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本想在挽留挽留,但是看到唐丁直视的眼神,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好吧!明日一早我派人护送唐先生一程。”
“谢皇上,不必了,如果皇上没有其他的交代,唐某即刻就走。”
亦王府。
“五哥!无争怎么办?”亦博庭站在那里等着答复。
亦博尘已经将他们分开后的经历都说了一遍,可是当他讲到羌族提出的要求是娶他们的公主为正妃的时候,亦博庭打断了他。
“两害相权取其轻,如果我不同意,现在咱们已经身处阴曹地府了。”亦博尘何曾不纠结,但是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哪有两全其美的办法?“尽管公主会成为正妃,我待无争的心是不会变的,我不会让她受到委屈。”
“可是……可是如果她不接受怎么办?”情人眼里哪里容得下一粒沙?
如果她不接受怎么办?亦博尘在路上这些天,基本上都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现在公主是一定要娶,而且还要对她好,毕竟羌族有恩于自己,她也是同盟存在的前提,羌族虽爱好和平,并不意味没有战斗能力,这份盟约被打破,并不会回到原点,而是在边塞又多了一个虎视眈眈的仇家。
亦博庭紧紧的盯着他,不容他回避,不过亦博尘还是决定暂时不说出无争身世的秘密,“我也不知道,无争暂时还无法回府,她还要在天露山上待一段时间,至于具体的原因,现在还不方便向你解释,你也无须多问,我会在这段时间尽量找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亦博庭皱了皱眉,“暂时无法回府?那现在府上的王妃是谁?”
话说,无争此时正在天露山,那这王府里的王妃是谁呢?
这事儿说来也巧,当初无争出府是打着去普济庵为王爷闭关祈福的名头,亦博庭必然已经将那里都打点好了,而且当时也没人在乎一个王妃去哪里;后来无争被绑架,亦博庭发现被留在普济庵的小草不见了,他下令任何人不得走露消息。
亦博尘私离军营后,各方的人可能要调查他离开的原因,在诸方调查无果的时候,这个王妃自然被想起来了,可普济庵中确实有个和无争一摸一样的王妃,这就要归功于布赫曼的细心和清渺的易容技术高超了,既然“王妃”一直在庵中,那也就没有嫌疑了,众人又转移了视线。
太子一方的程祺玖自是看出那女子并非无争,可是他不会说出来,先不说他对无争的感情,就说亲情,无争一旦出事很有可能会连累程家,他需要做的就是利用帮助太子铲除亦博尘的机会去查找无争的下落。
所以,知道假王妃身份的人,都是自己人,危险人物程祺玖现在在天露山,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一个谎言需要成千上万个谎言来打圆场,所以,没有点儿好脑子,就压根别去说谎,HOLD不住呀!
第二日,亦博尘是从美思公主派来的人口中得知唐丁已经启程回天露山了。
他尽快回去也好,无争在天露山人生地不熟的,有他照顾着总是稳妥些,这里也没有什么需要他的地方了,在待下去,反而难免被人怀疑。
现在,亦博尘和无争就是一种相思,两处闲愁,他将身体养好后,须得娶美思为正妃;她在天露山须得将所有了解的知识倾囊相授,等这一切尘埃落定,却已是两心天隔,数百里,此情片片,已尘埃。
当感情被蒙上一层尘埃,还能否是原来的模样呢?
天露山。
唐丁将其他师兄弟远远的落在后面,自己一人一路疾行的赶回天露山,可是临到山门口反倒是犹豫了,自己这样是不是显得太心急了,是不是应该等着她来找我?一边想一边走,可是下定决心不主动来看她的时候,却是已经到了小院门口。
小院的门常年都开着,他自行进了院子向无争的房间走去,唐丁用手撑着门,想要贴上耳朵听听里面的声音,可是还没用力,门就打开了,原来是虚掩着的。
未央站在无争的床边,身体正好背着光,整张脸埋在阴影中,可是一双眼睛却是澄明清澈,蕴涵着温柔与宠溺。
曾几何时,自己也曾这个模样站在无争的床边。
唐丁的心中好似有个重锤炸开,然后神志一阵涣散,不由自主的脱口而出“师傅,你也喜欢无争?”话说出来后他又有些懊悔,呸呸呸,什么叫也?
无争被人从睡梦中惊醒了,睫毛微动,露在被子外面的手臂向上伸展,“哈!”打了个哈欠,然后慢慢睁开眼睛,在看见床前站着的人后,立刻将嘴唇使劲的抿上,怕不保险,又两只手交叠的捂在嘴上,留了个口供她说话。
未央最近似乎在“闹春”一样,无争真是怕了他,别让他逮着机会,不然那就跟小孩在见着糖一样,忍不住的亲亲、舔舔。
“我有没有告诉过你,不要在纠缠我,你什么意思呀?早上拦,晚上堵的,我睡个午觉都不得安宁,你说你怎么就不累呢?我醒着你不放过,我睡觉都梦到你在我梦里跑来跑去,师傅没教过你要自尊、自信、自爱、自重呀?你不需要给你徒弟做个榜样吗?有你这么为人师表的吗?”说完这段,无争大喘了一口气,“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哦,你要是在亲我,我就将你告到官府,我告你性骚扰!让你在大牢里度过你的余生。”
说完,她观察着未央的表情,有些不安,有些囧迫,然后没有说什么,他就走出了房间。