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了,只要是有一丝的希望就不能放过,从这一刻开始,带着孩子回到现代就是她为之奋斗的目标了。
“布赫曼,这几年我不问,你也没有提,不过我相信你都在一直关注着,我想知道亦博尘他们的动向”无争语气平静的问。
布赫曼听完她的问话有一刻的怔忡,她怎么会突然问这些,难道是因为我乌孙没有人能给孩子治病,所以想要回到高阳?
见他并未回话,无争也不想兜圈子,所以就实话实说了,“我想要带着孩子回高阳,所以想要知道他们现在怎么样,看看能够投靠谁,我需要他们的帮助。”
布赫曼眼睛看着别处,语气肯定的说,“我可以带你们回高阳,我会安排好你们的一切,我会请最好的大夫给孩子治病。”
“我知道,可我还有别的事情需要他们的帮助。”
“他们能做到的,我也可以。”
短暂的沉默,现在无争无法选择妥协,“有些事你帮我了我们。”
亦博尘,驻守在边疆,这三年始终征战沙场也算是九死一生,现在人送绰号“阎罗王”。
亦博庭,继续做他的“闲散王爷”五湖四海,走过的路着实不少。
未央、方传岳、唐丁回到天露山,未央师徒就在未曾再出过山,不过传闻他们在暗中研究着什么,具体是什么没人知道,那是天露山的核心秘密,在山上都只有少数人知晓,而方传岳仍然是负责一些山上的外事工作,总是神出鬼没的没人能够顺利的跟踪他的全程。
程祺玖在无争失踪不久就自动出现了,身体又变回了原来的样子,必须由福伯贴身照顾的,目前住在日阳城内的一个寺院内,修养身心。
矛盾呀!三年了,三年后的今天他们已经过上了自己的正常生活,不管好不好,至少很平静,如果自己带着孩子就这么回去,势必会打扰他们,而他们是否能够原谅当初她决绝的离开,是否还愿意帮助现在陷入绝望的她?
就算他们不能原谅她,她也要回去,为了儿子她可以放弃所有,所以收起自己畏惧的心理,无论有多少困难等着,她都必须勇往直前。
回哪儿、先找谁是个问题!
现在儿子有病,当然应该先告诉父亲了,可是亦博尘在边塞呀,那里兵荒马乱的,去了恐怕会凶多吉少吧,那就直接去天露山,找人通知亦博尘,也不行,万一他还在乎她们母子又将军务放在一边,岂不是又一次重蹈覆辙的害了他。
再说到了天露山,要同时面对未央和唐丁,表示压力很大。
其实那些个男人巴不得无争可以毫无顾虑的完全依赖,可是她偏偏就喜欢自作主张,但她也不好好想想,又有哪件事是她完全依靠自己的能力完成的,完全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嘛,这件事用这个人,那件事用那个人,看似没有完全依赖一个人,实际上却是欠下了好多人的债,就像是三年前的离开,她选择不在依赖亦博尘和未央他们,从而选择让布赫曼帮忙,她感觉布赫曼的帮忙不牵扯感情,只要没有感情就好还债,也不动脑子想想,没有感情人家凭什么大动干戈的帮你,帮一个王妃逃走难道没有风险吗!
思来想去也没有一个权宜的办法,自己还顶着个“狼来了”的帽子,曾经就说了自己可能要穿越回去的事,现在再提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因为她不够良好的记录而不相信她呢?
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总要试试,穿越的关键在天露山,那么就先去天露山,至于亦博尘也会在第一时间通知他,自己不能一再的剥夺他作为父亲的权利。
马车停在天露山的山脚下,无争站在马车下抬起手挡着刺眼的阳光,曾经这里是她非常熟悉的地方,并且生活着自己非常亲密的人。
山顶上有人下来,她的心也跟着提到了嗓子眼儿,会是他们吗?他们肯定在山上,也肯定知道是自己来了,他们愿意来见自己吗?
人走近了,心虽然是放了下来,情绪也跟着沉了下来,不是,下来的两个人她一个也不认识。
“请随我们来。”来人并没有过多的客套,带着无争一行往山上走去。
这次还是布赫曼亲自送无争回来,而上天露山,只有小草随行,而将清渺和松狮安排在了别处。
上山这一路,无争的眼睛都在偷偷的观察着四周,她心中期望着是否会有人在暗处看着她,可是让她失望了,没有人,她当时走的如此决绝,那么就不应该怪别人对她残忍,自己种下的因就要自己吃下这苦果。
走到了山顶,无争只听身边呼啸一声,一个残影略过她直奔身后而去,等她回过身的时候,一袭黑衣的布赫曼已经和一袭白衣的唐丁交战在一起,唐丁拳脚生风,毫不留情,余光看到无争紧张的表情更是气不打一出来,每招每式都直击布赫曼的要害,而布赫曼则是一味的防守,对于当初无争的出走,他对不起关心无争的人,是他帮着无争逃走的,何况现在无争是有求于天露山,他更不可以激怒唐丁。
可是几十招后,面对唐丁的步步紧逼,他不得不还手,两人又过了几十招,若是真的论起武功唐丁和布赫曼应该不分上下,所以输赢决定在技巧或是心机上,可现在的唐丁完全是怒火攻心,只是毫无章法的硬拼,很容易让布赫曼找到了空子,于是一记重拳击在唐丁的胸口上。
布赫曼看到唐丁眼中的痛,那绝对不是自己一拳可以造成的痛,然后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喷出,那也不是自己的一拳可以造成的,那口大概是唐丁的心头血,这三年的伤在布赫曼的一拳下被引导出的心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