有诈!”

“南?南不是宛城嘛。此处贼军支持不住,前往汇合,有何诈谋?”孙坚一边砍杀追击,一边回道,双眼全神贯注,紧紧只盯着前方,并没看身边的程普。

“主公请想,宛城的贼寇已被当地太守的官军团团围住,此处贼军怎么可能还会再前往?”程普析道。

“嗯……”孙坚略一沉吟,“汝说的也是,不过这些贼军不是吾等的对手……即便如此,吾等可就于路上将其尽数歼灭。”孙坚双眼依然盯着前方。

“驾!”他拍了一下胯下的青骢,那马立刻加速向前狂奔。

“主公,小心啊!”程普急喊道。

此时祖茂也已赶到,大呼“主公慢行,祖茂来也。”孙坚听到,回身向祖茂喊道:“大荣,你随我来。”接着,对程普嘱道:“德谋,你且去催动后面的大军速速赶上,随我一起追杀,切不可放走贼军!”

“得令。”程普回马,只得遵从主公的安排。

孙坚军全营出动,紧紧追杀黄巾军。

黄巾军边战边退。

孙坚紧追不舍。

逐渐追到城西郊外那处碗口地带。

祖茂环顾四周地形地势,警惕道:“主公,此处甚狭窄,又草木茂密,恐防火攻。”

“刚被汉军烧过,黄巾贼也会用火吗?哈哈。”孙坚却朗声大笑道。

“须小心的是。”祖茂依然慎重。

“让后军加速前行,速速通过此处。”孙坚令道,说着第一个通过。

祖茂忙回马奔向后军,大声喊道:“加速通过,快,快!”

八千军马涌动,前方缓慢移动,后方只能站住等候,都拥挤在一块。

祖茂见情形十分着急,他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大荣。”一将打马从后军赶上来。

祖茂定睛观瞧,见来人正是程普。

“大荣,前方不能再行进快些么?”程普也满是焦虑,担忧道,“如此多大军拥堵在此狭窄之处,四周又都是草木。万一贼人用火攻,奈何?”

祖茂正要回话,忽听得四下里喊声大起,埋伏在四周草木深处的黄巾军冒了出来,并在四下点起火来。

瞬间火焰连成一片,孙坚军马惊人喊,立时队形大乱,被困在当中,进退不得。

黄巾军趁着火势冲杀到眼前……

队伍散乱,又看不见主将,孙坚军只得各自为战。

却说孙坚正往前直追,忽听得身后大乱,知道必是中了埋伏。急忙拨转回马头,但见四下里一片火光,敌我交杂搏杀,场面十分混乱。

诶,是我轻敌了。但事已至此,即便现在赶回去也于事无补。

想到此,孙坚索性把心一横,继续朝前纵马冲杀过来。

突然,他发现往南数百步处有一面大旗,下有一将,正举着火把,四处观瞧,孙坚眼尖,一眼看到旗上面一个“波”字清晰可辨。

擒贼先擒王。

孙坚大喝一声,飞马朝大旗猛奔来。

旗下那将正是波才,听到一声大喝,循声望过,正是那红巾悍将直奔自己杀来,大惊失色,连忙扔下火把,拨马向南逃遁。

孙坚怎肯放过,只顾追来。

却不防引起了从旁一人的注意。

此人正是彭脱。彭脱原是猎户出身,善使一股钢叉,武艺出众,更是远近驰名的神箭手。

此时彭脱正在孙坚侧旁、距离百步之处,正等着探马回报军情。见孙坚疾驰而过,看得真切,他眼疾手快,迅速暗暗挽起弓,拉满弦,用尽力朝孙坚一箭射来。

孙坚只管追波才,哪里注意到。

彭脱不愧是猎户出身,惯常习射奔跑迅疾的野兽,经验丰富。他估算好提前量射出这一箭,否则以孙坚的马快,可能等箭到,人马已冲到了前面。

这一箭带着风,嗖的一声,正中孙坚的左肩胛,由于力道过猛、马速过快,孙坚一个踉跄,翻身落下马来。

彭脱眼见孙坚被箭落马,扔下弓,抄起钢叉,立即就要冲过来结果。

正在此时,身后探马急来报,“彭脱大帅,东面有数量不详的苍军杀来!”

彭脱急忙顺方向观瞧,见果然有大股汉军骑军自东杀来。

彭脱眉头一阵猛皱。顾不得孙坚,连忙追上波才,两人遂决定向南撤往平舆(今河南驻马店一带)。

黄巾军纷纷散去。各自为战的孙坚军也不敢恋战,队伍慢慢归拢集合。祖茂一时寻不到孙坚,只得找程普合计。

此处有火大军无法通过,主公在前方无火处,黄巾也已撤去,两人决定先带队伍回营寨,待天亮后再来寻主公。

且说孙坚中箭落马,想要爬起,无奈伤势过重,勉强不得,索性面朝下趴在原地伪死——他的耳朵却没闲着,听着周遭的响动,他发现黄巾军在撤退。

黄巾军终于撤去,孙坚勉强撑着翻过身,只能仰躺着,卧于荒草之中。

孙坚就兀自仰望着夜空,自少年时和父亲孙钟乘船往江东四处贩卖瓜起(见《前传》),每当夜晚航船或停泊的时候,他总喜欢一个人像这样仰躺在甲板上,凝望夜空,看着那些点点繁星出神——据说,那其中有被称为“将星”的星。

“属于我的将星在哪里呢?”

望着星空,见中天紫薇星宫中一颗大星十分晦暗,周围有三颗小星轮番闪耀,在它们的外围又有三颗新星,正在熠熠变亮……

突然,一颗流星,闪耀着,拖着长尾从东南往西北划过。

迅速而灿烂。

孙坚立刻被吸引,忘记了伤痛,他的意识仿佛从身体跳出,跃上星空,和那颗星合而为一,一起流动。

“多么壮丽!”孙坚深深地沉浸其中,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忽然,一旁的爱骑青骢马咴咴地跑了过来。

在孙坚的脸上、鼻孔上不停地嗅着、舔着。

孙坚回过神来,伸出手亲近地轻轻抚摸着马的面颊,示意自己活着。

马立刻围着主人转起圈来,像是在庆贺。

孙坚见马的身体转过,背向自己,用手在马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

爱马立刻明了了主人的意思,朝自己营寨的方向嘶叫着跑去。

……

孙坚营寨上下正在为主将的安危担忧。

忽然帐外传来了马的嘶叫,那叫声……

“青骢马……是主公的青骢马!”程普一下辨出,兴奋地众人说道,快步冲出营帐。祖茂及众军也随着跑出营帐一看究竟。

果然不错,正是主公的青骢马。只见那马一边呼呼地鸣叫着,一边用前蹄用力地刨着面前的土地。

“还等什么,立刻都上马,随此马寻找主公!”程普大声道。

众人一起上马随青骢马而来……

此时已近天明,火已熄灭。终于来到孙坚的所在,见孙坚肩胛中箭重伤,只身卧于草中。

孙坚远远看见程普等人而来。笑着,挥挥手。

“主公勿动。”程普急忙翻身跳下马过来。

走到近前,连忙用佩刀从旁边一面破损的战旗上砍下一角,为主公包扎伤口。

孙坚一边听任爱将所为,一边注意到程普脖项下也有一处箭伤。

“德谋,你也中箭伤了?哈哈,真是我的人!”孙坚关切又诙谐道。

“不妨事,只要不伤到脸面就行。”程普顾不得玩笑,一边仔细密实包扎,一边道。

一行人将孙坚救起,用青骢马驮着,返回营寨。

那支突然在战场出现的汉军,正是曹操率领的骑军。原来皇甫嵩进击陈国的黄巾十分顺利——那里的黄巾军数量本就不多,且非主力。皇甫嵩担心记挂朱儁,便请曹操率部前去支援。

曹操一路赶来,直接指向西华,正好黄巾军撤出城用诱敌计,孙坚军前去追赶,因此占了西华空城。

又发现沿路追击交战的痕迹,属下建议先寻找、联络上朱儁。曹操一口否决,立即寻迹一路追了上来。

将到,曹操发现前方火起,知道有埋伏,便绕道从东夹击。

……

波才、彭脱南逃,曹操紧追不舍。

黄巾军一路狂奔,逃入平舆城,城门高挂。

一连十日,紧缩城中,任你百般挑战就是不出战。

曹操率领的是骑军,不便攻城,只得先下寨,一面再派人联络朱儁,约会一起攻城。

孙坚伤重,还营将养了十日,箭创稍稍愈合。

孙坚立即起身,打算再战。

程普深知主公的脾气,也不阻拦。

探得黄巾现在平舆,孙坚当下点齐人马,奔赴新战场。

平舆城小粮乏,十日后粮草几乎消耗殆尽。

波才、彭脱急忙商议。

“恐怕只有决一死战了——唉,到了这个田地真是窝囊死了!”波才用力地捶着桌案,大叫道。

“波才上使,现在我们人少,又接连吃了败仗,不好硬碰硬。”彭脱道,“不如找天夜里趁黑突击出城,往南阳宛城去吧。”

“波才上使、彭脱大帅。”一旁侍立的叶萝建议道,“据悉宛城已被当地苍军包围,恐怕前去只会两不利……不如……不如分散成多股小部队,尽可能多多地分散突围出去,留待以后再……”

“住口!”波才、彭脱两人不等说完,异口同声道。

“这是解散!”

“这样怎么对得起大贤良师!对得起死去的弟兄!对得起黄天大业!”

叶萝还要再说,“还不下去!”两人一起呵斥道。

叶萝只得怏怏退出。在这种形势下,她坚持自己的判断和见解。下来,暗地和涂班商议,两人决定,行动时单独行动,各带一部分力量,分散突围。

黄巾需要保存种子!

叶萝挺了挺胸脯,深情又饱含希望地望向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涂班……

当天夜里,波才、彭脱召集所有的黄巾军,将最后的一点粮食熬成粥。

今夜突围,向西往宛城方向。

当夜,忽起大雾。黄巾军打开城门,走了出来。

等候多日的曹操见黄巾军终于出来,立时率领人马冲杀过来。

困兽犹斗。黄巾军毫无生路,无不以一当十,以死相拼。

曹操的骑军虽精锐,竟被拖住。

正相持不下间,突然东面来了一部人马,远远影影绰绰,不甚明了。

曹操心疑,大喝道:“来者何人也?”

见为首一将,快马已到近前。

曹操端详其人,见他头戴赤红帻,身披烂银铠,手横古锭刀,立于青骢马上——正是孙坚。

“佐军司马孙坚来也。”那将回道。

“可是朱儁将军麾下?”曹操接着确认道。

“正是。”孙坚答道。

“好,可随我厮杀。”曹操道。

孙坚没有回应,他仿佛没有听到,也没有问曹操的名字、官阶。他率领本部人马自顾冲杀。

战斗异常激烈。

正交战中,西面鼓噪锣鸣,又来了一支队伍。

只见这支队伍约有两千余人,当先的部众虽装备、衣着不甚精良、齐整,但却精神抖擞。为首一名年轻人,身骑白马,面容沉毅,手持双股剑;身旁两个壮士各持兵器,势如熊虎,格外引人注目,曹操特别到左边那员留有美髯的赤面武者……

曹操、孙坚一见,俱都带马上前。

青年见到眼前两位将校,立即于马上行礼,“两位将军,幽州义勇军刘备,字玄德,参上。”

曹操于马上还礼,“吾乃骑都尉曹操,字孟德。”

孙坚见他态度诚恳有礼,还礼道:“我乃右中郎将朱儁将军麾下佐军司马,富春孙坚,字文台是也。”

雾正逐渐退散。

当下无话,三人于路截杀黄巾军。

黄巾虽以死相拼,毕竟渐渐抵挡不过这三路人马的夹杀。

战至天明,波才见黄巾军人数越战越少,身陷绝境,穷迫以极,遂将心一横,以死相拼,他哇哇大叫着,舞铁胎抢望对面直冲过来。

孙坚接战,大叫道:“来吧,上次没决胜负,吾正等着呢!”

两马相交,刀枪相击,火星四溢。战至三十回合,孙坚一刀怒斩波才于马下。

后面的彭脱见状忙调转马头欲跑,正将后背做了曹操的靶子,被曹操一箭射中后心,落马而死。

其余黄巾军全部战死。

只有叶萝、涂班率领少数黄巾在行动一开始时,分散开往别处突围走了。

战斗取得完胜。

曹操极为兴奋,兴致大发,对二人提议道:“二公可知,听闻前方不远处有个‘沈亭’,乃是先周古国沈国之故地——难得吾三人相遇有缘,不如一起前往休憩、一叙如何?”

“好。”两人都赞同道。

三人来到沈亭。

“据言故沈古国曾辉煌一时,不想如今只剩如斯风光。”曹操见沈亭故地只余几处残垣断壁,不禁感慨万千。

他径直朝不远处高坡上的三根巨大的石柱走去,三根石柱各自醒目独立地矗立着。

孙、刘两人也随之望走上。

天光此时突然放亮,只见一轮崭新的红日正冉冉从高坡背后升起,蔚为壮丽壮观,三根柱石衬托下,仿佛将红日分为三份……

光芒透过柱石,普照在曹操、孙坚、刘备三人昂扬的脸上。

刘备对曹操、孙坚道:“备奉恩师卢将军之命,前来助战;同时带过口信,请转告皇甫将军及朱将军,卢大人在冀州已将张角围定,不日将破,冀州皆平后将南下与两位将军会师,共同彻底剿灭黄巾。”

“豫州的黄巾算是平定了。玄德放心。”两人道。

“备使命完成,这就返回冀州向恩师复命。”

“两位将军,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曹操回道。

“后……”不知为何,孙坚这时突然打了个喷嚏……

几场大战下来,大方波才、渠帅彭脱均被杀、部众消灭,颍川、汝南、陈国三郡(国)平定,豫州的黄巾军基本肃清。

东部战线战事平息。

朝廷得报大悦,嘉奖皇甫嵩为镇贼中郎将。

皇甫嵩又上书报告详细作战始末,并表明其中朱儁部的功劳。

朝廷于是封朱儁为西乡侯。

同时下诏责成朱儁讨伐南阳的黄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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