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五哥,无争还孩子失踪了,昨天晚上就已经不见了,我已经派人……”
亦博尘没有听完他的话,已经奔出了洞房,一口气跃回他们一家人生活的小院。
亦博庭并没有随着哥哥立刻离开,那对美思太不公平了,她也是个好女孩,她也不过是在追求自己想要的幸福,只能说她不够幸运,没有遇到一个两情相悦的。
美思仍然盖着红盖头,他本以为这兄弟两个为了无争早就没了影踪,可是一双靴子却走进她的视线,一会儿头顶处传来亦博庭的声音:“美思公主,我替五哥向你道个歉,对不起,这场婚礼和王妃的头衔是他唯一可以给你的,至于其他……其实他很贫穷,没有什么是属于他自己的,他已经将他仅有包括他的人都给了另外一个女人,无争和孩子失踪了……”
美思抬手扯下她的红头盖,不要等,没有人会为她掀起来,现在婚已经接了,出嫁从夫,美思知道她已经没有任何可要挟的筹码,无争走了,她曾经有一刻期许,无争走后亦博尘就会慢慢的接受她,现在想想这种可能性究竟有多大?
现在可真是为了一时的赌气而赔上了自己一辈子的幸福。
“你还站在这里干嘛?难道你不担心无争吗?不用浪费时间向我解释。”美思抬头看着亦博庭,笑的很苍白。
“我担心她,可同样我也担心你。”亦博庭蹲下身子与坐着的美思平视着,“答应我,你要好好的,新婚夜就要让你受委屈,但是我拜托你先忍一忍,等找到无争,我帮你一起想办法惩罚五哥,现在你这里不能有事让他分心,否则你就是将他逼到绝路。”
亦博庭想的很细致,美思已经嫁给五哥,所谓出嫁从夫,两人之间若有了什么矛盾,虽然不至于在引起两国之间的争端,但若闹到父王那里,父王难免要做样子给五哥一些惩罚,例如禁足,可是无争丢了,就算是父王下命,亦博尘也不会乖乖的禁足,那就是欺君之罪,到时太子借题发挥,就相当于将亦博尘逼到反的绝路上了。
“可同样我也担心你。”亦博庭说他也关心自己,不论这句话是真是假,美思都情愿相信这是真的,毕竟他是真的留在这里替别人道歉,毕竟他确实是在说着关心的话。
美思看着亦博庭的眼睛,郑重的点了点头。
亦博尘闯进房间,嘴里大声的嚷嚷着,“无争,无争你在哪?你别玩儿了,快点儿出来,无争,程无争……”
未央站在门口,他并没有出去找人,因为仅凭他一个人的力量基本上发挥不了什么作用,方传岳已经在外面,连之也带着人在挨家挨户的查,他需要做的就是静下心来思考无争可能的去向。
屋子里找不到,亦博尘正准备去府上别处找,却撞上了门口的未央,“未央,是不是你把无争藏起来了,你要把她带回天露山是吗?我同意,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去,而且我也可以接受无争和你在一起,你把无争交出来好不好?万一,万一要是这时候她突然穿越了怎么办?你快把她交出来吧。”
总得让亦博尘发发脾气,无争喜欢称呼他“狮王”所以不要指望狮子遇到这种事不暴怒。
“我把你请到府上来是干嘛的?不就是希望你帮我看着无争嘛?什么我前脚离开府,你就立刻把她丢了,你到底是怎么看着的?你说呀?”说着就伸出拳头去招呼未央,幸亏是亦博庭及时赶到阻止了他的杀伤力行为。
“王爷,王爷。”一个侍卫喘着粗气往他们这里跑来。
侍卫跑近后还没来的及说话,亦博尘就注意到了侍卫手中抓着的东西,他一个跨步向前,抢过侍卫手中的东西,赫然是一块红色的衣料。
“哪里来的?”亦博尘摇着头问。
“回王爷,是在河边捡到的。”
亦博尘听到这话连连退了两步,他控制不住的已经在往坏的方向想了,亦博庭赶快对侍卫说,“前面带路。”
到了地方发现,侍卫又从附近找到了一些东西,里面有些衣服上的布料,通通都是刺眼的红色,还有一只发簪。
亦博尘在心里一遍遍的告诉自己,不会的,无争和眼前的河水半吊钱关系都没有,不会的。
亦博尘亲自带人顺着河流,一只朝着下游寻找,不仅仅是河面,河底和周边的陆地都不曾放过,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除非见到她们母子的,母子的……
让亦博尘和未央没想到的是,这个河里的内容实在是丰富的很,一次次的考验着他们心脏的承受能力,每打捞出一具尸体,他们都要做好心里防线去验证,幸亏一次次都是没有坏消息的好消息。
三天后,整条河里里外外都找遍了,没有任何收获,这实在很值得庆幸,而亦博庭和方传岳也没有任何消息,想必,无争已经离开日阳了,错了黄金24小时,仅仅靠毫无头绪的寻找肯定是没有希望了,大家需要聚在一起回忆、分析得出一些结论了。
无争从睡梦中惊醒,脸上已淌到脖颈处。
白天还好过些,朗姆总是在耳边没完没了的说着话,易容成日阳城城门管事的松狮也赶上了马车,想着法儿的陪她下棋、读书来消磨时间,清渺帮忙照顾孩子,有他们陪着,即使有时悲从心来也会被他们用别的事吸引走注意力。
可是到了晚上,一个个悲伤的梦却是无法阻止的,一会儿是亦博尘撕心裂肺的呼喊,一会儿是未央心痛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