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我竟然像是野兽一般,在那里护食?不对,这样不对,我使劲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不疼。但是,我要离开。
死灵们看到我准备离开的样子,不解的左右摇摆着头,盯着我,没有什么表情。
一个、两个、三个,越来越多的死灵挪到我身前,接近那个身影。
那股迷人的味道,引得我离开前再次回头。
天啊!那是谁!
躺在地上的男子,不知何时动了动脑袋,露出他的样貌!
是白魂,怎么是白魂?
我转身,猛地冲进死灵群中,守在白魂前面。
好吧,我这种行为真的有些激怒这些死灵,它们在生气,美食当前,它们是不会放弃的!
“白——魂,醒、醒——来。”我突然可怕的意识到,自己好像连语言功能都要丧失了。
说话不知道为什么变得这么艰难,我索性放弃,伸手使劲敲打着白魂的身体。
“白——魂。”
我一边敲打,一边死死地盯着那群死灵,我不动,它们谁都别想碰白魂一下。
这些死灵好像是沉底被我弄的呆了,完全不能理解我在做什么,个个等着眼睛,歪着脑袋看着我,嘴里还淌出一些液体。
我张牙舞爪的比划,像是老母鸡护在白魂身前。
突然,死灵群很默契的向两边退去,中间走来一个老者,骨瘦如柴的躯壳,蜡黄的身子,眼睛深深凹陷,一把长胡子却足以拖地。
“赫斯。”他嘴里蹦出这两个字。
我不解他是在干什么,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也许他是在介绍自己。
“习梦。”
“吃他。”赫斯开口。
我想解释,白魂是我的朋友,可是太费劲,我只是摇了摇头。
“你不会坚持的。”赫斯说道。
我感觉他是在藐视我,我生气的摆摆手,坚定的摇头!
赫斯没再说话,看了我和白魂一眼,转身离开。
那些死灵也跟着赫斯消散。
我松了口气,却没有保持太久,因为白魂散发的气息让我忍得很难受,那股饥饿感。
左等右等,白魂始终不见醒来的迹象。我不敢太靠近他,又不能走远,反反复复来回的溜达。
时不时的有几个死灵过来,然后没什么动静的再走。我搞不清楚现在的状况,只能盼着白魂早点醒来。
在他身边的每一秒都令我痛苦至极,如果可以离开这里,白魂在我未来的记忆里也绝对会是个深刻的存在。
可是,我还可以离开吗?
至少白魂还有希望。
如果他醒来看到我这副鬼样子,他会厌恶我吗,大家会吗?
还好,我现在还有思想,可以控制那股饥饿感不会丧失理智。我苦涩的笑了笑,半趴在半空,低头俯视着白魂。
多久了,我不知道我保持这种姿势多久,白魂也没有动作。死灵来来回回很多次,多的数不清。
我飘到白魂身边,双脚落地,这双脚已经忘记了走路的感觉了。
又是几个死灵过来,我没有任它们离开,抓住其中一个开口道。
“赫斯,我见赫斯。”
我也不管死灵能不能听懂,抓着它们不断的重复。凭直觉,赫斯一定能解释我们现在的情况,他像是死灵首领。但我真的不知道,死灵会有什么首领。
我轻而易举的托起白魂,跟着那几个死灵去找赫斯。一路上,死灵贪婪的看着白魂,嘴里不断地流着让人恶心的液体。
我强忍着呕吐感,真想马上离开这里。
我们走入一个洞,没什么特别,这里所有洞几乎长的一样。
“你,见我?”赫斯坐在一处,开口道。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我问道。
“你死了,加入我们的死灵行列。”赫斯解释的很简单。
我知道自己是真的死了,可是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还是感觉难受。
“他呢?”我指了指一旁的白魂。
赫斯皱着眉头,似乎很难说明,“没死,快死了。”
“不,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他!”我仍然态度坚定。
“你坚持不了多久。”
“为什么?我可以!”
“很快,你的意志会丧失,失去所有的记忆,吃他,是你的本性。”赫斯说道。好像一次说这么长的话,赫斯显然有些费神。
“不,不能!”我绝对不会变成那些死灵一样!
“那你怎么还有意识,会说话!”我问道。
“我这样是要付出代价的。”
“什么代价?我都愿意!”
“你都愿意?”
“是的,我要救他,还有,总有一天我会离开。”
赫斯突然大笑,似乎听到天大的笑话,反应的过激。
“离开?走不了的,谁都不能离开。”
“不,我和你们不一样!”
“如果你能打动我,我可以告诉你一条路。”
“打动你?”
“恩,死灵没有情感,但如果你可以打动我,我就告诉你。”
“你这是在为难我!”
“随便你。”
“赫斯,其实你在羡慕我对吗?”
“你说什么?”
“羡慕我,还有情感。”
“好吧,如果你愿意听,我可以给你讲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
赫斯俨然一副老小孩的样子,高兴又倔强的竖起耳朵。
“从前,有个人类,她叫习梦……”
我不知道几次的回忆最开始到现在,每次只是自己慢慢回忆,但这次真的从自己口中讲出,突然感觉真的发生了不少事情。
一路的生离死别,分分合合,大家的不离不弃。无悔的花泪、痴情的莫桑,渴望温暖的白离。其实,大家都是各自故事的主角。
赫斯听的很认真,偶尔露出几个表情。一旁的死灵还是那副呆愣的表情,似乎真的不会明白我说的话。
“所以,她不能放弃,不能停在这步。”
“银月,在等你。”赫斯突然冒出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